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们不敢在乡校聚众议政,也会在私底下诽谤国政!”
吴人之凶悍,早就深入人心了。
邓析忙不迭的下跪,道:“大王,臣所言,句句属实!请大王明察!”
话音一落,朝堂之上为之风声鹤唳,所有的大臣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神色有些古怪。
“士子们有口舌,中原士子之众,难道寡人要都把他们抓起来,割掉他们的舌头,以严禁他们胡言乱语吗?”
子产治郑,可谓是华夏历史上的一次民zhu尝试。
然而,切合实际的,是像子产那样治理一个千乘之国。
邓析是绝不敢欺瞒庆忌的。
那时郑国,是新政发动机,孔丘谈仁政,就以子产新政为样板,赞美子产“有君子之道四”。
“朝臣官吏可以直接进谏言,黎庶则可以把意见辗转上达君王,左右近臣要尽规谏之责,内亲外戚要考察和弥补君王的过失,乐师与太史要负责教导、诲育君王。”
右丞相孔丘立即站了出来,大声道:“乡校,岂可擅毁?昔日子产治郑,然明主张毁乡校,以禁止国人议论时政之好坏。”
庆忌叫了一声,压着手,示意邓析适可而止。
这十宗罪都是违背忠孝节义、伦理纲常的,永远不许赦免,所以就有十恶不赦之说。
怎会随便降罪于臣下?
“咳。”
“大王可捣毁乡校,严禁民间开设私塾,聚众议政,并禁止游宦之民,使他们安于本业!”
“大王,右丞相所言极是!”
儒家!
庆忌一旦要追究,士子们一个都跑不掉!
此时,庆忌长舒了一口气,淡淡的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大王之不忠,在于迁周天子于咸阳软禁,并霸占故周王畿之地,非人臣所为。”
“请大王三思!”
对于乡校里所发生的事情,他们有的亲眼见过,有的人则是听说过。
“扑通!”
问题的严重性,是可想而知。
“若是仁政,士子们岂敢,也岂能非议?”
“大王之无义,在于此前的蔡、徐、钟吾等附庸国因吴国之缘故,被灭之后,大王并没有帮助它们复国。”
孔丘的最高理想,是成为周公那样的人,辅明王而行王道。
治粟内史曾点出列道:“士子之口,堵不如疏。”
“寡人恕你无罪。”
“大王之无信,在于当年灭蜀秦之战的前的‘诈秦’,对秦人许诺的商於之地六百里,成了六里。”
“……”
“大王当真想知道内情?”
邓析终于将自己的目的,告诉庆忌。
顿了一下,曾点又道:“大王设立登闻鼓、诽谤之木,所为者,可不正是为听取民意吗?”
“而今中原士子只是为时政权衡利弊,为大王计较得失,大王何能废止乡校?”
邓析是法家的鼻祖,孔丘与曾点则是儒家的代表人物。
儒法之争,就在于他们做事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