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即便是太阳落了山,晚上依然是热风阵阵,不过对于整天都待在空调办公室里的人来说,这点热也算不得什么。
低调的黑色奔驰车驶进地下的专用车库,尚卿文把车停好,耳朵上还戴着蓝牙耳机,坐在车里的他正在低笑着说着电话,又在下车关了车门时连连说了两个‘好’,语气状似无奈又好笑,把车锁好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乘坐电梯直上十七楼,是从地下车库到一楼,再出门,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十七楼的楼上阳台,从窗口探出一只里唿哨的鸟头来,头上竖起了三根灿烂的金黄色鸟毛,也不惧高得跟风似地朝窗外探出头去。
别问它此时在想什么,它就是单纯的跟风而已,跟风的对象就是自己的女主人,因为它看见一身家居服的女主人在挂了电话之后一阵风似地扑向阳台,那速度吓得它鸟毛直抖,还以为今天多嘴了几句就要被她拔毛破腹抽筋扒皮,半响之后发现女主人只是靠在窗口看什么,它也便探头去看了。
咦,帅气的男主人,恩,正在大门口的水果摊前,恩,提着公文包,恩,好一个帅气逼人的派头,恩?在挑西瓜?
挑西瓜?
也难得舒然这么好的眼力,这么高的楼,借着小区里的灯光居然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尚大少是手提着一只大西瓜上楼的,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提着西瓜,丝毫不觉得他这一身西装革履地提着个西瓜有什么不妥。
尚太太说突然想吃西瓜了,家里又没有,尚先生都把车停在车库了,只好又步行到门口,只为买一个西瓜!
一进门,尚卿文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对面坐着的男人收起了摸鼻子的手,抬起脸来看着舒然,微微挑眉,“好像,是有点倒霉的!”
舒然脸轰的一下红透了,伸手就去捂他的嘴巴,大眼睛更是瞪圆了,这男人居然提起了那天晚上!
这是醉酒的舒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尚大少好奇地朝中间放着的那一小盆子汤里看了一眼,明明是鸡汤,怎么他碗里全是鸡血?
他没想到这一句话,真的成真了!
尚卿文任由她*着自己的脸颊和鼻子,在她手里是搓了搓又摸了摸,眼神是无比无奈,可是在她摸的时候眼底又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俯身靠在她耳边低笑起来。
“我觉得牛鞭汤应该不错!我需要补补!”
什么叫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舒然现在时明白了,因为想看对方红脸,结果他脸没红,她自己的脸却红得要滴血了。
舒然‘呀’了一声,被他的提议惊悚住了,用手一拍他的手背,什么以血还血?开玩笑?不过她在拍了他的手背之后直接把手探在他的脸颊上,用手指头一捏,不愿老是被他占了上风的舒然夹起他的脸皮来,反问,“怎么以血还血?”说完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恩?老师,莫不是想用一本书砸回来,砸我个满脸是血的?恩,你舍得?
那晚上的私人会所,他跟一位生意上的朋友谈一些事情,谈到一半门被推开,本以为是送酒的服务生,他也没在意,却在他不在意的一瞬间,怀里就多了一个人,是直接腻上来的,坐进他怀里伸手就勾住她的颈脖,红唇艳艳,眼睛里波光流转,脸颊上是醉酒后的嫣红,他身体有些发僵,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但是真正让他措手不及的她还是第一个,也就是在挑眉时,她的红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精明如他也被唇间的柔软惊得脑子一片空白。
补补?
尚卿文看着怀里的舒然脸红了,还伸手去捶他的肩膀,他顺势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像往常吃饭一样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给她夹菜,边夹还边低声说着,“那晚上是不是疼了?”
“然然,明天能不能换一个?”尚卿文姿态优雅地放下碗来,含笑地看着舒然,舒然‘额’了一声抬脸,目光正好撞进他那深邃的眼瞳里。
舒然边说边看尚卿文的表情,对面的男人果然是表情有了一丝一场,最明显的就是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眼睛里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尴尬情绪,这个动作可是舒然再熟悉不过了。
尚大少盯着碗里的鸡血汤,失语,这个,哪门子的补法?补血?
想着想着,舒然用手摸摸他的高蜓鼻梁,捏了一把,嘀咕出声,“是不是把鼻梁骨砸断了,说不定你以前的鼻子没这么挺,被砸断了重新做的?”
“什么汤?”舒然觉得被尚卿文这样的眼睛看着,心里有些发毛,随口就嘀咕出声发问。
尚卿文伏在她耳边低声说着的话让舒然耳根子又是一阵发热发烫,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那晚上她喝多了,她一个人跑去一个会所包下一个包间喝得酩酊大醉,结了帐,有侍者要送她出门,并且已经安排了代驾送她回家,结果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门口的侍者已经不见了,她醉得不轻,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往那边走,随随便便地推开一扇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看到那房间里有人正坐在沙发上低低笑谈,那人穿着白色的衬衣,姿态随意地坐在那边,手里端着的珐琅高脚杯里的酒液殷红似血,她不知道明明那沙发也是白色的,那个人的衬衣也是白色的,完全是混为一体的错觉,怎么就独独看清了那人的眉眼脸颊,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崩出了她的脑子,她身体不受控制地缠了上去,一靠近就被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气所吸引,沉溺其中地不想逃开,醉后的的大胆早已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抛诸脑后,她只记得她抱住他不放,然后是镜头切换,他的衬衣,她的裙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