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栀似乎不在木灵岛了,具体表现就是那位便宜父亲出现在人前的次数变多了。
她应该是一个人走的,因为她连她最常带的侍女都没带走。
侍女们都长得不一样,美得各有千秋,但是神情和笑容都一模一样,只有木清栀的贴身侍女带着面纱,日常就是负责抱木清栀那不符合常理的长裙摆和帮忙撒。
不得不说,便宜娘亲果然是便宜娘亲,所有她的侍女都让木盎然看不透修为和物种,显然比她这个所谓的大小姐厉害。
“你为何总是带着面纱?”
因为木清栀不在,木盎然的胆子变得很大,除了日常去和灵云一起去观察陈星之外,还会偶尔来撩拨这位贴身侍女。
贴身侍女带着面纱,总是低着头,“奴婢很怕污了大小姐的眼。”
“怎么会呢?你给我瞧瞧。”
“这……”
“不行吗?”
木盎然看了他一会儿,拉着灵云走了。
“好呀好呀!”
灵云像个护卫一样,“要是他哪里不对的话,我一定会把他控制起来的!”
木盎然在他的不远处站定,还是灵云咳嗽了一声,陈星才抬起头来。
“啪叽!”一声,木盎然听见自己承载着喜悦的心摔得四分五裂。
他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这里。
看似敏感的男孩果然有一颗敏感多疑的内心。
灵云很开心,“不愧是大小姐!你怎么知道他还说别的了!”
“你说得对。”木盎然道,“既然你提起了我,那我们一起去见他吧。”
白月光这种品质,果然完全和她无关,哪怕是她有联系的人也是一样。
陈星似乎可以松口气了。
站立得需要仰头望的人居高临下的说道。
“别哭了!”
陈星全部都忽略。
“为什么?”
两人走了,陈星便爬了起来。
木盎然一时失语,任由灵云在她周围手舞足蹈。
陈星跌了下去,泪水滑了下来。
果真就是应了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灵云被哄开心了,“是啊!我现在能靠近他了!等以后我把他治好了,他就一定有我喜欢的东西!我们那时候再做朋友也来得及!”
“……”
所有和他有关的哪怕是一棵草木都会死亡!
是他的错!
可那也不是他的错!
贴身侍女心里琢磨着再写一封遗书,内容就是自己无颜活着,承受不了风吹雨打,还承受不了大小姐的失望。
这样难以掌握的人,她都能把握得很好。
他的意思分明是随便灵云怎么死,他已经不再在意她这条命了,不再抗拒了。
陈星两脚沉重,眼前发昏,在树林里走了很久很久,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些风吹过的枝叶,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他说!”灵云骄傲的抬起下巴,兴高采烈,“以后随便我靠近他!他再也不躲了!”
她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喜欢睡懒觉的大树摇了摇枝叶,似乎在挽留他。
怎么来得及呢。
“她比你们都好。”
他瘦弱得就像六七岁的孩子。
搞清楚不可能之后,木盎然制止灵云继续说,“他是个病人,病好之后你再骂。”
灵云一点都不像安慰他,显得有些不耐烦,“总之事实就是这样,既然你不让我治病,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来烦你。恭喜你!你自由了!”
木盎然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拍了拍灵云局促抠手指的手,“怎么会,有时候分享欲多了就是会这样,这说明你确实有按你说的那样说到做到,一直在试图喜欢他。”
他的目光从灵云身上落到木盎然身上。
他才十岁,就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天煞孤星。
木灵岛大多四季如春,大风都显得很是宜人。可惜对于缺衣少食的瘦弱孩童而言,完全就是寒风凛凛,好像能刮掉身上的骨头一样。
今天的灵云仍然活泼烂漫,穿梭树林来到木盎然身前,“大小姐!他今天跟我说话了!”
木盎然耸肩,“是啊,很多人都喜欢去靠近那个从来没人敢靠近的人,如果能成功的话,那真是太让人高兴。”
喜欢偷偷照顾他,给他果子的大树不知道何时枯萎了。
“啊,你怎么这么忧郁?”
木盎然心中一喜,“他说什么了?”
木盎然不死心的道,“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然后又沉默的低下头。
她已经完全摆烂了。
陈星低下头,不发一言。
贴身侍女抬起头,露出那双忧郁的眼眸。
这么想着,木盎然完全丧失了兴趣,耷拉着眼皮,爱怎样就怎样的道,“行吧,我们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祝你以后顺顺利利,早日活出来。”
贴身侍女道,“奴婢时常会写遗书。”
她合掌靠在脸上,星星眼,“那就是最喜欢大小姐啦!我说大小姐是我最喜欢的大小姐!最崇拜的大小姐!”
“他问我了!他说我是不是什么都听大小姐您的话!”
“你还好吗?”
“所以我不用喜欢他!不也能研究他嘛!原来想要取得研究一个人的同意这么简单!早知道我早点告诉他了!”
陈星哑着嗓子开口了,声音紧绷到不知道多久没进水。
赞美落了地,没有任何人在意,灵云耷拉着脑袋,“怎么了?我做得不对吗?”
他抬头,眼前一片空无,原本的参天大树只有枯萎的枝丫,浑身上下都泛着死寂的气息。
木盎然随即道,“那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好吗?我总是看到你乌黑的发顶,头上有三个旋,是天生的吗?”
开导完木清栀的贴身侍女,木盎然终于松了口气。
陈星黯然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