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盎然是真切感觉到良心在痛。

她没想到那个人这么沉得住气。

她以为方令很快就能取得万长山的信任。

两人在原文是欢喜冤家一般的相处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剩下后者了。

百晓生敦敦善诱，“想让人相信你很简单。”

“你知道同样一件事情，由不同的人来做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她是享有盛名的说书人，而另一位呢，是看不惯我朋友的家伙。她们唯一不同的点，就是我朋友会装相，风评极好，能力也极好。而另一个人除了拥有一张铁嘴，什么能力都没有，风评极差。”

“有一日呢，这两个人同时做了一件事。”

所以当时见惯宝物的木天云也会心动。

明明它没有眼睛，方令却感觉自己被深深凝望，他下意识摇头，“我不行的！我是靠宁清晋升金丹的，我所有的法器都是依靠宁清得到灵感，我不行的！”

百晓生冷笑，“此能力彼能力。”

方令不明白，“我哪有这种能力？”

讽刺的声音传遍整个房间，“你说得对，没了宁清你什么都不是。就连现在能呆在道容学院，都是依靠宁清曾经的恩师。等这份情分不在了，你连这里都待不住。就连厚脸皮的就在这里都不行，更遑论去靠近万长山了。”

百晓生敦敦善诱，“真的没有吗？你仔细想想。”

话语一顿，谁也看不见，雾虚兽的皮之下，木盎然嘴角微勾。

方令听得别扭极了，“结局呢？同样的故事，最后那个故事属于谁了？”

百晓生继续说道，“后来啊，那个人为了和我朋友争个长短，选择和我朋友说一个同样的故事。”

百晓生站了起来，伸出手掌，“把你最满意的那颗珠子拿出来！”

“啊？”木盎然不满，“我是让你明白这个吗？”

“……”

方令沉默一会儿，说道，“我比较擅长呆在角落里，谁也发现不了。”

木盎然有些讶异。

“她们去拜访了一个老说书人，想让老说书人指导她们。”

它是一颗品相极好的法器，能够积蓄灵力和攻击，相当于修士的第二个丹田，并且不限灵根。

她凝望房梁下的方令，他紧握双拳，眼里全是决心。

方令不耻，“你是想告诉我依靠背景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别说我没有，就是我有，我都不会依靠强权去强制万长山！”

“……那我只能是前者。”方令愣愣，“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值得人称赞的地方。”

“让我想想，到时候万长山何止一眼都不多看你啊，他还会将你踩在脚底……啊不，他那时候早就像宁清一样死……”

“哎呀哎呀，你听岔了，我还没说完呢。”

木盎然朝他眨了眨眼，可惜方令根本没看见，只能听见它欢快的语气，“所以啊，只要你有能力，哪怕你做了愤世嫉俗的事情都死不了。”

方令赌气，“这其中没有让我明白的必要！”

它默了默，笑了，“你明白这个道理了没有？”

“但是呢，因为那个人风评太差，所以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抄袭我朋友的。”

方令还是摇头。

“差不多吧，当然我的朋友从来没承认过，因为她风评很好的！”

原文什么都好，可惜解决掉幕后黑手，落魄器师离开道容学院不知所踪。

“……”方令感到无力，“那又怎样？好处她都得到了。”

“因为只有人才会在乎声名。”

一个五大三粗的器师，却不断否决着自己，手臂上暴涨的腱子肉都显得很是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