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值两分钱!”
在他们两人离开时,身后还传来妇人们的关切声。
在他把自行车扎好的时候,便转身和钱有勇互相帮助对方整理一下军容,各自用手帕擦了擦了汗水后,他们才点点头。
“为什么要有这样那样的流程,这些流程一步不能错,是因为重视,要是不重视的话,1分钱买张邮票贴个信封寄过去就是了?就像寄征兵通知书一样,这样寄才多少钱?2分钱!这样的话,一名军人……”
“放心吧,长官,别说家富成了忠烈,就是邻居之间,也是应该的。”
“是谁家的?”
“哈哈,那样一来是什么?”
对这三个家庭来说,是一场灾难,是生死的别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戴士平喝了口酒说道。
“家富,她媳妇由美可还怀着身子呢……”
“由美,由美,想哭就哭出来吧!”
终于,由美还是接过了信,在接过信之后,她紧紧的把信抱在怀里,就像半年前,丈夫离开时她紧紧的拥抱着他似的,曾经带给她无限温暖与安全的男人,就这样变成了薄薄的一张纸。
这一切都是流程,都是相应的规定,是不尽人情吗?
“李姐,怎么了,这是……”
“一切就拜托您们了!”
再一次敬礼,敬礼之后。
“哎!”
在她软软的靠着门,即将滑倒瞬间,邻居家的妇人已经上前扶起了她。
“就是这里吧!”
在女人愣愣的坐在地上的时候,有几个女人跟着跑了过来。
在一单元停下后,戴士平看了一下单元号,
“是胡家的媳妇,她就就住在12栋二单元……”
……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戴士平立即立正,然后缓速行着军礼。
“总要有人去通知他们的家人,告诉他们这个坏消息。”
说完,他便鞠躬至谢。
看似生硬的话语,实际上是对遗族的关爱,在大明,不会因为军衔的高低而有任何区别,他们生前是帝国军人,身后也是平等的——都是帝国的忠烈。
“好像是到了12栋那边。”
“敬礼!”
“请问是常由美常女士吗?”
闷闷不乐的喝了一口酒,钱有勇说道。
在哭声响起的时候,脚步沉重的两人,只是默默的长叹一声,到了楼下,一言不发的钱有勇才说道。
看着双手奉到面前的阵亡通知书,目光中没有丝毫神采的她,在将要伸出手的时候,却猛的一下又缩了回来。似乎只要不接过那封信,丈夫就不会死去了。
不,不是她的男人!
“常女士,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至信陆军部以及地方兵役办公室,我们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一切帮助,您丈夫的抚恤金会在三天内由我亲自送抵上门……”
“就是炮灰!炮灰!懂吗?帝国军人就成了帝国炮灰!所以……”
喝了不少酒的戴士平猛的一下垂下了头,又说道。
“我们必须要去,我们只是送坏消息,可是他们呢?死了……死在战场上!不对,不对……”
用力的摇着头,戴士平又说道。
“他们没死,他们没有死,他们去了忠烈祠,对,都是去了忠烈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