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十年磨一剑

对于齐侯的态度，田乞亦是对庆忌坦然相告。

何以也？

因为田乞知晓，现在能帮助自己“代齐”，位列诸侯的，正是庆忌，正是吴国！

既然韩、赵、魏、范、智、中行六家可以分晋，何以田氏不可代齐？

“吴王，有赖于吴王你的帮助，在下得以位列齐国之相邦，辅弼国政。”

田乞低眉顺眼的说道：“这些年来，在下利益国相之权，暗中培养田氏的势力，同时征收齐民的赋税时用小斗收进，贷给齐民粮食时用大斗贷出，对国人施行阴德……”

“在齐国，我田氏已经是一家独大，国氏、高氏都莫能比之。”

“在下以为，田氏代齐的箴言，可以实现。时机已然成熟，不知道吴王可否助田氏一臂之力？”

“若事成之后，田氏一定世代朝吴，以吴国为主，互通有无。”

闻言，庆忌的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说道：“田相，你当真以为，时机已然成熟？”

“这……”

范蠡负责代表庆忌与周王室会谈，均衡各方，确保吴国的权益。

阳虎则是负责代表庆忌，与中山君会谈……

田氏代齐，可谓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田氏代齐吗？

这是庆忌喜闻乐见的事情。

齐国公族吕氏依靠的力量主要是高氏、国氏两家，国、高两家与吕氏同出于姜姓，皆为齐太公之后，吕氏旁支。

不过，要知道齐国的公族势力，也是不弱。

田氏何以代齐？

不过庆忌所言不虚。

田乞硬着头皮说道：“吴王，田氏即便现在不能代齐，也可更进一步。”

“多谢吴王提醒。”

他将齐国的量制由四进制（即四升为豆，四豆为区，四区为釜，十釜为钟）改为五进制，向黎庶借贷粮时用新制，而还贷时用旧制。

在田乞的父亲田桓子那一代，便适应形势施行私政。

“然，机会只有一次。田相的确以为时机已经成熟？”

田乞见到晋国六卿都能位列诸侯，野心勃勃的他，自然是不甘心落于人后。

吕氏经历了齐桓公、无诡、孝公、昭公、懿公、惠公、顷公、灵公、庄公九代国君。

现在的齐侯杵臼是个奢侈之君，特别到了晚年更是好治宫室，聚狗马，喜奢侈而厚赋重刑。

齐国的境况，跟晋国有所不同。

伯噽负责代表庆忌跟秦伯、燕侯会谈，商议谋定中原，“尊王攘夷”之大计，顺便使秦、燕两国加强与吴国在贸易上的往来，互通有无。

公室仓廪中布、帛、稷、粟都放得腐烂，生了虫子，底层的黎庶却生活无着，饿殍载道，劳役不止，抗争的国人被镇压，遭到砍脚的人不知多少。

田乞喟然长叹，朝着庆忌躬身行礼道：“是在下魔怔了。”

“请田相好自为之。寡人不得不奉劝你一句，若无十足把握，还请田相继续忍耐，继续磨剑，以待一朝举事，一战成功。”

齐国的公族势力虽不甚强大，但齐侯（齐景公）仍旧是执掌大权的国君，有齐侯在，田乞怎敢造次？

当然，庆忌必然不会使田氏代齐的过程，太过顺利，说不定到时候吴国还要横插一脚，让齐国大乱，内战不止，以便于吴国谋求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