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红衣一听他问这话,顿时诡秘一笑,露出白玉般的贝齿,道:“这是我们白马族的习俗,所有女子成年后都必须在帽子上插羽毛,直到死为止。”
“哦……”李阡陌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皱眉道,“可是为何有的人帽子上是三根羽毛,有的人是两根,还有的是一根。”
慕红衣闻言脸色微红,低垂下头不答他话,她一低头,那帽子上长长的羽毛便伸到了李阡陌面前,李阡陌从未见过如此雪白而又美丽的羽毛,好奇心起,伸手摸了摸,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禽类的羽毛。
可是他才抓住羽毛,慕红衣忽然抬头,想要说话,她这一抬头,就有一根羽毛离开了她的帽子,停在了李阡陌手中。
“啊!”慕红衣见状惊声一叫,愣愣地望着李阡陌手中的羽毛,说不出话来。
李阡陌赶忙歉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这个可以插上去的吧,我来帮你插上去。”他说罢就要将羽毛插回到慕红衣的帽子上。
慕红衣赶忙偏头躲开,起身道:“不用了,送给你了。”说话间脸颊倏然通红,好在此刻旭日刚出,在火红的阳光下,不太容易察觉。
“我……我该回去了。”慕红衣忽然变得局促起来,慌忙说了一句便急急匆匆地溜走了。
李阡陌愣然起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十分不解,又看了看手中雪白的羽毛,喃喃道:“不就拔了一根羽毛嘛,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奇怪。”
慕红衣回到自己的帐篷中,一头钻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没过多久,被子里传来她开心的笑声。
扎尔仑摸着弯弯的胡须,笑道:“伟大的乌拉尔汗王说了,海若族长你的女儿扎可慕红衣是草原最美丽的女子,有草原上的明月之称,伟大的乌拉尔汗王说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小月亮,只要你将你女儿送给汗王,以后的任何朝贡全都免了。”
慕红衣被他吵得烦心,不悦大叫:“叫什么叫,死人都被你叫活啦!”
扎尔仑冷哼一声,道:“扎木汗王去年冬天过世了,乌拉尔汗王接位,去年收的朝贡,是扎木汗王收的,但乌拉尔汗王还没收呢,所以今年必须要收,你们放心,以后还是三年收一次,这一次只是特殊情况。”
扎尔仑满面笑意道:“海若族长,我们伟大的乌拉尔汗王是多么的智慧,他早就料到你们会是这种情况,所以让我给你们一个很好的建议。”
此刻,海若族长的营帐之中,一个奇装异服打扮的中年人高傲地站着,唇上两撇胡须弯弯上翘,鼻子又高又尖,眼珠有点发蓝,一看就与白马族民不同,这就是库桑族的使者。
“什么!”在座的众长老闻言纷纷惊呼,海若听了后也是浑身一震,但他却强忍震惊之情,强笑道,“扎尔仑使者,去年我们已经将贡品尽数送过去了,契约上写明,三年一次朝贡,这还差两年呢。”
海若族长起身后立刻给扎尔仑看座,双方分主客入座,海若微笑开口问道:“扎尔仑使者,请问你这次驾临我们白马族,有什么事情?”
慕红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啐道:“废话,你眼睛看不到吗,难道站在你面前的是鬼魂吗?”
“哦,真的吗?”海若闻言开心道,“使者你请讲。”
“可是……”塔塔木不甘地望向海若族长。
慕红衣眼珠一转,找了个理由,道:“我又不会猎鹰,去了干嘛,给你捡猎物?”
“为什么不可以!”一声粗壮的喝声忽然从帐外传来,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壮硕青年闯了进来,竟是塔塔木。
不知道为何,慕红衣很想去猎鹰,但就是不想和塔塔木一起去,她沉吟片刻之后摇头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海若转头看了一眼李阡陌,赶忙道:“扎尔仑使者请息怒,这个人耳朵听不见,是个外地人,在我们这里作客,所以不知道使者你的身份,请你千万宽宥。”
那使者自然也发现了李阡陌,粗壮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不悦道:“海若族长,这个人为何不向我行礼?”
“哼,他敢!”塔塔木大眼一瞪,目光狠戾,大步朝着海若族长的营帐走去。
慕红衣一听这话顿时舒服了许多,不耐烦道:“好啦,塔塔木,来找我什么事啊?”
“我命令你放下他!”海若族长厉声高喝,眼中绽放出狠厉之光。
“怎么会!”塔塔木急道,“我怎么会让你替我捡猎物,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塔塔木一进来便冲向扎尔仑,伸手抓住他衣领,将他一把提了起来,怒容满面大喝:“卑劣的库桑族走狗,竟然想打红衣的主意,你找死!”
但鹰隼飞得实在是太高了,没有强弓和精准的箭术是无法将鹰射下的,其难度十分高,偌大草原能猎鹰者不过十指之数,而塔塔木竟是其中之一,正因他箭术了得,而且摔跤打仗都很厉害,所以被海若族长亲自授予白马族第一勇士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