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忘书无奈的“啧”了一声:“你不会觉得挟持着我那些门派的掌门就能不杀你吧?我只是闻不弃的义女,旁的门派可不一定会顾忌着我。”
白清:“有闻不弃在,旁的门派必定会顾忌着你!他可是仙修门派之首,一声令下谁敢动手?除非他不在意你的死活。”
南忘书无言以答,因为她完全想不到这种只存在于话本子里的挟持桥段会真实的落到她身上。她看着白清那志得意满的样子,不愿意因为自己让闻不弃的心血白费,于是脑子在这一瞬间飞快的转了起来,一个主意跃然而现。
“其实,闻不弃还真没把我看的有多重要,”她试探着开了口:“你挟持我的这个办法极大地可能会没有用。”
“哦?”白清坐在桌边慢悠悠的喝着茶,闻言手中动作一顿,颇有些意外的眼神居高临下的扫过来:“此话怎讲?”
“诶,你们这些外人不懂我和他发生过的那些事。”南忘书苦涩的勾了勾嘴角:“他真正疼爱的义女另有其人,我只是个替身。”
话音刚落,白清浑身猛然一震,顷刻从椅子里坐直了身子,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震惊和意外:“什么意思?”
南忘书顿了顿,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哀伤:“你知道他那个义女几年前被送回了她亲爹娘家的事吧?”
白清点头:“知道。”
闻不弃一见被挟持的南忘书当即就失去了理智,几个掌门一起上手才堪堪拽住他:“闻掌门你冷静点!”
然而内心:蠢货!书房里有个鬼的义女,只有让你有来无回的阵法!
“白清,你把南忘书给我放了,我今天可以不杀你!”
白清几乎是立马就问:“那他真正的义女藏在哪儿?”
南忘书欣然一笑:“成交。”
“所以你要想威胁闻不弃,就该去抓真正的南忘书,抓我是没用的。”
“呵呵,”白清冷笑两声,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我就说他闻不弃压根不配坐这仙修之首的位置嘛,表面光风霁月,实际和我们这些小人也没什么区别。”
过于自信的白清没意识到南忘书在搞鬼,而南忘书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主意会出意外。
说完心里立即: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少骗我!”白清满身血迹,手中刀刃死死抵在南忘书脖子上,拉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后山退:“你们今天来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的嘛!还不杀我,鬼才信!”
“放屁!你他妈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白清横眉怒目,手中刀刃已经将南忘书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线:“你温老头最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闻不弃,想要你这假义女的命,就单独跟我过来!”
就在他们两人刚达成合作,还未踏出这道屋门的时候,闻不弃和其他几个门派的掌门却突然带人攻了进来,白清出去应战不过半个时辰便狼狈回来,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把南忘书架了出去。
南忘书内心绝望:完了!
“白清!放了她!”
“因为我恨闻不弃啊,”南忘书这话说的十分自然:“我恨他,也恨他的义女。我乞丐当得好好地,非要把我拉来当什么替身,他那义女,仗着身有宠爱就肆意欺负我,我巴不得他们俩都一起死!”
“她只回家待了不到四年的时间,亲爹娘就死了,随后她也莫名不知去向。闻不弃一收到消息就立马就带着无清门的弟子满世界的去找她,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有找到。当时的闻不弃心灰意冷,所有人都觉得他义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他不信。他不甘心,偶然在路边看见了身为乞丐的我,觉得我与他那不知所踪的义女十分相像,便强行的把我带回了无清门。将他义女的名字硬按在我头上,强迫我学习她义女的言行举止,稍有不对就是一顿斥责打骂。”
南忘书嘴角抽了抽:“谁说不是呢,但我先说好,我要是带你进无清门找到了闻不弃真正的义女,你就得把我放了。我就是个可怜人,你们的斗争别波及到我。”
“白清!”其中一个白胡子掌门朗声道:“我仙修门派之人说话算话,只要你把闻掌门的义女放了,我们即刻放你走!”
“无清门,闻不弃书房的一个暗室里。”
“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他失而复得的义女,可事实我只是个悲惨的替身。”南忘书说着,眼角动情的流下了几滴眼泪:“直到前一段时间,他才把那个真正的义女找回来,只不过她受了很重的伤,不便见人,便被闻不弃贴心的藏了起来,除了我和几个心腹弟子之外,无人知道此事。”
“我冷静不了!”闻不弃双目血红,浑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清楚的知道白清就是疯子!南忘书在他手上是真的会死的!
闻不弃当头一懵:“什么假义女?”
白清爽快的应下了:“没问题,只要你助我抓住闻不弃的软肋,我立马放了你。”
白清听了,心下当即一动,但为数不多的一丝谨慎拉着他最后一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白清大哥,”南忘书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压着声音道:“合作不成仁义在,你别再闻不弃面前拆我台啊,不然……”
话音未落,只听头顶清醒过来的白清骤然爆发出一声怒喝:“你骗我!”紧接着手中力道加重,怒吼更甚:“你他妈敢骗我!”
长刀割破皮肉的刺痛让南忘书浑身一僵,她一边偷摸在身后解着绳索一边颤声辩解:“大哥,你、你听我解释,我、我没有骗你……”
“闭嘴!”白清现在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情绪激动的他看着眼前将整座山脚都围了起来的各大弟子和负隅顽抗的零落人修,心中狠意渐起,瞪着闻不弃道:“想要她活命,就自己单独跟我来!”
“好!”闻不弃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而后对身后的几个掌门厉声吩咐道:“谁也别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