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瞳开口,“是很普通的舞女。”
落荒而逃,仓人寿沉默下了,她有千言欲说,可到嘴边,只留下一句:“抱歉。”
这回反而是仓人寿不敢直视枝尚了,她脑子里一直反复浮现这双含泪的眼。
不明白丈夫在感叹什么,但皇后还是从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端倪,她想起他颁布召令毁掉的那个庙。
“那该如何安置?”她又问,这事属实是无能为力。
“竟是如此……”这话,不是皇后说的,而是岁明庭说的。
可现在不同了,原本只是例行一善的仓人寿有了动力——她看到了一块璞玉。
枝艾确实是柔弱的,她习惯了依附人,没有什么大主见,而何涟……自她族人莫名消失的那一刻起,就有些发疯了。
生活上有落差,确实可以体谅,她是不是态度过于冷漠了,毕竟枝艾只是个刚遭逢大难的人。
一切话都似乎在那双饱受侮辱的眼里说尽了。
与她的热情相反的是枝尚的逃避,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贵气的男人会来凑近她,而不是去讨好惹人怜的枝艾。
不过此时岁明庭已经没心思去想这个破绽了,他满脑子都是皇上所说的话和在竹屋看到的文卷。
初见时,仓人寿觉得枝艾和何涟是一挂的,不过接触久了,渐渐发现了不同。
“好。”
仓人寿闭上眼,疲惫和不解又涌上心头。
抱着这样的怀疑,她观察了一下她们五个人,有一人脱颖而出——枝尚。
——可惜,她所说的一些话,思之令人发笑,错漏百出。
……
不过,枝艾显然不是个有勇气号召众人逃出去的人。
吃饭中,仓人寿问:“你们应该知道她们的来历了?”
“难道是……”她说出声来。
他握住妻子的手,气若游丝,“原本……我以为毁了它就无事了。”
毕竟生长环境是不同的,仓人寿眼神很温和看着枝艾,人的一生很长,她还很小,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一道惊雷劈下,威严而无声的告诫这个不知礼的凡人。
她做错了吗?要是没做错,她为何会如此愧疚?
这几日杨书烟和枝艾靠得很近,仓人寿就和枝尚交谈。
仓人寿果然很快回来了,她左手提着两只兔子,右手拿着几条蛇尸。
枝尚摇摇头。
“也好。”仓人寿转头看枝艾,“你怎么看?”
“我们那儿山下有几个村庄……”杨书烟主动提议。
两人一时安静下来,仓人寿真觉得她不该留在这里。
他们怎么敢的啊?!
岁明庭脑子里再一次发出了这个疑问。
此时皇后的心里也满是震惊,皇上料到了她的反应,他表现得却很是怨恨,“朕不明白,为什么,朕的爷爷作恶多端,朕的父亲随波逐流,报应却要落在朕头上!?”
听到这话,岁明庭看了易问一眼——她像是在看这对夫妻,又像是在看虚空浮尘,万般不过心,无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