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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3.第1083章 一脚七境

第1083章 一脚七境

一袭青衫,瞬间掠出祖师堂,就像一条青色瀑布,从青萍峰之巅流泻至山门口。

崔东山嗑着瓜子,笑道:“议事暂缓,暂缓片刻,我们先喝茶就是了。”

裴钱原本想要跟着师父去山门口迎接李宝瓶,大白鹅却笑着朝她摇摇头。

裘渎、陶然这拨刚上山没多久的祖师堂成员,还有叶芸芸这些客卿,自然都会倍感奇怪,不知是何方神圣,值得陈山主如此兴师动众,好像天大事情都可以暂时搁下,二话不说就直奔山脚了,甚至就连在祖师堂这边说句话的功夫都不愿意浪费,这可不像是陈平安的一贯作风。

崔东山突然眼睛一亮,“大师姐,我晓得咱们落魄山门风由来的最大功臣了!”

裴钱瞪眼道:“别扯到宝瓶姐姐身上去!”

落魄山年轻一辈,要么怕崔东山,要么怕裴钱。

但是像白玄这些很晚才进入落魄山的孩子,可能都不太清楚,大白鹅也好,裴钱也罢,在某人那边,都会跟平时不一样。

崔东山曾经被那个人拿着印章往脑袋上盖印,小时候就能将几个老捕快骗得团团转的裴钱,也曾心甘情愿乖乖当那人的小跟班,经常一起抄书,至于李槐,当年在小镇乡塾求学时,更是连裤衩都被丢到树上去,哭得一脸眼泪鼻涕,关键还不记那人的仇。

李宝瓶一双漂亮灵动的眼眸,眯成月牙儿,故意叹了口气,“唉,半点不意外的事。”

这三位哑巴吃黄连的道友,此刻正在研究一本佚名的厚重书籍,据说是玄都观那位老观主亲自编撰的心血之作,都是这么传的,可惜孙道长却从不承认自己写过这本书。

尤其是一些个篇幅极短的志怪故事,寥寥百余字,就写得饶有趣味。

等到陈平安落座,祖师堂继续议事。

菰蒲湖边上,一个在酒钱渡那边忙活半天,也没能招徕到顾客的男人,重新回到湖边,头顶簪,继续持竿垂钓。

毕竟大玄都观的孙道长,道法高是高,小心眼得很呐。

秋夜脸色微变,笑道:“老道长莫要当真,是我胡诌瞎编的,哪有什么出身玄都观祖庭磨头一脉的洪仙长,玄都观道官,岂是我这种出身的练气士,可以高攀得起。”

最后一个瘦长男子,道号秋夜,按照青零道友的说法,此说寓意夜黑月明,幽人披衣小立月明中。

因为知道编书之人的真实身份,孙道长倒也不觉得是对方是搞混了“王霸”二字。

男人说道,美人珠宝帝王印,皆是黄沙浪底来。问啥来路,甭管谁身上脱下来的,回头小兄弟你穿在身上都一样。今晚你挑个地方,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保管抹去法袍上边的所有禁制,要是不放心,可以找个高人帮忙掌眼,我做买卖,忌讳不多,就图个买卖双方都安心。

郁泮水瞥了眼当闷葫芦的皑皑洲刘氏财神爷,啧啧道:“不愧是聚宝兄,为人处世滴水不漏,难怪比我挣钱多,多太多了。”

之所以裘渎会如此心情忐忑,当然涉及到了一个山上修士往往最看重的“辈分”,如果醋醋真能成为陈平安的嫡传弟子,那就等于是与崔东山一个辈分了,这不是一步登天是什么?故而裘渎甚至做好了一种类似为仙都山卖命的打算,只要陈平安那边不把话说死,老妪就立即心声言语,主动递交一份类似生死状的契约,而这种事,绝对不是儿戏。

祖师堂里边,崔东山一直摆出歪着脑袋竖耳聆听状,听到这里,朝裴钱嘿嘿笑道,怎么说?服不服?

陈平安带着李宝瓶缓缓走在山路上,两人拾级而上。

小米粒摸了摸额头汗水,壮起胆子从布挎包里边,给传说中的盟主大人放了一堆小山似的瓜子,小声说道:“盟主大人,宝瓶姐姐,我叫周米粒,以前担任过骑龙巷右护法,如今是龙泉郡总舵辖下骑龙巷分舵的副舵主了。”

孙道长笑道:“道理很简单,道家诸脉符箓,喜欢讲究一个世间鬼神皆受役于印,而符箓则执掌于法官之手,真人仙君,如一衙官长,衙内法官如胥吏,因此真人非法官不能为符箓,法官若无真人之印加持,其符箓……用倒是也能用,否则别座天下的那些符箓,总不是骗人的假货吧,就是不够灵验,简单说来,就是威力不大,打人不疼。至于其它天下,为何亦有大符,除了龙虎山天师府一脉,独树一帜,像那符箓于玄门下,实则秘传一印,出自三山九侯先生,论起道法渊源之高深、久远,其实半点不比白玉京大掌教的青翠城、还有庞鼎的灵宝城差了,甚至可以说是犹有过之。”

