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孔丘的心里,还是非常抗拒胡服骑射的事情。
庆忌喟然长叹道:“习胡服,求便利。这的确是胡服骑射改革的本意,但绝不是寡人的根本目的。”
“何苦来哉?”
作为吴国的右丞相,孔丘位高权重,威望极高,这座宅邸,还是庆忌赐给他的。
范蠡颇为好奇的询问道。
“孔丘,不必多礼。寡人听说你偶感风寒,卧榻不起,所以特来探望。”
“孔子你说自己是染上了风寒,可敢让宫中的御医看一看?”
庆忌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
“莫说是孔丘,即便是你范蠡,还有孙武、伍子胥他们,敢于阻挡胡服骑射改革的,寡人也定不轻饶!”
见状,庆忌只是淡淡的一笑,挥了挥手,让随行的宿卫退下,只让范蠡跟着自己待在屋舍中。
“回禀大王,前来为臣诊治的医者,为臣开了几副药,告诫臣,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臣恐怕不便于外出了。”
“大王!”
“恰好,扁鹊有空。若由扁鹊为孔子你望闻问切,再开几副药,想必能尽早的药到病除。”
孔丘一时语塞。
庆忌这一次,正是为说服孔丘而来,怎能没有准备?
“中guo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大王……”
不算清贫,也算不上奢侈。
“孔丘是寡人的老臣了。多年来,他为我吴国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寡人对待他,怎能刻薄?”
至少抗拒举国上下推行胡服骑射。
“服饰,具有防寒保暖、遮羞之用,显美之能,也有身份之标示。”
“服章与礼仪一般,若擅自改变,臣唯恐我吴国偏离华夏正道,沦为戎狄胡人之流!”
或者说,孔丘有了退隐之心,想以此来胁迫庆忌回心转意,收回易服令?
“西北苦寒,不比我等之前所处的江南水乡之气候暖和,故而这病来如山倒,臣也是防不胜防。”
“我……”
庆忌微微颔首道:“既如此,你应该好生歇息。不知道医者怎么说?”
一听这话,孔丘吹胡子瞪眼的道:“御史大夫休要胡说!”
“不知道大王准备如何对待孔子?”
庆忌将孔丘扶了起来,意味深长的道:“孔丘,寡人知道你称病,只是为了逃避在围猎上穿胡服之事。”
看到庆忌来到了床榻边上,孔丘挣扎着,忙不迭的支棱起身子,故作虚弱的模样,向庆忌躬身行礼道:“臣参见大王,大王万年。”
“那是每个人身份高低的标志,也是夷夏不同民族身份标志。”
“寡人要推行胡服骑射,为的便是打破服饰的民族界限,弱化身份界限,使君臣、官民服饰的差别大大减小。”
“使胡人更好的归于华夏,归于吴国,不分彼此。”
“……”
直到这时,孔丘才幡然醒悟,明白了庆忌的这一番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