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雷笑道:“你们的青铜蛇已经被破坏了,你们要怎么开路呢。”
冠军在死亡之前身上暴起火焰,但稍微燃烧,便已经被蒙葛特甩得远远的。
“纯净金针?”无名说。
“你其实也渴望着爱不是吗,虽然报复着全世界,究其原因,你憎恨这个世界,还是因为你渴望着爱。比起被爱,爱他人会有更强大的力量,有了这份感情,无论什么困难都能跨越过去。”
无名说:“但现在他溜了?”
蒙葛特凝视着兰斯桑克斯的脸庞,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你能看到他吗?”
无名点头:“我知道,梵雷已经被抓住了,我会找到食粪者,把他交给你的。”
“不亚于灰灭火焰。”蒙葛特说,“不过我担心的是我弟弟。”
“哪里啊?”兰斯桑克斯好奇。
虫子们考虑到已经和无名合作,便将这消息告诉给了无名。
无名看着重伤的蒙葛特和兰斯桑克斯,叹了口气:
“我还真是培养出个了不得的怪物啊……”
无名也只好放他们离开。
“这倒是不用担心。”无名说,“对我们来说,难的是锁定敌人,而非找到敌人。当我们确定了敌人是食粪者和血王朝,那么战斗其实已经结束了。”
“不必和他交流了。”蒙葛特伸出手,挡住兰斯露出的小脑瓜,“刚刚的攻击,是癫火。”
但她看向蒙葛特,却发现蒙葛特表情很严肃。
“他想解开封印。”蒙葛特说。
无名看着遍地伤员,便让伤员先去疗伤,自己则通知瑟睿,多分身几片,部署到湖区、宁姆格福以及盖立德的所有鸟瞰镜旁。
他看到,那位冠军的眼中,闪着混沌的火焰。
“再说吧。”
无名说:“他不是你们教派的吗,你这样说,好吗?”
“也是啊,你怎么会有这个……”无名呢喃。
无名掏出圆盘,当着梵雷的面联系拉塔恩:
“拉塔恩吗?有空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血王朝玩玩啊。”
“是他。”蒙葛特皱眉。
“不然呢?”
瑟睿说:“我还以为你想套他的话。”
与蒙葛特一起陆续离开的,还有许多缺胳膊少腿的黄金之民。他们伤势已经稳定,准备等葛瑞克专家坐诊时再过来。
无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应该不会有了——”蒙葛特回应着,突然身形漂移出一个残影,绕到兰斯桑克斯另一侧,用宽大的身体挡住了一束灼热的光线。
“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蒙葛特说,“这次的事情,你的责任不小。”
“体验到了?”
梵雷的脸色有些苍白:
“哼,就算加上碎星,血君王大人也不会畏惧……”
“压阵嘛。”无名说,“到时候我们布好传送门,她随时来回传送,也不会耽误事。”
这一波伤员突然而紧急,就连海妲等女巫都上场,施展祷告进行治疗。如今伤员减少,海妲也准备离开治疗前线,返回囚车,继续给别人转化卢恩。
帕奇问无名:“现在怎么办?”
“封印?!”蒙葛特突然面露震惊,“你……”
“夏玻利利……是什么?”无名对这名字完全不熟。
梵雷对无名冷笑:
“我是个有信仰的人,你以为我会屈服吗?”
金发女孩一手叉腰,腰后一对缩小的石翼还挂在那里。
食粪者问:“那里有爱吗?”
海妲接过尤拉的话头:
“王,尤拉先生之前,体内寄宿着夏玻利利。”
食粪者感受着那种无处不在的力量充盈在全身,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充实,从未如此觉得自己像一个恶兆,仿佛体内流淌着恶兆的血液一样——就像那恶兆妖鬼一样。
“我没有忘。”蒙葛特看着兰斯桑克斯,“一句都没有忘。”
“夏玻利利一旦现世,一定会给世界带来天翻地覆的影响。那也一定会影响到您。”
无名瞥了梵雷一眼:
“血王朝的人,太烦了。”
“我要获得力量,获得大卢恩……哪怕是癫火的力量。”冠军死死盯着蒙葛特,“我要解开……你的封印……”
“这便是你的悲哀了,你没有被爱过,也就不知道如何去爱。黄金律法造出了你这样的怪物,最终也反噬了它自身。”
无名问:“你能找到那个夏玻利利吗?”
“很可能在那。”无名说,“把你老爹葛孚雷也叫上吧。”
“问题不大,对手不强,你找到食粪者了?”
食粪者呢喃:
“爱……是什么?”
