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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第631章 顾璨还是那个顾璨

站起身,返回宅子,关上门后,别好折扇在腰间。

顾璨坐在台阶底部,手肘抵住更上边的台阶上,安静等待对面那户人家的开门。

顾璨笑了笑,“那你是更喜欢如今的教书先生喽?”

虞山房说道:“以前关于青峡岛和这小子的传闻,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可这一年相处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刘志茂说道:“不是市井豪绅的腰缠万贯,良田万亩,也不是官场上的满门皆将种,父子同朝会,甚至都不是山上的仙人如云。”

但是让顾璨最伤心的另外一种可能。

因为他知道了一个道理,在你只能够破坏规矩而无力创建规矩的时候,你就得先去遵守规矩,在这期间,没吃一次苦头,只要不死,就是一种无形的收获。因为他顾璨可以学到更多,所有的磕磕碰碰,一次次撞壁和闭门羹,都是关于世间规矩的学问。

不过顾璨还是希望黄鹤可以落在自己手里。

鼓鸣岛的见风使舵,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手笔,是个人都会。

虽然刘志茂遮掩了屋内言语动静,可是老人走出屋后,并未刻意掩饰。

其中就提到了顾璨,当然也有他关翳然。

不过这位截江真君不着急。

小家伙唉声叹气,“姓顾的,你脑子真的坏掉了。其实吧,我以前还是挺想着你跟我姐好的,这会儿,算了吧。我读书就没啥出息了,若是将来姐夫再不争气些,以后咋办嘛。”

小家伙白眼道:“那些个之乎者也,又不会长脚跑路,我迟些去,与夫子说肚儿疼。”

但是比起当年的随心所欲,乱杀一通,如今顾璨条理清晰,不但可以隐忍不发,反而对于如今寄人篱下、与人处处低头做事的蛰伏处境,似乎非但没有抱怨,反而甘之如饴。

小家伙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那人肩膀上,“你才尿床呢!”

顾璨端坐在椅子上,凝视着那座下狱阎罗殿,心神沉浸其中,心神小如芥子,如青峡岛之于整座书简湖,“顾璨”神魂置身其中,愿意借助水陆法会和周天大醮离去的鬼魂阴物,有两百余,这些存在,多是已经陆陆续续、心愿已了的阴物,也有一些不再惦念此生,希望托生来世,换一种活法。

很好。

他顾璨被人戳脊梁骨的言语,从小到大,听到的,何曾少了?

清风明月。五雷生发。

可是顾璨从来都觉得如果刘羡阳和那个人一起去往学塾,刘羡阳就只有在背后吃灰尘的份。

顾璨一本正经道:“每天床上凉飕飕。”

至于元袁在背后嘀嘀咕咕的那些阴阳怪气言语,那点口水,能有几斤重?

顾璨没有去拿那本价值几乎等于半个“上五境”的仙家古籍,站起身,再次向刘志茂作揖而拜。

所以顾璨才会选择在这边租房子住下。

顾璨抬头望天,“就凭这位先生,还对你抱有希望。”

那个人无比希望的美玉粲然。

刘志茂突然笑了起来,“如果说当年陈平安一拳或是一剑打死你,对你们两个而言,会不会都是更加轻松的选择?”

顾璨说道:“一个朋友的朋友。”

哪怕是师徒之间,亦是如此。

刘志茂一笑置之。

顾璨一夜未睡。

说到这里,刘志茂指了指桌上几只菜碟,“光喝酒,少了点佐酒菜,滋味就会差很多。恩威并施,说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你可以学一学我与老兄弟章靥,这可是师父为数不多的良善之心了,事实证明,比起贪图省心省力,一刀切,对任何人都施展以王霸之法,以利诱之,一座山头的香火,绝对不能长久。”

苦难艰辛之大困局中,最难耐者能耐之,苦定回甘。

因为那边有个屁大孩子,脸上常年挂着两条黏糊的小青龙。

刘志茂嗯了一声,“对待田湖君,你以前的驾驭手段,其实不差,只不过就像……”

刘志茂端坐小屋主桌位置,受了这弟子一拜。

韩靖灵先是不顾藩王辖境的百姓死活,跑到书简湖避难,结果莫名其妙成了一位交口称颂的贤王,然后穿龙袍坐龙椅,估计这小子这两年做梦都能笑醒。另外那个被给予厚望的皇子,韩靖信暴毙在京畿之外的荒郊野岭,所以韩靖灵这个新帝坐得很稳当。至于一手将韩靖灵这位兄弟扶到龙椅上的黄鹤也不差,年纪轻轻的礼部侍郎,石毫国新五岳的敕封,全部是他一人陪着新帝在东跑西跑,礼部尚书还不敢多说一句牢骚,据说到了衙门,尚书大人还要主动倒茶。黄鹤他爹,更是被说成是石毫国庙堂上的立皇帝,没有黄袍在身,但是可以佩刀上朝。

顾璨笑问道:“还不滚去之乎者也?”

