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雪无忧走过来,抬手对着锁头一挥,一道白光闪过,锁头“咔哒”一声断裂落地。
“吱呀”一声,南忘书推开大门走进屋,拿着手电在屋里晃了一圈走到右手边一道上了锁的房门前招手叫来雪无忧:“这还有一个。”
雪无忧二话不说抬手又是一断,南忘书将断锁扯下来把房间门推开,门开的一刹那,屋内昏暗的角落里一道黑影动了动。
“啪”,南忘书拍开墙壁上的灯,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墙角边蜷缩着的一个手脚都被铁链绑起来的人影撞入了两人的眼睛。
正是白天村口那个叫她们快跑的女人!
南忘书三两步跑过去蹲在女人身边:“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村民都被我们控制起来了。”
“什么?”女人把头从膝盖上抬起来,蓬乱的头发下一双惊恐的眼瞳颤抖着打量着两人:“你、你们是来救我们的?你们、你们是警察吗?”
“我们不是警察,但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很快就会到。”雪无忧跟进来利落的破开女人手脚上的锁链:“别怕,你们得救了。”
“呜呜呜,”女人几乎是一瞬间就哭了出来,她抓着南忘书的手从地上爬起身:“这里派出所的警察跟她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别被骗了。”
“放心,我们找的是县城公安局的警察,”南忘书搀扶着她正要出门,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床上还躺着一个小婴儿,脚步一缓:“这个孩子……”
当救出最后一个被锁在家的女生后,南忘书、雪无忧俩人带着八个被拐卖的女生和经过几番殴打鼻青脸肿的村长等在了村口。
这些女生里有刚被拐卖来不久的,也有长达几年甚至十年孩子都有几个的,但无一意外,她们走的时候谁都没有要孩子,有的可能还会有一点舍不得毕竟是自己生的,有的则是跟那个女人一样连看一眼孩子都不愿意。
“我只知道在我之后被拐卖来的几个,在我之前的我就不是很清……”女人话音一顿,看着大门口站着的村长,眼神徒然一狠,似乎能喷出火来,身形一动挣脱开南忘书的手就嘶吼着扑了上去:“你个畜生,该死的畜生!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八个女生里唯一一个没有皮外伤且肉眼可见面色红润状态良好的女子。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南忘书不解的问。
“哦,”村长哼了一声:“县里扶贫办的两个领导,说是要实地考察我们村适合种植什么经济发展型作物,现在在我家睡着呢。”
说完这一句话,数辆警车已飞驰而至,车子停稳后,沈淮和一个穿警服的领导模样的男子一起下车,指着南忘书她们大声道:“她们在那儿!”
说完,女人冲着南忘书和雪无忧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们!”然后沿着村道大步跑回了家。
南忘书:“他们都被控制起来了,在山上,等会儿警察到了他们就会被抓起来的,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呜哩呜哩……呜哩……”
就在这时,被拐卖的女生里忽然有一个声音朗声道。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救命啊救我!”
远处山道上隐约可见闪烁的红蓝警灯越来越近,呼啸的警笛穿过层叠山峦传进被拐卖女生的耳朵里,给她们带来了重生的希望。八个女生互相搀扶着眺望警车驶来的方向,她们脸上有泪水可却是笑着的。
女人粗喘着气不甘心的又踹了村长一脚:“呸,你不死我不合眼!还有猛子那个畜生呢?!”
女子对着南忘书笑了笑:“我虽然是被拐卖来的,但是我男人却从来没有亏待过我。我原生家庭很不好,父母重男轻女对我多有虐待,我十四岁时就出来打工挣钱养弟弟了,累死累活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直到被拐卖到这里遇见了我男人。他从来没有打过我,更没有强迫过我,对我说话也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农活都不舍得让我干,”女人说着摸出脖子上的一条金项链:“这条项链是他送给我的,我这辈子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本来就是个没有希望的人,是我男人给了我希望,我不走了,我要在这等他回家,这就是我的家。”
警笛声愈渐清晰,南忘书望着女人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愣了许久,然后盯着村长摆烂般颓丧的脸问:“你说的客人是谁?”
“什么?”村长没有反应过来。
“你在山上说的怕闹出动静惊扰到的客人。”
此时的村长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只能在女人发疯般的拳脚之下无助的喊着救命,南忘书俩人抄着手就这么看着,等女人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把她扶起来:“好了好了,别给他打死了,留他一条命在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不走了。”
“这不是我的孩子,这是那个畜生强迫我生的杂种!他不是我的孩子!”女人没有一点留恋的转过头去不再看那婴孩一眼。南忘书点了点头扶着她往外走:“这村子里跟你一样被拐卖来的妇女还有哪些你知道吗?”
女人这才放了心,带着她们去了村子里的其他房子里将被拐卖过来的女生都给救了出来。
领导疾步走到南忘书和雪无忧面前问:“被拐卖的女子都在这儿了吗?”
“都在这儿了,”南忘书抓起村长的衣领子往领导面前一扔:“这个是村长,也是拐卖团伙的头子。”
村长冲着领导噗通一跪:“领导、政府!我认罪、我自首,我坦白从宽,请政府从轻发落!”
领导的脸黑得挤得出水来,对着身后跟着的警察一招手:“带走!其他村民呢?”
南忘书伸手指着村子后面的一个山坡:“在那个山坡上——”然后突然声音一卡,神色一变,眼神和雪无忧默契一撞:完了。我们俩该怎么跟警察解释那一山坡倒地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