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话,伯噽便带着那一队甲士离去,只留下杵臼、田乞这对君臣枯坐于院落中。
吴人这是真的要饿死寡人吗?
“齐侯说笑矣。”
宫墙外,为争夺君位,诸公子指挥各自党羽拼死决战,国内乱成一团,没人顾及桓公的死活。
而齐哀公之死,既是齐国历史上的大事,也是齐国历史上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成为齐国百年来难以磨灭的隐痛!
怎么可能!
即便田乞再有才干,也不可能值得十五座城邑吧?
“嘘,国君,慎言!”
“田卿,依你看,寡人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他所宠信的易牙、竖刁等人早已封锁了宫庭大门,筑起高墙,假传桓公的命令,为宫廷政变做准备。
“或者,国君也可将臣交出去……”
庆忌的真实目的不会是齐国沂水之地的十五座城邑,因为割让这么多的城邑土地,即便杵臼能答应,齐国的臣民都不可能答应!
现在看来,庆忌的真正目的,应该就是田乞!
没想到庆忌这般看重田乞。
杵臼感慨莫名的道:“田卿,难为汝也!”
实际上,在田乞被关进来的时候,杵臼的确是怀疑过田乞有可能已经背叛了自己。
看见杵臼狐疑的目光,田乞当即一脸悲愤的道:“国君,忠臣不事二主!我田氏蒙受国恩,世代辅佐齐侯,忠贞不二,焉有背齐投吴之理?”
只见田乞沉吟片刻,道:“国君,为今之计,吾君臣二人,只能期望庆忌尚未丧心病狂,会顾及齐国那边的压力,继而释放国君归于临淄。”
“田卿,汝愿为庆忌效力乎?”
这多半是庆忌在敲诈自己。
跟齐桓公一个下场?
杵臼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为避免国内反对势力的冲击,继任者齐胡公被迫迁都薄姑。
夷王烹哀公事件震惊了齐国,无异于一场强烈的政治地震。
“两国弭兵,从此止戈为武也未尝不可!”
以至于齐、纪二国成为世仇,直到齐哀公的后人齐顷公灭掉纪国,这场长达九世的国仇家恨才算彻底终结。
此时的杵臼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边唯一能商量事情的,只有一个田乞。
田乞连忙道:“国君,以臣观之,庆忌乃虎狼之君,虽不是粗鄙无礼之人,却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一听这话,杵臼有些疑惑的在田乞的身上看了看。
“齐侯何时想通,可以告知看守的士卒。另外……”
杵臼十分感动的握住田乞的双手,含情脉脉的道:“汝之忠心,感召日月!寡人又怎会怀疑卿之忠贞?”
“……”
“国君,为活下去,还请国君珍重!”
田乞正色道:“只要国君还活着,终有一日就能回到临淄,向吴国报此大仇!”
“善!”
对于田乞的宽慰,杵臼不禁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