顾璨转头望去,都是那小兔崽子的鼻涕。

顾璨不以为意,微笑道:“那我先去休息了,酒场应酬最累人。”

顾璨想了想,“我以后会忍着他一点。”

而这个“暂时”,可能会极其漫长。

但是他愿意改变言行。

自然而然,朝夕相处,就算是马笃宜都不会再觉得有丝毫别扭,至于曾掖,早就拿到了顾璨递去的茶杯。

仍然有可能这顿明月夜下的市井风味,就是刘志茂此生在人间的最后一顿宵夜。

顾璨神色从容,转头望向屋外,“长夜漫漫,可以吃好几碗酒,好几碟菜。今日只是说此事,自然有忘恩负义的嫌疑,可等到他年再做此事,说不定就是雪中送炭了吧。何况在这言行之间,又有那么多买卖可以做。说不定哪天我顾璨说死就死了呢。”

顾璨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长大以后,若是在街巷遇见了那两位夫子,新夫子,你可以理也不理,反正他只是收钱做事,不算教书匠,可若是遇见了那位老夫子,一定要喊他一声先生。”

顾璨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小家伙脑袋上,“你这股机灵劲儿,像我小时候。”

顾璨就是顾璨。

刘志茂只说了一半,依旧没有给出答案。

关翳然问道:“你觉得那个少年,人如何?”

顾璨当然不会喜欢这么一位市井坊间的少女。

刘志茂站起身,顾璨也随之起身。

曾掖欲言又止,又不愿起身离去。

厢房响起开门声。

所以顾璨一直不太喜欢这样的世道。

马笃宜还在憧憬着此后的山下游历,盘算着如今自己的家当和小金库。

马笃宜白眼道:“婆婆妈妈,烦也不烦?需要你教我这些粗浅道理?我可比你更早与陈先生行走江湖!”

抬起头喝酒的时候,少年面容已经恢复正常。

不过刘志茂权衡一番,仍是问道:“你觉得青峡岛的出路在何处?不着急,喝过了酒,慢慢想。”

马笃宜愣了一下,“什么怎么打算?”

但是犹有鬼物阴魂选择留在这座下狱当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他这个罪魁祸首谩骂诅咒,其中不少,连带着那个账房先生也一并恶毒咒骂。

小家伙愣了一下,“姓顾的,你今儿出门的时候,脑袋给门板夹了吧?怎的总问这些个傻问题?换成你去学塾读书,不喜欢新夫子?如今咱们几个再闹,只要不吵到那些乖乖儿读书,新夫子从来不管,别说打了,骂都不骂一句,贼好!”

小家伙摇晃肩头,嬉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学塾换了位新夫子啦,以前那个可惹人厌,读书好的,从来不打不骂,就专门盯着我们几个读书不好,往死里打,跟咱们偷了他家东西似的,我都想着长大一些,不是蒙童了,有了几斤气力,就偷偷打他一顿。如今这位嘛,好得很,从不打人,管也不管我们几个,如今真是舒服日子呦。”

小家伙皱起眉头,“杀气太重了,我怕被人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说,只能与那些跑不过我的人说。”

顾璨微笑道:“自找的福祸,怨不得别人。”

在陈平安心中,在顾璨心中,都死了。

通过将军府那边一场场大大小小的酒宴,顾璨发现了一点端倪。

还有三位,选择依附顾璨,担任鬼将,相当于未来顾璨山头的末等供奉,将来的修道所需钱财和身份升迁之路,按照以后功劳大小来定。其中一位,正是最早离开仿造琉璃阁,帮着马笃宜掌眼捡漏的老鬼物,如今已经不常来琉璃阁修行,只是安心当起了三人财库的管事。

说到这里,顾璨笑道:“早些年,自以为道理都懂,其实都是懂了个屁,是弟子顽劣无知,让师父看笑话了。”

这才刚开始喝酒。

马笃宜在曾掖离去后,陷入沉思。

但是事无绝对。

所以说如今的书简湖,处处都有那位青峡岛账房先生的痕迹了。

顾璨心神退出琉璃阁,闭目养神,似睡非睡。

顾璨突然疑惑道:“对了,夫子不会打你?你不经常哭着鼻子回家吗?说那老夫子是个老王八蛋,最喜欢拿板子揍你们?”

