机场大厅外周边嘈杂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舒然的情绪,而刚才被人用力抓扯过的手腕还疼着,但她却愣愣着站在原地,并保持着抬头看他的姿势,表情怔怔地看着他。
尚卿文!
头顶响起的低醇嗓音还没有消散,耳畔便又是一阵暖,呼出的气息将她耳廓都包裹住,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在这里等着,我来处理!”
扶着她腰肢的手慢慢地松开,舒然果然站在了原地,她看着尚卿文走过去跟那位气焰嚣张的车主交谈着什么,她站得比较远,周边有有汽车鸣笛声在响着,她听不清楚,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站的笔直,深黑色的西装熨帖地服帖在他身上,天生衣架子的他能很好地驾驭住这种肃冷的颜色,颈脖处翻出来的衣领熨帖得有棱有角,抬手间他那带着黑银色袖扣的袖口在阳光下折射出低奢的华丽感。
她看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支票,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取出一支笔,笔尖飞舞,垂眸时那认真签字的侧脸就那么定格在了舒然的眼睛里。
私了?还是她赔钱?
舒然是看着尚卿文把支票递给了那位车主,那中年男人还朝舒然看了一眼,脸上是冷哼哼的藐视,舒然被这表情看得肺都快气炸了,讹诈,这才是真正的讹诈!
舒然气急,大步走过去,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吃了亏,不仅车被撞掉了一块漆,还掉了财,她咽不下这口气,只是那车主拿了支票一溜烟地上车发动了车就跑,舒然大步走过去也只嗅到了一股汽油喷出来的气息,不由得黑了脸。
“给了多少?”舒然看着那远去的车影,皱着眉头看向了站在路边的尚卿文,搞什么啊?不仅没出气,还送钱给他!
尚卿文把笔收了回去,看着小脸都皱成一团的舒然,唇角勾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不说话,只是站在那边看着她,倒把舒然给弄得莫名其妙,因为他站在公路的台阶上,她站在车边,本来就比她高一头,现在更是居高临下了,让舒然是顿感压力倍增。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看完之后觉得头顶青烟直冒,鼻子里也有热气在飞蹿而出!
舒童娅轻笑了一声,“那你懂了吗?我是听暖洋洋说过了,说给你介绍了一个富二代的男性朋友,你为什么就不试着抛开过去,把握住现在和未来?”
“放不下过去就没办法掌握住现在和未来,这个到底连三岁孩子都懂!”
尚卿文目光转过来看了舒然一眼,舒然也正因为关阳的那句话而微怔,原来他也要走,就是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刚才在路上也没问关阳他们要去哪儿,就在舒然微怔时刻,看着她的尚卿文却轻轻开了口,“钥匙还在老地方!”
关阳看着边喝咖啡边拨弄手机键盘的尚卿文,看着他平静的脸上偶尔会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放下手机时,将咖啡杯也轻放了下来。
“那些老员工可是将尚钢当成了自己的家,有的还为尚钢创业初期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物,这家一下子易主了,他们也没有了着落,怎么可能不心寒?”
舒然在看书,准备教科资料。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了一阵短信提示声,前方红绿灯,舒然的车停了下来,伸手划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舒然睁大了眼睛,短信是尚卿文发过来的,短信的内容--
席沐欣和冉诺入狱之后,父亲的改变大家都看在了眼里,父亲跟席沐欣的婚姻也是彻底决裂,不可能还有复合的可能了。
关阳的这句话刚落地,就感觉身边一道凉悠悠的目光扫向了他,关阳忍不住地在心里唏嘘了一声,哦,不叫舒小姐,难不成还叫夫人?
舒然是皱着眉头钻进了自己的车,开回市区的路上是又气愤又郁闷,气愤的是自己的车被撞了,碰上个讹诈大土豪,憋了一肚子的火,郁闷的是不仅没出的了气还散了财,虽然,那钱不是她给的!
“大少,快走吧,要登机了!”关阳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冲着面色沉静的尚卿文笑了笑。
敢情她今天遇上了一群周扒皮?
舒然抬头看了看这套自己租下的房屋,又看了舒童娅一眼,“爸爸的心思你应该懂的!”
连本带利不让你出点血本,怎么可能?
“前天尚钢那四千多人的职工不是以静坐示/威的方式反对收购议案么?听说万美一收购,不打算留下一个尚钢职工,四千多名职工即将面临失业,尚钢在处理职工安抚问题上还有很大的争议,这些职工里有在里面工作了块二三十年的老员工,企业归属感特别强烈,有人当着尚钢高层的面怒骂着尚钢就毁在了他们手里,那一栋办公楼也一度被他们职工占领,以静坐的方式示/威,尚钢的内部矛盾被彻底激/发了出来,政/府都开始出面调解了!”
“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办公室里的同事翻着一份报纸,照着报纸上的那段话念着,“这是普华集团的贺普华老先生说的,普华和尚钢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现在对手倒下了,作为同行的普华也该深思!”
舒童娅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饭菜,看着等待着自己答案的女儿,缓声说道:“我放不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