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更是被黑雾完全占据,像个准备杀戮的人形机器。
离开巫蓉那里之后,柳参没回炸山的地方,而是去了巫蓉不远处,一个又大又精良的帐篷那里。
茶奈:……
拔步床的床幔还未放下,看上去毫无异常……个鬼!
茶奈发誓,那周围一定已经设了结界。
睡得正香就被震醒。
粗噶的声音低低响起:“没有。”
他喘了两口气,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形象,狼狈的爬上岸,浑身湿漉漉的就往前山跑。
祁天命掐指,眉头一皱:“暂时还没感觉到什么厉害的气息,不是太弱就是没来,本道感觉是前者。山精最是排斥陌生人闯入她的地界,我们这般大肆破坏,她定然已经疯了一样赶来。”
柳参拽了拽门上的铃铛,得到准许后才进入。
巫蓉却像是没脾气一样,顺从的又伸出手探了一下,黑帽子晃了晃:“真的没有,你状态很好。”
道士离开。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云迢跳上岸,几个起落间,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她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转头就乐不可支。
他把手伸到她面前,目光迫切。
经历了之前的事,柳参已经如惊弓之鸟。
甚至比昨天的还浓稠一倍。
“巫蓉,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又中了什么邪术?”
他将拂尘一摆,起身道:“本道这就去准备。”
他只想把那个女人给抓回来,狠狠打一顿。
余光却有了别的发现,拔步床前的地面,并排摆放了一张木床,这是云迢后来做的那一张,这几日都是她在用,茶奈一眼就认出来了。
但是!
巫蓉愣了一下,抬起手指搭在他手腕上,那双手和她阴沉的气质粗噶的声音完全不符,十指纤纤,白皙柔软,看上去像是一双跳跃在钢琴上的手。
他这样的举动,脾气再好的都得翻脸。
帐篷里亮着灯,映出两道身影来。
茶奈面具下的脸黑透了。
他丢下正在炸山的队伍,飞快到后方找到把自己全身捂在黑斗篷的女人,惊魂未定。
沈爷看都不想看柳参一眼,仿佛在呵斥一个畜生:“滚出去。”
打地铺体验一次就够了,他一点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咳咳!”白了半头苍老写在脸上的老人,血丝密布的眼看向对面的道袍中年男人:“祁兄,你看呢?”
还来不及寻找,云迢就从池子另一边冒出来。
请问,这跟打地铺有什么不一样吗?
柳参眼底闪过一丝屈辱。
直到他整个人消失在视线里,她才默默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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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夜,注定谁也无法睡个好觉。
呵!
全都死吧!
“谁!在!找!死!”
他内心是疯狂又崩溃的。
结果不都是一样得硌的腰酸背痛。
云迢眨眨眼,白皙的小手摆呀摆,活像风中招摇的小白:“大巫,晚安呐,祝你今晚好梦。”
黑色劲装面容坚毅的男人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咬了咬牙:“沈……伯父,您节哀,我一定会替静静报仇雪恨,您放心。”
沈爷靠在靠椅上,目光沉沉,捏着一张照片费劲的看,完全当他不存在。
柳参心里怨怼,最后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黑暗中,两双眼看着他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