山泽野修,恩怨分明。

当年十一头阴物,没有一个选择出手,如今其中两位,已经各有所求,选择彻底离开人间。一位要求顾璨答应照顾他的家族最少百年,而且必须大富大贵,且无大灾殃。顾璨答应了。另外一位要求顾璨赠送给她一位嫡传弟子,一件法宝,保证那位弟子跻身中五境,并且不许约束弟子的修行,顾璨不可以有任何险恶用心。顾璨也答应下来,只不过说法宝必须先欠着,但是她那位弟子的修行之路,他顾璨可以暗中帮忙。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不光是现在的新夫子,老夫子也说我这么顽劣不堪,就只能一辈子没出息了,老夫子每骂我一次,戒尺就砸我手心一次,就数打我最起劲,恨死他了。”

顾璨微笑道:“运气好,也是有本事的一种。”

顾璨。

今夜这趟,不虚此行。

刘志茂笑着点头,“你我师徒之间,无需如此生分。”

顾璨笑道:“请师父指教。”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不是一般的交心了。

刘志茂一个个名字说完之后。

刘志茂摆摆手,笑道:“喝酒就算了。”

刘志茂笑道:“你那田师姐和其余几个师兄,真是一个比一个蠢。”

顾璨哦了一声,随口胡诌道:“少年夜磨刀,欲言逆我者,立死跪亦死。”

因为泥瓶巷的小鼻涕虫,原来真的死了。

小家伙想了想,突然破口大骂道:“姓顾的,你傻不傻?夫子又不会打我,脏了裤子,回了家,我娘还不得打死我!”

顾璨苦笑道:“师父,我又没眼瞎。”

很多人都该死,而且以后注定只会越来越多,可前提是顾璨得先活着,以后用所谓的善举积攒势力,辅以驾驭人心的样手段,再用规矩杀人,虽然不太爽快,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好事我也做,坏人我也杀,而且杀得你陈平安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顾璨咀嚼一番,点头道:“懂了,是一户人家,出了大错之后,补救得回来,不是那种说没就没了。”

马笃宜皱眉道:“现在不挺好吗?现在又不是当年的书简湖,生死不由己,如今书简湖已经变天,你瞧瞧,那么多山泽野修都成了真境宗的谱牒仙师,当然了,他们境界高,多是大岛主出身,你曾掖这种无名小卒比不了,可事实上你若是愿意开这个口,求着顾璨帮你疏通关系、打点门路,说不定几天后你曾掖就是真境宗的鬼修了。哪怕不去投靠真境宗,你曾掖只管安心修行,就没问题,毕竟咱们跟池水城将军府关系不错,曾掖,所以在书简湖,你其实很安稳。”

然后满脸泪痕的小鼻涕虫,就会病恹恹跟着另外一个人,一起走回泥瓶巷。

木秀出于林,与秀木归林中,是两个道理。

奇了怪哉。

顾璨坐直身体,轻轻以竹扇拍打膝盖。

朋友的朋友,却不是他的朋友。

马笃宜打开窗户,左右张望之后,以眼神询问顾璨是不是有麻烦了。

顾璨在等机会。

对面是一个小户人家,爹娘都在,做着可以养家糊口的差事,刚刚去学塾没多久的小家伙,上边还有个姐姐,长得不太好看,名字也不太好听,少女柔柔弱弱的,脸皮还薄,容易脸红,每次见到他,就要低头快步走。

刘志茂也没有强求,突然感慨道:“顾璨,你如今还没有十四岁吧?”

刘志茂笑道:“你那田师姐去了两趟宫柳岛,我都没见她,她第一次在边界那边,徘徊了一天一夜,失望而归。第二次越来越怕死了,便想要硬闯宫柳岛,用暂时丢掉半条命的手段,换来以后的完整一条命。可惜我这个铁石心肠的师父,依旧懒得看她,她那半条命,算是白白丢掉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她?是打是杀?”

应该是刘羡阳亲笔写在扇面上的,是与他顾璨显摆醇儒陈氏的求学功底呢。

虞山房刚刚开了门,背对着那位上柱国关氏的未来家主,高高举起手臂,竖起一根中指,摔上门后大步离去。

顾璨将桌上下狱阎罗殿和仿造琉璃阁,都收起放在脚边一只竹箱内。

可是他顾璨这辈子都不会成为那个人那样的人。

顾璨越来越像那个账房先生了,但是马笃宜心知肚明,只是像,仅此而已。

刘志茂笑问道:“师父先前与一位宗门供奉走了一趟外边,如今与大将军苏高山算是有点情分,你想不想投军入伍,谋个武将官身?”

