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现代的话讲,就是广开言路,倾听民意,鼓励民众积极进言、谏言,自觉接受民众的监督。
在晏婴给庆忌所上的奏疏中,也提出来,要设立“诤臣”,以在国君身边进谏言,以使国君明辨是非、曲直、得失,然后改正……
按照曾点的说法,这诤臣的挑选标准,可谓是十分苛刻的。
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庆忌如何能答应?
能当上诤臣(言官)的,都是一群要名不要命的狠角色,譬如魏征、海瑞这些千古名臣。
一听这话,曾点不禁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御史中丞此言差矣!”
这里所谓的“诽谤”,并非造谣污蔑、恶意中伤之意。
“诺!”
好一个狗腿子!
“敢谏之鼓、诽谤之木也好,或是这诤臣,暂时不设也罢!”
再次,具有突出的学识才干,既通晓朝廷各方政务,洞悉利弊动态,又能博涉古今,引鉴前史。
伯噽是何许人也?
一个阿谀谄媚之臣,让他出任诤臣言官,等于这一职位形同虚设……
曾点显然是有备而来,手持牙笏,朝着庆忌躬身作揖后,朗声道:“凡择诤臣,当以三事为先:其一不爱富贵,次则重惜名节,次则晓知治体!”
二是纳谏之人需有纳谏的仁德与胸怀。
“臣附议!”
毕竟言官的职权过于特殊,风闻奏事,捕风捉影,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报告到国君的跟前,岂不是让庆忌忙死?
难道,庆忌非要给自己找罪受吗?
庆忌能设立“诤臣”,来纠正自己或者是后世君王的得失吗?
伯噽冷笑道:“治粟内史,你若非要让大王设立‘诤臣’,我伯噽毫无异议。”
“若利弊得失也,自有公论,我王自有决断,何须他人指正?”
尧帝之后,舜帝继位,他令人在朝廷前设立“诽谤之木”。
比起这一诤臣言官制度,庆忌宁愿设立敢谏之鼓,以及诽谤之木。
舜设立“谤木”,即是为让天下黎庶在其上发表对他的批评意见和改进的建议。
甚至是只敢以匿名的形式隐晦进谏……
诸如孔丘、冉耕、子路等儒家学派出身的大臣,都纷纷下跪,请求庆忌设立“诤臣”。
“臣等附议!”
“大王,臣以为,敢谏之鼓与诽谤之木可以不设立。然,大王身边,朝中应该有诤臣,即谏言之官!”
与“谏鼓”相比,“谤木”的兴起,说明黎庶敢击鼓当面直言的勇气已经消退,变得只敢在“谤木”上间接发表谏言。
所谓敢谏之鼓,意指尧帝在朝上专门设置了一面鼓,若有人击鼓进谏,他便会出来接待纳谏。
对于年龄、出身以及文章、词辩等方面的能力也有具体的要求……
但其中的“敢”字却也道出了其中的深意: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若二者缺一,“谏鼓”就将沦为虚有其表的摆设……
只是,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庆忌,略有不满。
见到庆忌主意已定,群臣都不便于再次进谏言。
庆忌这样,是在刚愎自用吗?
是,也不是。
言官制度,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纠正国君的过失,让国君明辨是非,加以改正。
但是,倘若言官制度发展到如明朝一般“畸形”,日后的吴王何以自处?
再者说,庆忌现在日理万机,作为一个大国的君主,有着一定的自律能力,实在没有必要,增设这样的言官群体,让自己心烦意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