晏琢立即懂了,那位洪仙长,入了老观主的法眼了。

三位同乡道友,各持己见,都有自己的道理,一个说孙道长名气大,称呼为德高望重,才最合适。一个说老观主到底是道士,所以得有个道字,还有一个说那年高,寓意活得久,本身就是最大的赞誉。

贾老神仙立即跟上,“心平气和,说自家话。裘供奉敢公开说自己私心重,贫道就觉得私心半点不重。”

三位精怪出身的山泽野修,在那儿切磋学问,抠字眼呢,议论以后万一有幸见着了那位孙道长,传闻对山上晚辈最是和蔼可亲的老观主,自己到底是该说一句,德高望重,还是道高德重,或是年高德劭?

青同笑着点头,抱拳道:“与崔宗主先行谢过。”

春社与那秋夜对视一眼,都不敢去接过那枚剑气与道气相互萦绕的紫金色符印。

“青同道友,道场在绸缪山的翼然坪,此峰高度仅次于吾曹峰,风景还是相当不错的,如何? ”

除了青同的翼然坪,老虬裘渎,就被崔东山安排在绸缪山的婆娑峰,那边也是绸缪山的水源处。

老瞎子待在十万大山不挪窝,白也身在玄都观,至于那位重返十四境的斩龙之人,向来孤云野鹤。

崔东山翻了个白眼,他娘的这也能顺便与裘渎卖个好?

贾老神仙,可以可以,你干脆去云蒸山那座私人书院,当个专门传授人情世故的学问好了。

之后讨论关于青萍剑宗护山供奉的人选,崔东山说会抓紧时间搞定。

一直皱着两条疏淡眉毛的小米粒,给贾老神仙这么一解释,就真的恍然大悟了,鼓掌鼓掌。

只见那位老道长放下书,瞥了眼吴懈,一看就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腰间光是玉佩、香囊就挂了一堆,笑着打趣一句,“这位小哥,当包袱斋摆摊呢,贫道回头帮你介绍个同道中人?”

崔东山晃了晃袖子,祖师堂地面上云雾升腾,出现一幅山水形势图,是那云蒸山和绸缪山两座辅山。

年轻修士愣是给这句话整蒙了。

无肠公子蓦然抬起头,沉声道:“道友止步,光天化日之下,岂可私闯民宅。”

那些个庞然大物的仙府、道观,门风如何,哪些老王八蛋是为老不尊的阴损货色,又有哪些小王八羔子,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哪些遇到事情,是可以停步讲一讲道理的,又有哪些不可招惹,必须躲着走,实在躲不过,真遇到事情了,晓得了对方的山头身份,只管低头认错,别认死理……

刘聚宝看着已经开始登山的两人,说道:“我们去谪仙峰那边看看。”

不然夜路走多了,偏门财攒得越多,就越容易出事情,还会祸及子孙。世间钱难挣,祖荫福报更难积攒。

只有吴懈,胆子大,不怕死,畏畏缩缩,小心翼翼拿起那枚符印,打了个道门稽首,再与老道长致谢。

在某种意义上,师徒双方,都曾与同一人学拳。

会心处,与书中某人,或是某句话,一见如故,它们仿佛在书山中,等候已久。

那个龙师,却是难得的一般人,始终痴情,只是喜欢故作风流,好像就怕别人觉得他痴情。

不过分别传授给了他们一部道书,传道之前,都是差不多的一套自我吹嘘、以及吓唬人说辞。

在青冥天下,除了极个别州,不知为何,从朝廷到宗门,自古就禁绝道教宫观公开使用镜水月一事。

山路上,李宝瓶说道:“小师叔,别让祖师堂那边久等了,谈事情要紧。”

若是男儿,没什么,相貌粗犷,哪怕头顶簪,好歹还能博个奇人异士的名声,可要是女子……丑是真心丑了点。

莫名其妙就得了这么个崭新道号的他,出身自古永州之野产异蛇的那么个地方,只是此地多捕蛇人,所以炼形得道者,寥寥无几,若说走江化蛟,更是奢望。而捕蛇人当中,历史上最有名气的一个,当然还是那位年少便进入玄都观修炼仙法的女子,王孙,道号“空山”,她更是如今的天下十人之一。

“此书只会秘传有缘人。”

在青冥天下,符箓与符印,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而这个“别人”,其实只有一人,痴情人所痴情之人。

————

种秋笑道:“都没问题。”

传闻浩然天下那边,有幅搜山图,故而此书又名下水书,此书几乎在任何一座仙家渡口都有卖,价格还不贵,就两三颗雪钱。

这要怪那个喜欢簪的怪人,给他们一手一份的假关牒,其实他们三位,早先都是有正经身份的,完全没必要更换,但是那个青零道友,非要他们换个新身份,理由是嫌弃他们之前的名字、道号,取得太小,寓意不够好,作为练气士,取道号,多大的事,就是第二次投胎呢。故而这一路游历,他们三个顶着个假身份,陪着青零道友招摇撞骗,他们心中岂不能慌兮兮?