马笃宜伸了个懒腰,顾璨已经递过去一杯茶。

曾掖低下头去,“我真的很怕顾璨。”

刘志茂说道:“石毫国新帝韩靖灵,真是个运气出奇好。”

曾掖犹豫了一下,“听说珠钗岛一部分修士,就要迁往陈先生的家乡,我也想离开书简湖。”

不曾想那关翳然赶紧伸出双手,接住青铜镇纸,轻轻呵了口气,小心翼翼摆放在桌上,笑眯眯道:“这可是朱荧王朝皇帝的御书房清供,咱们苏将军亲自赏给我的,其实老值钱了。”

顾璨点头道:“山水邸报,山下杂书,什么都愿意看一些。毕竟只上过几天学塾,有些遗憾,从泥瓶巷到了书简湖,其实就都没怎么挪窝,想要通过邸报和书籍,多知道一些外边的天地。”

这就是另一种修行。

所以刘志茂接下来,对顾璨还有一场心性上的考验。

这小子就是天生的山泽野修,而且可能是那种不输宫柳岛刘老成的野修!

顾璨去灶房那边,跑了两趟,拎了两壶董水井赠送的家乡酒酿,和两只白碗,还有几碟子佐酒小菜。

到最后,则是曾掖更有希望走得更加高远。

顾璨笑道:“大家都辛苦了。”

今夜过后,师徒间该有的旧账和算计,兴许仍是一件不会少的复杂情形。

至于那个曾掖,性情憨厚怯弱,所以一直躲在屋中,自顾自惴惴不安。

刘志茂一闪而逝,返回真境宗祖师堂所在的宫柳岛,开始闭关。

两人坐在正屋大堂,匾额是宅子故人留下的,“百世流芳”。

最少暂时不会。

正反两面都有题字。

虞山房也懒得计较更多,这粗糙汉子的戎马生涯,就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反正有关翳然这位出生入死多年的袍泽顶着,怕个卵。

关翳然之所以能够翻阅这份机密谍报,不是因为他姓关,而是他刚好是大骊在书简湖的驻军将军,需要他的亲笔反馈。

传闻在水牢当中因祸得福、如今有望破开元婴瓶颈的青峡岛刘志茂。

刘志茂继续说道:“师父不全是为了你这个得意弟子考虑,也有私心,还是不希望青峡岛一脉的香火就此断绝,有你在青峡岛,祖师堂就不算关门,哪怕最终青峡岛没能留下几个人,都没有关系,如此一来,我这个青峡岛岛主,就可以死心塌地为姜尚真和真境宗效命了。”

顾璨神色自若,并不着急说话。

顾璨点头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当然需要分而诱之,名望,钱财,法宝,修道契机,钓鱼是门大学问。”

他们这对师徒之间的勾心斗角,这么多年来,真不算少了。

事实上,刘志茂心中翻江倒海。

两边悬挂的对联,也很有年月了,一直没有更换,古色古香,“开门后山明水秀可养目。关窗时道德文章即修心。”

顾璨低下头去,端起酒碗,手腕悬停,想了想,面无表情道:“陈平安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愿意这么早就死了。”

小家伙怒道:“这么多字?要少一些的,气势更足一些的!”

关于那些岛屿的归属,他刘志茂根本毫不知情!

虞山房站起身,飞奔向房门那边。

刘志茂追问道:“你行此举,对我这个真境宗担任供奉的传道恩师,对划给你岛屿的真境宗姜尚真,岂不皆是忘恩负义?”

关翳然坐在原地,没好气道:“只值个二三两银子的玩意儿,你也好意思顺走?”

顾璨摇头笑道:“弟子就不挥霍师父的香火情了。”

刘志茂随口说道:“范彦很早就是这座池水城的幕后真正主事人,看出来了吧?”

顾璨问道:“师父要不要喝酒?这边没有仙家酒酿,一位朋友的糯米酒酿倒是还有不少,不过这等市井酒水,师父未必喝的惯。”

所以其实马笃宜也怕顾璨。

刘志茂咦了一声,有些惊讶,转头笑道:“看了不少书?”

所以他顾璨的朋友。

顾璨提醒道:“回头我将那块太平无事牌给你,游览这些大骊藩属国,你的大致路线,尽量往有大骊驻军的大城关隘靠拢,万一有了麻烦,可以寻求帮助。但是平时的时候,最好不要显露无事牌,以免遭来许多亡国修士的仇视。”

正屋大门本就没有关上,月色入屋。

顾璨放下酒碗,抹了抹嘴,弯腰伸手捻起一条书简湖远销权贵筵席之上的小鱼干,细嚼慢咽之后,缓缓说道:“一,我可以跻身上五境。二,我找到大骊靠山,最少也是一位上柱国姓氏的掌权家主。三,通过这座靠山,见过大骊皇帝,先成为他放在书简湖用来掣肘真境宗的棋子。”

从来只有一个。

走着走着,那个小鼻涕虫往往就会笑逐颜开,再无忧愁。

片刻之后,顾璨合拢折扇,笑容灿烂,打招呼道:“曾掖。”

曾掖笑着挠挠头,嗯了一声。

其实额头和手心全是汗水。

顾璨走入正屋,读书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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