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冷战，头一拐，“上车啊。”

“哦，稍等。”

艾叶面不改色心不跳，“看日出。”

艾叶进了后座。

“走走就不冷了，下来！”

艾叶无辜地耸肩，“山上除了看日出，还能做什么？这么冷。”她隐晦地指出了他心里所想，除了那事，他就不能想出点别的新意？

等不到她回答，于航变得焦躁愤怒，“顾艾叶，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你就要跟他双宿双飞了？”

于航滞了滞，“你傻了？我天天见她又何必赶那个场面特意去见她？”

艾叶要去疗养院，邹容送她，夜了，顺便在那里睡下。

“邹容的妹妹在这里疗养。”

“哥，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又不爱她。”

反握住她的手，于航大步往外走，门卫好声好气把他们送走。

浑身的焦躁变成了浮躁，他下车，大步朝疗养院走去。

于星辰一颗心朝无底深渊跌去！

到了车上，他把暖气开到最大，艾叶有点热了，看他头发还没干，就没让他把温度调低。

于航走到她车窗前，敲了敲，她降下一条缝，他冻得哧溜哧溜的吸气，“看来只能爬上去了。”

于航瞳孔幽深，嘴唇动了动，“我有几套闲置的房子，带你去看看？”

“那你呢？”

于航开着车在酒店周围来回找着，她换了衣服，他开过去了才发现是她，单行道无法倒车，后面又有车跟着，他只能往前面继续行驶，十字路口拐弯，两分钟后再回来，她还是那样埋头站着，他勾着唇，缓缓行驶过去，车窗已降下，前面，一辆兰博基尼停在她身边，不消两秒，她就坐进了副驾，车子如闪电飞出他的视野……

艾叶把安全带解开，“嗯，停在这里算了，你去吧，我不会有事。”

“……”艾叶闭了闭眼，看着他把车子开过疗养院，院外的停车场上停着兰博基尼，幸亏车多，停得比较靠里面，他没看到。车子沿着陡峭的山路往前行驶……

艾叶累了，入睡很快。

她站在街边等夜间公交车，低着头，脚尖相互踩着。

于航抿住唇，“星辰……这种小事，你非要如此纠结？”

于航眸底跳出鬼火似的光芒，“你准备跟他去哪儿？”

于航把车门打开，夺过她的背包打开，衣服，书，电脑……

车子继续前行，转弯处设置了加宽路道，他也没有掉头的架势，艾叶不免疑惑，“看日出？”

委屈……

直到，宽敞大道演变成一条羊肠小径，碎石子铺成的。

“跟他无关。”艾叶略想了下说，“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但是真的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想你不会有兴趣知道的。”

于航看着她，表情似悲似喜，忽而变得让人捉摸不透，厚重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心底发出来，“……也许我爱了。”

艾叶都能看到他湿头发一绺一绺的硬了，不是要结霜吧？

艾叶顺着车头灯看了看，山顶在哪里？前途渺渺……

于航过去一掌拍在窗户上，那人惊醒。

快到半山腰时，邹容瞄了眼后视镜，“于航跟来了，还要去吗？”

于航觉得这地方阴森森，又是在半山腰，冷得厉害，他缩了缩脖子，看她都不冷……哼，毛衫都穿上了，她倒是暖和。

平静得让他很泄气。

以前他从不会这样！

“就算你到了山顶，然后呢？半夜冻死？”

艾叶租礼服的地方离酒店很近，她先把衣服还了，出来时，穿的是毛衫和长裤，晚上气温低，她这样穿感觉很温暖。

“你见我有什么事？很急？”

到了山下分岔路，两人同时问对方。

艾叶无语。

“小事见真心。”于星辰咬着唇别开脸。

“欲。”她很平静地答出一个字。

于航沉思片刻，开车下山。

返回时，于航还是看到了那辆兰博基尼，一路上就只有这么一家疗养院，他不想看到都难。

艾叶垂着眼，头脑很混乱。

而他对她的兴趣渐浓。

艾叶跑下车，拦在他面前，“别进去了，大家都睡觉了，把他们吵醒就不好了。”

他们两夫妻，结婚这么久了，连一个像样的窝都没有，仅仅属于他们两个的窝。

于航从浴室出来，看到她安静的睡颜，唇角不由得扬起，来到阳台打了个把机票改签到明天的电话，回来贴着她睡下。

她的身体柔软馨香，可她的个性却倔强到让他发疯，离婚？哼！蓝云歌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当场回绝了。

做了一次傀儡，够了，第二次，他坚决不要。

就算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顾艾叶，你有胆跟我离婚，就没胆亲口对我说？”让别人代说，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