“我……不知道。”蒙葛特说。
“怎么还是这么优柔寡断。”兰斯桑克斯撅嘴,拍拍他的腰,“跟你说得都忘了。”
海妲说:“原本夏玻利利准备侵占尤拉先生的躯体,这本是相当危险的。但尤拉先生有了金针压制,那事情就从夏玻利利侵蚀尤拉先生,变成了尤拉用自己的身体压制了夏玻利利,将他的意志囚禁在自己的体内。”
无名取出圆盘,看到帕奇发给他的,赶路时没空看的消息。
食粪者感受自己的手掌被托了起来,指尖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穿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不亚于被蒙葛特的咒剑刺穿,更甚于被诅咒的温床侵蚀。
等被甩开十几米砸到地上,冠军已经没了生息。
蒙葛特一言不发,只是柔和地看着兰斯桑克斯。
无名瞥了梵雷一眼:
“据内部人士说,攻克血王朝,很有挑战性哦。到时候立个传送门,不会耽误你们正事。”
蒙葛特沉默片刻,说道:
无名看着梵雷笑:
“而没有布置眼线,你又很容易藏人的地方,我恰好知道一个。”
“不继续养养了?”无名问。
当无名带着重伤的蒙葛特和兰斯桑克斯回到商队,让瑟睿重新报告梵雷和食粪者位置时,发现两人都不在亚坛。
无名说:“其实我跑过来,不只是为了送你一程——现在,我们能否商议一下,解除封印的问题了?”
无名切断了拉塔恩的通讯,又给蒙葛特打了个:
“蒙葛特啊,我怀疑食粪者藏在血王朝,要不要去端了那——你那怎么那么吵?”
“当然不是。”梵雷说,“我怎么会有这个。”
“王城下方,封印着癫火。”蒙葛特说,“那是亵渎的火焰。”
尤拉的龙脸看了一眼海妲: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好事,后来找海妲转化卢恩的时候聊起了这件事。她却变了脸色。”
蒙葛特锁着眉头,侧身闪过,一尾巴将冠军甩飞出去。
“是的,这就是爱。不过……呵呵,虽然你缺爱,但卢恩也不太够就是了。你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还欠缺一些力量。去鲜血王朝吧,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拒绝加入,但现在你体验到了。”
“食粪者……是黄金树下诞生的宿疾,这不怪你。”蒙葛特眼神有些黯淡,“那,再见了。”
无名满意地切断通讯,喃喃自语:“还能带谁去呢……要不再给褪色者们发个委托,说有船新半神大卢恩呢?”
“爱,只有血王朝才拥有爱,只有那里能满足你的心灵,以及你的需要。”那声音说,“你去过圣树,对吧?”
经过数日的治疗和调养,无论是那些被食粪者砍断了腿的黄金之民,还是被食粪者重伤的蒙葛特和兰斯桑克斯,此时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瑟睿有些犹豫:“说实话吗?”
不等蒙葛特多说,冠军已经冲过来,抬起巨剑,挥砍蒙葛特。
瑟睿说:“没找到。”
蒙葛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又看看兰斯桑克斯。
梵雷呵笑一声。
无名点头:“我会注意的,现在……我得先找食粪者。”
无名不信邪:“那些被鼓动的黄金之民,你总赖不掉了吧。”
“不知道。”梵雷说。
“他招了吗?”无名问。
一种灼热的液体流进他体内,虽然意识模糊,却能清晰意识到,那是极为玷污的东西——令他兴奋欣喜的某种东西。
“打歪了?”蒙葛特和兰斯桑克斯三眼对视,一个比一个疑惑。
兰斯桑克斯挠挠头:
他不刨根问底,有刨根问底的人。无名看着满地昏黄的诅咒:
“这是食粪者弄出来的?”
“你认识?”兰斯桑克斯问。
还有鸟瞰镜覆盖不到的盲区,便让艾蕾教堂基地的工厂暂缓新青铜蛇的建造计划,又制造了几面巨型鸟瞰镜,把所有盲区都部署上。
等把梵雷安排的明明白白,无名便暂时回商队前线,解决一番伤员的问题。
“你是真实的……”蒙葛特触碰着兰斯的身体,“可……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无名再次亲自出马,把梵雷直接抓获。
海妲点头:“您应该也知道……我的情况吧。”
无名点头,他还记得,海妲这具身体,原本名叫伊蕾娜。
小盒里面是一根精致的金针。
蒙葛特说:“放心,我不会这么对父王报告。”
调香师只会愈合伤口,不会接断腿,这方面便日后去请葛瑞克帮忙,彻底治好这些人。
“血王朝,对吧?”无名笑笑,“你把食粪者藏到血王朝了。”
食粪者耳边的声音愈发缥缈,他的意识正在愈发模糊:
“那里有一切。”
“梵雷还被食粪者用分身救了?”无名诧异,“这家伙还真有闲心啊。”
“他提到了封印。”蒙葛特说。
食粪者呢喃:“这就是爱吗……”
蒙葛特说:“以后要小心了,他是深受赐福眷顾的褪色者,一定会复活。”
“那不就和无名说的是一件事。”兰斯桑克斯严肃起来,“说真的,解开封印吧,万一再来个更厉害的褪色者怎么办。”
帕奇皱眉:“你这话说的……那影像不是你传出去的?”
“那个同为恶兆之子的弟弟?”兰斯桑克斯说,“叫蒙格对吧?”
“王啊,我是您的女巫。王是决定时代的人,而女巫是辅佐王的人。我只是将我了解地告诉您,帮您做出最称心如意、不会后悔的选择。”
“他就在下水道深处,守卫在癫火封印的前方。”蒙葛特说,“没有战胜他,根本不会知道封印的存在。”
“那他知道就意味着……”兰斯桑克斯说。
“去看看。”蒙葛特抱起兰斯桑克斯,急匆匆赶往王城旧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