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双眼看不见过去，也通晓不了未来，偶尔会看到无人处冒出来的几团黑影，聊胜于无以自勉。

祝由宗弟子笑容甚至更大了些，脸上流露出不屑。

岁明庭有些惊愕，这是在叫他去寻找云无袖的传承的意思？

易问不再说话，两人继续探索这座巨大的庙。

李亭瞳知道他会如此问，心中早打定了腹稿，“说来也奇怪，我动用这双眼观察一人时，刚一接触到她身上就感到疼痛难耐，似有一股火在灼烧。”

小鸟儿在空中转了几圈，像是找到了方向，快速向一个地方飞去。

不过既然有了不妙的预感，他也只能先下手为强，脑子里构思着离开秘境后该怎么做，祝由宗弟子逐渐失去了意识。

旁边贾乘风参与不进去两人对话，无所事事，在周围翻来翻去，探查线索。

或许是男子说的是事实，又或许是自身已有预料，李亭瞳并不生气，他温和一笑，“前辈说的是，所以我在外自称自己为李瞳。”

由于用的是云无袖的身体，没有心法的加持，阵法的效果大大减弱，耗费的心力增多。

“哎呀，想托词好麻烦。”祝由宗弟子自然而然露出一抹轻笑，他摩挲下巴，看着两人，“你们知道吗？”

弟子哈哈大笑，“当然是知道动脑子很麻烦的。”

看着气质大变的祝由宗弟子，两人不由得提高警惕，“知道什么？”

“大人，这里供奉的神可真多。”岁明庭回忆起一路上所见过的体系，水神，风神，火神，旁余……

“古寒天妙器当真有如此奇妙？”男人好奇地询问。

两人对视一眼，并不回答。

“原本不想那么早暴露的……”祝由宗弟子神情冷漠，继续恭敬对待这两位公子小姐，随手得的赏赐绝对比辛辛苦苦做任务来的多，快。

“去。”一只羽毛为青色，姿态优美的小鸟儿被人招呼着飞走。

难怪会荒废。

“我准备上山去，你知道是哪里吧？”仓人寿点头，云日月边走边回首，“一会儿见，这个秘境会持续十五天，还剩十二天。”

“你问师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云日月作回忆状，“师叔其实很神秘，我们不经常见到她，但是，你懂的吧——”

“好像很熟悉。”云日月皱了一下眉，看向仓人寿，“剑门其实很分散，他们不是我们山的弟子，所以……”

“我不是云无袖，林逐流的身份，杀不了你们。”

没听见回复，岁明庭转头找易问，只见她盯着某处发呆。

“我也不知道，应该可以吧。”

“他们两个有些地方很相似。”易问的目光没有变得柔和，那一丝沉默就像岁明庭的错觉。

“一股桂香。”祝由宗弟子深吸一口，作呕吐状，“难道那家伙没教导过你们什么叫尊师重道吗？”

这时候的贾乘风毫无防备，很容易被人暗算，这就是那条规则的意思？

“是否可以搬走？”

祝由宗弟子不知这人的身份，但不用说也知道这人不一般，他恭敬地对男子作揖，“在下祝由宗低阶弟子李亭瞳，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李亭瞳，亭瞳？”男子回复正常语调，“初生的太阳？你也配与日月争辉吗。”

再移开手，李亭瞳的双眼无神，灰蒙蒙一片，乍看是盲人模样，实际上，瞳孔呈现水滴状，有光照射时，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真不是凡人眼。

知道岁明庭走近，易问侧过头看他，“我好像来过这里。”

过了这麽多年，也才能在一些手段的帮助下，隐藏自身，“就是这样。”李亭瞳描述完，苦笑一声。

听见这句话，桂丹派两人瞬间激动起来。

“他是进入传承了，这里传承很多，大大小小都有。”

听到这话，仓人寿心中没有生出什么恶感，也没有动贾乘风。

云无袖对林逐流，林逐流对皇帝，皇帝对云无袖，这是这个秘境的法则。

听到这话，男子“哇”了一声，给足了面子。得到这般答复，李亭瞳略有无奈，可对于这位前辈的戒备心放松了。

男人看样子已经去世多年，否则不会才区区千根展现在眼前。

不视人间事鬼神，惊天动地神一泪，茫茫红尘中，难有一回闻。——选自《鉴宝通臻》奇体篇，这一段诗是开头对其的评价。

“还是说，垃圾教出来的也是垃圾？”

李亭瞳从男子言谈举止中明了其放旷傲慢的本质，因此微微显露出自己的一些本性来，他举起一只手，覆盖在眼上，“概因我的体质特殊，眼睛奇特。”

祝由宗弟子一脚踹倒其中一人，在另一人怒视他时，一只鞋在其脸上碾了碾。

“你这话——”男子笑道，“口才不错，真像个说书人，要是有机会，我肯定给你赏钱。”

李亭瞳听闻，苦笑，“实不相瞒，我以前还算得上是憨厚老实的人，谁能想到今日居然被人如此夸赞。”

他正色，“那之后，我再看那女孩已经没有别的异常，可是我的眼睛却似乎加强了些。”

“而在那之后，我似乎可以触碰到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