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林雪静一把扶住身形不稳的舒然,见舒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她心里一紧,忙蹲下身去替她捡起落在地上的检查单,她不太清楚舒然到底是接了一个什么电话,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不好,联想到她才刚检查出有孕,都还没有来得及恭喜她一声总算是怀上了,结果就看到她这么苍白的气色。
“你怎么了?”林雪静是不知道舒然接电话的内容,捡起地上的检查单一把将她拉住,觉察到她的手心一阵冰凉,她赶紧抓紧了搓了搓。
这是怎么了啊?
舒然握着手机的手还在颤抖,此时心情就像坐上了过山车,从最高处的幸喜顶端瞬间到骇然低谷,直线坠下来的恍惚感让她控制不住得浑身发抖。
关阳说,尚卿文被带走了!
她只听到这一句话,后面关阳说的什么她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林雪静看着好像已经丢了魂一样的舒然,怎么叫都叫不醒,情急之下她抓着舒然的手,用手指甲在她的虎口处狠狠一掐。
手掌上的疼痛感似乎都因为麻木而感应迟缓了几秒,舒然微凉的手指一握紧,整个人就如泅渡时沉水之后突然从水底冒了出来能畅快呼吸了,她大口地喘着一口气,反手握住了林雪静的手,在林雪静惊讶而震惊的目光中,沉沉出声,“走!”
舒童娅到现在心里都觉得难受得要命,聂展柏被送回来的大半个月都是他们在亲自照料着,更别说是他还没有清醒过来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对他是当半个儿子来对待的,考虑到他聂家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又想到聂家在舒然小时候给予了温暖和帮助,受人之恩涌泉相报,他们的想法倒是很简单的,却不想,醒来的聂展柏会这么对待他们。
舒童娅就想不明白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善人,难得帮助了一家子,但这一家子人却是让他们受尽了折磨。
可是她终究是等不住的,她主动来邵兆莫这里,一边在心里宽慰自己只要自己耐心等着就好,一边又控制不住地想要知道一些内幕信息,比如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五年前那件事发生的始末,她相信,作为尚卿文律师的邵兆莫一定是知道的。
想想聂展云从回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坐到了普华最高的位置,想想被他压制住被发配到巴西的贺谦寻,想想当时尚卿文在贵州的车祸,尚卿文险些死在他的手里,想想死在他手里的佟媛媛的惨况,再想想他对舒然潜意识的催眠害得她被噩梦侵蚀得险些发了疯。
“那就是有证据了?”张晨初愕然,心里也明白一定是对方抓了什么把柄才会这么猖狂,这水到底有多深,他们还没有试过,也丈量不出事态的严重性来,
“聂展云那个人,怕是早有准备!”
“他如果没有证据就不会第一个将司岚抓进去了!”司岚的身份这么特殊,对方不会那么傻的。
这一晚的下半夜,舒然是没停止过喝水,往往是上了一次洗手间肚子一空又是一大杯水灌进去,舒童娅看着每半个小时就起来上一次洗手间的女儿,目光在她小腹上停留着,心里在低叹着,乖外孙,你妈妈不容易啊!所以你要好好的,你现在是她最有力的支柱了。
嘉年华公寓,舒童娅从主卧室走出来,手里端着的饭碗已经空了,她做了一大碗的雪菜肉丝面,舒然是一口气吃光了!
难不成他也想进去坐坐?
张晨初被朗润拖了回去,一口气找不到撒气儿的地方,一脚踹了一下车门,整个车身都震了震,把前面开车的张家司机给惊得直吞唾沫液。
张晨初开始抽烟,大口大口地抽,吐出烟圈时,出声,“司伯伯是什么意思?”
“凡事都得讲证据,没有证据想要扣住那两个人,扯淡!”
邵兆莫深深地看了舒然一眼,并没有直接答复她的请求,而是在犹豫了半响之后静静地说道:“每个人心里都有想要保护的人,他也一样!”
该死的!
“boss,尚太太来了!”助理敲门,轻声说道。
他是连里面的两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张晨初唏嘘一声,末了才中肯地说道:“聂展云死得好,他要不死,死的人怕是更多!”
旁边坐着的朗润见张晨初要打开车门下车,随即一把手抓住他的胳膊,沉声说道:“非常时期,别意气用事!”
“情绪很正常!”舒童娅放下了碗,俏眉微蹙,正因为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了。
舒童娅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真是让他们又喜又忧,发现舒然发烧了,急坏了她和冉启东,又不敢乱吃药,任何药物都有可能造成胎儿畸形,孩子来之不易,他们两人是当真在一天之内体会到了痛并快乐着的感受了。
背对着门的邵兆莫低低吁出一口气来,转过椅子,眼睛也瞬间恢复了精明的神色来,“请她进来!”
今天是第三天了,他却没有半点的反应,难道被关进去的不是他儿子?
这会是他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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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舒然走近了坐在邵兆莫的对面,她在邵兆莫那打量的目光下沉默了一会儿,“我即便是进去看了也对他没有任何的帮助!”
他还真当这个时候还是司岚在位管辖的时候?前五年他们还真的是畅通无阻,d市就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儿,不过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也别去为难这些下面的人。
“事态不明朗,司岚被带进去三天了都不曾有一点消息透露出来,看来我们只有等了,见机行事!”朗润最后下了定论,抽烟的张晨初却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了那个小子留不得,他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