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超度她呢？

顾昭昭来回的翻看，这个娘娘的怨气好重的。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双小手小心翼翼的拉住他的衣角。

顾景衍望着她，许久，才转身离去。

无数的想法涌上心头，顾昭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见到顾昭昭如此委屈又焦急的模样，一眉突然平静了下来。

＊

回到乾西四所的时候顾昭昭还是没忍住的掉了眼泪。

可手掌居然就这么从他的身体当中穿了过去。

“陛下不可。”

顾昭昭的情绪似乎是好了许多。

“昭昭不要难过，白姐已经跟着去看了，若你不放心，明日去国子监的时候娘亲陪你一起去看看他。”

小奶团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大哥哥了，大哥哥为什么总做坏事。

段清颖温柔的声音传来，小奶团抬起头，撇着小嘴点点头，“嗯嗯，昭昭听话。”

她抿着唇，又把小手给缩了回来，“大皇兄，我这就回乾西四所把自己关起来，然后再也不出来好不好，昭昭听你的都听你的行不行，求你别让一眉叔叔走了。”

她能闻到，好像是爹爹身上的味道。

一眉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耳边。

顾戎斩小心翼翼的又向前挪了两步，袖口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想要上前抱抱女儿，却被身边的暗卫一把拉住了胳膊，

顾戎斩手臂怔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她乖巧的起床洗漱，背上自己的小挎包哒哒出了门，“张伯伯，李伯伯，昭昭上学去啦。”

算了，还是有空跟她说说，让她怨气没那么重的时候再超度吧。

“爹爹……”白嫩嫩的小手猛然抬起，她皱着小眉头糯糯呼唤。

顾昭昭揉搓着两只小手，泪眼汪汪的站在地上抽着小鼻子。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可还是从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

她好舍不得一眉叔叔，一眉叔叔都叫她师父，可是她却一点都帮不了他。

他咧嘴笑笑，“没事的师父，别求他了，我本来就在宫外生活，只是回去罢了，没什么，难不倒我。”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清理了顾昭昭身边的人应该高兴，可他去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胸口的伤由于活动再次撕裂。

翌日一大早。

明明一眉叔叔什么事情都没做，却还要赶他出宫。

小奶团撇着嘴，心中焦急万分。

她轻轻的问道：“大皇兄，可不可以不让一眉叔叔走呀，昭昭求求你，昭昭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

若非实在太过于担忧昭昭，他也不会冒险打扮成这个样子过来。

他又何尝不知不可以这么做。

等到两人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小奶团坐在马车里轻轻晃动小脚丫。

她有一个决定，就是今天要去看看一眉叔叔，还要去看外公。

自从舅舅走后，她都没有去外公家了。

她好想外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