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操吴戈兮披犀甲

一连三日，在洹水、朝歌、中牟、牧野等地方，方圆几百里的广袤土地上，都沦为了战场，成了上百万人马厮杀的战场。

人在惨叫，马在嘶鸣。

经久不绝的喊杀声震颤了整个大地。

在战事爆发的那一刻，吴军不止是派兵攻取了朝歌城以及中牟城，还到河边焚毁了联军的战船，把桥梁一一烧掉，切断了联军撤退的后路。

后路被断，求生无望的情况下，许多的联军将士只能选择弃械投降。

就这样，经过三天三夜的厮杀，吴军最终赢得了此战的胜利。

对此，庆忌只想说：就算是六十万头猪，吴军抓上三天三夜也抓不完！

事实却是，洹水之战，吴军前后斩首共计二十五万人，俘虏超过三十二万人，缴获的粮秣辎重不可计数。

还有不少联军士兵遭到溺毙，被吴军逼得跳到了黄河里边淹死……

而在方阵的四周，已经不是代表吴国的绯红色旌旗，而是白色的幡布、缟素。

招魂台的三个方向，尽是顶盔掼甲的吴军锐士。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汝等英灵尚在，祈祷必闻：随我旌旗，逐我部曲，同回上国，各认本乡，受骨肉之蒸尝，领家人之祭祀！”

数以十万计的吴军锐士，组成了若干个方阵，好似火红色的汪洋大海，气势雄浑，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时，伍子胥皱着眉头道：“大王，臣以为列国精锐之师尽丧，我大吴趁此机会，可挥师东进，灭卫或是灭鲁。”

再者说，吴国所消耗的粮秣辎重不可计数。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

不出意外的话，不论是敌军的，还是吴军的，阵亡将士的尸体都会被打捞上来，妥善安葬，或者是就地焚烧了。

几十万战俘要送到吴国腹地去，暂时屯田垦荒，也需要不少的粮食消耗。

“呜——呜——呜——呜——”

他们手握长矛战矛，目视前方，宛如一座座雕塑一样，佁然不动，神色很是严肃。

在这一刻，吴军偌大的方阵当中，不由得传出来了哭声。

“……生者既凛天威，死者亦归王化，想宜宁帖，毋致号啕。聊表丹诚，敬陈祭祀。”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全军上下，都或多或少的弥散着一种哀悼的气息。

“诺。”

这种惨烈的战果，不是庆忌想看见的，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不少七尺男儿都潸然泪下，就差点抱头痛哭了。

不然，这么多的冤魂，可能会使他们成为真正的孤魂野鬼……

庆忌摇摇头道：“可让他们各自写信，请人带上赎金，把他们赎回去，并迫使列国割地求和。”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在战事结束后，庆忌第一时间吩咐孙武，建造一座祭台，名曰“招魂台”，用来吊唁在这一战中死去的敌我两军的将士。

就是馒头。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不过，吴国自身的伤亡也很是惨重，前前后后战死的将士超过了十五万人。

洹水河畔，肃穆而又充满浓烈悲怆气息的号角声响起，嘹亮了整个天穹。

在灵案上，一如既往的放置着牛头、羊头、猪头，三牲祭天，同时还有“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