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姜妩的房间,里头点着二苏旧局。味道沁人心脾,姜妩款款落座。
红莺总觉得怪怪的,“小姐,陛下和太后赐婚不可能只是为了恶心咱们。尹白调查了承平伯府的底细,这位朱小姐虽然是庶女,可是是府上唯一的女儿。承平伯疼得厉害,亲手教她骑射。”
“朱荣和殿下的婚约是陛下用来保住殿下的。若非这道圣旨,殿下南下不知会遇见多少次刺杀。承平伯会派出大量兵力镇压,成为殿下最有力的后盾。他也知晓殿下心中只有我一人,将女儿放至此处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像边塞一般,也不至于像秦雨萱成为权利争斗的工具。”
柳珮看着姜妩不人不鬼张口:“姜妩,我知道我从前对你做了许多错事,但是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事。我从国公府离开回了柳家以后,柳家就想着要我自尽保全家族颜面。只要你让我居住在这儿,我就告诉你那个白色粉末是什么。”
短短时日,柳珮苍老了十多岁。姜妩见到时吓了一跳几乎不敢认。
可这样一来,汪家说不定就会影响到太后一脉的地位,陛下同样不会答应汪妙嫣嫁给沈缚为平妻。沈缚正妻为县主,平妻为汪妙嫣,得到汪家助力。
殿下永远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朱荣是对沈缚的保护,也是……监视。
“从和殿下在一起的那刻,我和殿下的命就缠绕在了一切。后宅女眷争斗若只是争衣裳、争吃食还简单些,一切争斗都是权利的争斗,和前朝政治变更交替在一起的后宅争斗才真真触目惊心。”姜妩沉着冷静。
姜妩一番说完,红莺的嘴张张合合数次,没想到其中竟如此复杂。
“参见县主。”
从前在国公府,她是姜妩的嫡母,是姜妩跪拜自己,如今成了自己落魄下跪。
红莺出门倒茶。
“关门。”姜妩下令,被红莺扶着步步往回走。此时,人人还以为沈缚在生陛下的气,不少人猜测沈缚狂妄自大,不接圣旨,可只有姜妩知晓沈缚已经南下。
她同红莺解释道:“暗卫给殿下传了消息,老夫人死前下令必须让汪妙嫣嫁进国公府,故而国公爷亲自上书要求世子迎娶汪妙嫣。”
秦雨萱哀莫大过心死,被赐婚后秦家已经告知她冯伯恩早死去。她苍白的脸点点头,跟随着宗淮先生离去。出乎意料,轻而易举解决这两人。
南边出了大事——两河盐政贪污,百姓吃不起盐,以民犯官,一哄而上抢了盐库。周围府县派兵增援,可杳无音讯。
“娘子,柳珮求见娘子。”许嬷嬷禀报。
她竟然知道?!
“好。”姜妩立刻应下。
“那个东西叫大豕草,是从海外带来,汁液涂抹在人身上就会被灼烧。”柳珮从身上拿出一袋子白色粉末,“我也是回到了柳家以后才知道的,我的姨娘就做过海货生意。这东西鲜有人知,我通过姨娘打听到和行海的有联系要了这东西都只有一个人,一个死人——江、芙、蕖。”
对着姜妩,柳珮猛的一吹粉末。
粉末进入姜妩的口鼻中,她立刻四肢无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