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不以为意：“你我都曾是散修，应当知道没有灵石，万事成空。她一女修，出自苦寒之地，没有委身高阶修士成为那兔菀丝已是难得。炼制妖灵液为妖诊疗也不过是为了赚取灵资。我倒是觉得她有些本事。”

“不行，方才你属下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呵，我奇遇城中饱私囊，若不将得到的吐出来，你底下人如何心服？”

“话虽如此，但这可是茼蒿城城主拿来的东西，仙子你若不收恐怕是不给城主面子啊。”

李菲道：“半月前，下属黄湖来报，称有一筑基女修前来与奇遇城讨个买卖。这买卖便是将奇遇城所捕获妖族尽数卖与她。”

徒留泰朗脸色阴沉不定。

程沄看了几眼他的打扮，认出了这是附近茼蒿城的法衣，便听那人道：“这是我们城主大人所送之物，不知可否换你一株寻龙草。”

李菲被一把握住了手，低头瞥了一眼，漫不经心收了手。

“哦？愿闻其详。”泰朗淡淡道。

“城主大人？”

“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认真了呢。你我同行这数百年，一同在此承了两城城主，你应当知晓我的为人。”泰朗凑近前来：“那此事既然已经查清，便随她去吧。”

程沄想了想，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锦盒，内里流光溢彩，光芒万丈，引得一片惊呼。

我还打听到此女在西极开过一诊疗铺，专门为妖诊治，获取灵石。”

李菲挑挑眉，并未生气：“这筑基女修我见过一面，并非如你想的这么简单。”

“筑基女修？”泰朗嗤笑一声：“让一个筑基女修充做门面，还真是看不起你奇遇城啊。”

泰朗轻蔑一笑：“真是自甘堕落。”

不仅如此，此女擅炼灵器，她呈上来的几件灵器皆为我心头所好。”

“她要这么多妖，你可知晓她有何意图？”

若是从前，他们才不会去管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可近段时间以来，妖族频频生事，他们身为中洲城主，有关于妖的事情，他们不得不多关心几分。

程沄面色淡然，从容道：“可要我在此打开这锦盒？”

“就是啊，这茼蒿城城主据说风流倜傥，想必是对仙子颇为赞赏，才送了这样的灵器，寓为邀仙子共饮一杯，仙子怎可辜负城主一片好意。”

众人没想到程沄会这样说，都七嘴八舌的劝解起来。

“自然不曾。城主大人光明磊落，既要交易也得仙子心甘情愿。”

“那又如何，左右不过是几只妖，她想要，给她便是。”

说着李菲取了一件灵器出来：“这是一件御妖手环，外表朴素平凡，内里空间也不算大，但当输入灵气之后，竟能变幻成杀招，其中银丝针细如牛毛，能在敌人毫不知情下攻入体内，而一旦催动银丝，对方灵脉便彻底被控制，任你宰杀。”

程沄了然点头：“那好，告诉你家城主大人吧。这只杯子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寻龙草难得，摊位上仅此一株了，我需得留下交换心头好。还望城主大人勿怪。”

护卫闻言‘啪’一下盖住了锦盒，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周遭御妖师们议论纷纷，一些人提醒程沄要小心。

“得罪了一城之主，你恐怕连这摊位都保不住了。”

“茼蒿城城主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