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事,没空。”纪宁川拧起眉毛,不耐烦地开口。
蒋蓉火气比他还大,扯着嗓门吼:“狗屁的没空!你知道以珊现在有多伤心吗?给你半小时,你要是不来,有本事以后一辈子也别再缠着她!”
电话那边背景声闹哄哄的,纪宁川沉默片刻,终于松了口:“你们现在在哪儿?”
-
盛晚在座位上,还没考虑好自己等下应该许个什么愿,纪宁川已经行色匆匆地回来了。
“以珊那边出了点事,我现在得过去一趟。”他对她简单交待了句,直接拿起车钥匙,就要准备走人。
灯光下,盛晚的脸变得有些苍白,但她很快笑起来:“哦,那你快去吧。”
纪宁川看着她,忽然有一丝犹豫。
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盛晚的懂事,每每他闯了祸,只要叫一声“盛晚”,而后,她便会自觉地站出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换做别人,大概再好的脾气也要忍无可忍了,偏偏她对他的放肆,从来都只是默默地包容。
这一刻,纪宁川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
“你今晚没开车,要不我叫张叔开车来送你回去?”
“我这么大的人,你还怕我走丢啊!”盛晚抿了口红酒,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一些。舌尖蔓延开酒精的苦涩时,她才听见自己清醒的声音:“真的不用管我,等下我自己打车回家。”
纪宁川心中莫名有了怒气,淡淡开口:“改天我会补偿给你。”
-
盛晚回到家时,家里黑灯瞎火。
盛阳现在经常住学校,七十平的老房子显得格外冷清。她摁开房间的灯,给自己倒了杯柠檬茶,坐在沙发上发了一刻呆。
包里还放着纪宁川今晚送她的礼物,她想了想,把盒子拿出来,起身去了卧室。
卧室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放着大大小小十多个盒子,全都是这些年纪宁川送她的生日礼物。跋扈霸道的纪宁川,不管平时有多过分,却每年都能准确记住她的生日。
盛晚想起小时候,刚来s市读书时,纪宁川总爱欺负她,管她叫乡下来的小村姑。
后来纪正良知道这事,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不能动弹,她养母心里过意不去,督促她每天放学后去纪家帮他誊写课堂笔记。
直到某天,他说:“盛晚,咱们和解吧!以后我不叫你小村姑了,你也不许不和我说话。”
她不想理他,他就使劲扯她马尾。
她被他弄烦了,回头瞪他。
他昂着下巴,笑得可恶又邪气:“你得记住,今天是你最幸运的日子。多少女生想跟我纪宁川做朋友,都没这个机会呢!”
……
盛晚蹲在柜子前回忆从前的事,把盒子轻轻打开。
蒂芙尼最新款手链,镶着碎钻的铂金链子,在黑色丝绒布上闪着炫目的光。
纪宁川喜欢漂亮又精致的东西。无论选礼物,还是选女人的眼光,都是如此。
盛晚把链子拿在手心细细摩挲了一会儿,最后放回盒子里,拉上了抽屉。
她笑话自己又一次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