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纪元破灭，一点执念转世之后，阿难能在登临彼岸之后迅速达到仅次于元始天尊一线的程度，可能有如来逆掌的原因，但更多的可能，是祂身为昊天上帝时，积累下的深厚底蕴。

想到一位最古老者的执念转世之身，给天帝当了漫长岁月的手下，商毅的脸色就变得有点古怪起来，同时也有种紧迫感。

虽然魔佛不是完整的昊天上帝，为了避免被一众彼岸察觉出异常，祂已经自残了心灵，行为模式与身为昊天上帝时不再相同，可是在魔佛心中，对于天帝可是一直痛恨的。

原时空祂就说过，天帝坐了这么多年的至尊宝座，天帝死的不冤，只有祂才有资格坐上诸天万界的至尊宝座。

如今商毅虽然没有成为天帝，但是他所掌握的权柄，摇钱树接引诸天万道加持，已然与天帝无异，更何况还有一个即将人道统天的人皇化身。

自然不会无视魔佛这个潜在的威胁，就连他将无尚真佛炼为化身，也是为了能应对魔佛。

看着九天雷神进入真实界之后，突然就消失无踪，似是借助轮回眼的神异遁走，商毅的眼神逐渐幽深。

若非商毅有着正在演化的神墓大世界保底，有着诸天金钱和商道保底，他恐怕也会在这一世加入争夺道果之机的行列。

毕竟时光继续流逝，总会有新的彼岸诞生，争夺道果之机的只会越来越多，想要证得道果也越来越难，况且，做减求空圆满者，做减求空的产物也不会多弱。

原时空中的孟奇，他是三清做减求空的产物，也接过了青帝的部分因果，在三清做减求空圆满的时候，孟奇已经是古老者，而身为无生老母做减求空产物的顾小桑，同样也是如此。

一门双彼岸，全是古老者。

由此可见，每多出一位做减求空圆满，那么祂做减求空的产物也都会是古老者，亦或者说，只有做减求空的产物成为了古老者后，选择祂做为做减求空人选的彼岸，才能因此做减求空圆满。

再算上并非某位彼岸做减求空产物，只凭借自身登临彼岸的彼岸者，以后想要证得道果的难度不言而喻。

用句玩笑话来形容，未来有概率出现几百个彼岸者争夺道果之机的可能。

就算约定好一个个证道果，可是谁又能保证，在轮到自己之前，不会迎来真正的终结？能登临彼岸之人，怎么可能将命运交给不一定存在的下一个纪元。

心念转动至此后，商毅也有几分明悟，暗道：

“怪不得天帝也想争一争末劫的道果，祂也无法保证就算对孟奇施以过善意，就能一定在未来某个纪元，在真正的终结到来之前，争夺到道果之机。”

商毅思忖道。

依赖九重天之神异，依赖于天帝权柄，天帝或许真的能在非古老者的时候做减求空，能横压一世，凭借自身的努力得到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的支持，天帝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平庸’。

在知道商毅记忆之中，另外几位彼岸者各有不同的做减求空之路后，难道还无法结合自身的特殊，总结出属于祂独有的做减求空？

他总不能将希望寄托于天帝不够惊艳，没能史无前例的在非古老者境界时做减求空，从而忽视了可能成为竞争对手的天帝。

“况且……”

“就我所知道的历史，就有了许多次的变动，更不要说我不清楚的了，祂在巅峰时又是近古老者，难道真的没有借机更进一步，和无生老母那样无声无息的成为古老者？”

在商毅心中疑惑时，漫天彩雷与绚烂紫焰迸发，从九重天最上层传至真实界，高悬九重天的凌霄殿猛地动荡起来。

这场大战到了尾声，天庭要坠落了！

砰！

一声声权柄断裂的声响回荡在所有天庭仙神的耳畔，祂们露出茫然，心中惶惶不安，力量的源泉徒然消散一空，法力不再源源不绝，与正常生灵没区别，只能吐纳外界能量。

“封神榜的联系断开了……”

“自由了！”

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察觉到变动，露出明艳的笑容。

祂趁机让真灵遁出封神榜，逃离了万古的束缚。

与一身修为大多依赖于封神榜的仙神不同，祂是灵宝天尊的弟子，更是一位大神通者，虽然法体因挑衅元始天尊从而被打碎了，但本质却并没有降低，仍然是造化。

上榜后的无数年，虽然展露出的力量受限于封神榜，哪怕再怎么苦修也无法提升一丁点，与当初侥幸，得到高等神位敕封的凡人没区别，可是在今日，就能看出祂与那些得封神位的凡人的不同了。

“师尊……”

看着骑着青牛的灵宝天尊，明眸女子心绪复杂，遁向东海三霄岛。

在三霄之一离开天庭之时，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回荡在九重天。

“啊！”

有人凄惨的哀嚎，化为了光与火，坠落向了真实界，身体在燃烧，让天空染上绚烂的光彩。

这是一位心有异念的仙神，他没有得到商毅的通知，在惶惶不安中死去了，和许多仙神共同形成星落如雨之景。

商毅双眸古井无波，看着一众仙神的坠落之地。

在日后，那里名葬神沙漠，他当初前往鱼海，寻找如来神掌总纲之时，曾经路过那里。

在一位位仙神化为光与火，坠向真实界之时，商毅的视线逐渐转移了，看向了庇护真实界不受彼岸之战波及的虚影。

人首蛇身，是妖之皇，人之祖。

也曾有名，女娲。

正是祂留下的布置，才让诸天万界幸免于难，没有被在众位彼岸者碰撞中产生的漫天彩雷与紫焰毁灭。

也只有与天庭相关的那些，受到这一战波及，却也被女娲降低了本质，让彩雷与紫焰不至于毁灭无关之物。

和背对真实界大地，双臂展开呈现怀抱诸天之态的女娲虚影对视良久，看着虚影双眸空洞无神，商毅也就失去了研究的心思，对方的‘真身’，此刻还在九重天最上层没有离去呢。

正当此时，一声叹息遥遥的传来：

“不加外物。”

元始天尊开口了，在‘击杀’天帝后，祂也看到了被天帝小心藏起的建木之果，最后却失望了。

天帝或许认为，支撑诸天万界的建木，所孕育出的果实，有让人超脱之机，可是在元始天尊这位最古老的彼岸者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硬要说的话，建木之果只相当于不完整的纪元循环之力，就算真的籍此让自身的道果雏形成熟，恐怕到了最后也只是不伦不类，也许强于最古老者，可是距离用完整的纪元循环之力催熟的道果，必然有极大差距。

到了现在的境地，一丁点的差距都是不可忽视的，譬如古老者与最古老者之间，差距也只是一点点。

可是……

如果不是本纪元是末劫，毁掉上个纪元也无法影响现在，任何一位最古老者理论中都有能力，杀掉所有非古老者。

只要不被别的最古老者阻拦，直接爆掉时光根源，那么所有无法回溯到时光根源的彼岸者，自然也都会消逝。

就如封神末期，灵宝天尊想要做的那件事，重炼地水风火，让一切都重新演化。

一点点的差距，就有如此了，更不要说是极大的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