他们在家乡永州那边,早就听说某郡有异人,行为怪诞,常年头戴三朵,莫知其姓名,能作诗,皆神仙意。

吴懈给彻底惹毛了,不过依旧拗着性子,压低嗓音嘀咕一句,“如此好赖不分,小心出门没朋友。”

男人挪步走远,看样子是去找下个主顾了。

崔东山微笑道:“由曹晴朗来担任绸缪山景星峰的首任峰主,金丹境,按例开峰,不算坏了规矩。至于绸缪山的首任山主,暂时空悬好了。”

而且不是说过了这条线,就一定可以拥有座椅,还得看各自在功劳簿上边的记录。

长命微笑道:“我看未必吧。”

青冥天下有句广为流传的俗语,是专门用来奉劝那些喜欢说话说一半的,不光是各州道官之间流传,就连在那各国市井坊间,都可算是妇孺皆知。

此人身边带着三位扈从,俱是练气士,既无一国朝廷道官身份,也无山上仙府的山水谱牒,只有祖籍所在地和姓名,以及当地官府的钤印,勘验过这拨人的关牒,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盖章,当地县衙虽然觉得奇怪,也就没有太过上心,既然能够走过如此之多的地方,想必也不是那类依仗仙术作祟的歹人了。

用膝盖想,都知道那家伙,但凡遇到这等极有可能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勾当,都要嚷嚷一句,速速让开,都让我来。

孙道长从袖中取出三张玄都观秘制的符印,轻轻放在桌上,“与三位道友相谈甚欢,算是见面礼,都别嫌弃。”

一穷二白的时候,挣点偏门钱,以此发家,无可厚非,等到有钱了,就得挣正门钱了。

“上次那个说话说一半的人,已经在玄都观里边洒水扫地了。”

崔东山问道:“大师姐,你是打算在仙都山这边单独开峰,还是云蒸山?”

陈平安笑着解释道:“崔东山是仙人境,而且除了武学是例外,算是我们崔宗主唯一的短板,此外几乎方方面面都比我这个当先生的,强多了,胡楚菱与他拜师学艺,可能除了在山上低了个辈分,其实比起成为我的弟子,跟随崔东山修道,长远看,胡楚菱的实惠更多,收获更大。”

崔东山立即微笑道:“裘供奉若是不嫌弃,我可以给胡楚菱当那青萍峰祖师堂谱牒上边的传道人。”

李宝瓶愣了愣,只是很快就展颜笑道:“再接再厉。”

晏琢在门外听着那三位道友的辩论,只觉得他们的脚下大道,走宽了。

因为老观主说去见,就肯定会真的去见他。

何况孙怀中也没想着费这个劲。

尤其是当陈平安亲口说出崔东山是一位仙人境,裘渎更是感慨万分,一座山头,藏龙卧虎,底蕴深不见底,不过如此。

“要是贫道看某本书看得不爽了,就直接去把那个写书人抓到玄都观,拿着一块板砖,每天就对着那个家伙,让那厮好好写,用心写,通宵达旦写。这种事情,贫道还真做过……几回,当然了,信不信由你们。”

双手欲遮瓶里雀,四脚只怕井中蛇。蟾光终日耀昏衢,满眼黄芽显露……

吴懈小心翼翼提醒道:“老道长,说这话,悠着点。听说写这本书的……跟老道长一样,都出自玄都观呢。”

何况是玄都观这种首屈一指的天下巨观,再加上那些祖庭之外的百多个大小道观,整个蕲州境内,属于玄都观一脉,光是有度牒的正式道官,就将近十万人。绝大多数的道官,可能这辈子都还没亲眼见过老观主一面。

孙道长微笑道:“我们翻书人骂写书人几句,又怎么了,那是给面的事儿,别不知好歹。”

崔东山笑道:“陶剑仙,暂时就谁都不要举办开峰典礼了,以后等你跻身元婴境,咱们再给陶剑仙好好补上,大办一场。”

春社小心问道:“老道长是问青零道友的去向?”

那么极有可能,浩然天下,已经多出了一位深藏不露的十四境修士,要么就是很快就会多出了一个崭新的十四境。

有个“鸡汤和尚”绰号的僧人神清,也去了西方佛国,极有可能,是悄悄展开了第四场护道。

阻拦无果的吴懈,便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诸峰之上悬浮有不同的朱红文字,标注出诸峰山头名称。

首席供奉米裕,嫡传弟子何辜,本命飞剑“飞来峰”,道场建造在仙都山的云上峰。

陈平安摇头说道:“一来我马上就要闭关,出关之后又会出门远游一趟,胡楚菱跟我拜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可能连我的面都见不着,自然就更教不了她什么,此外我拿得出手的,唯有剑术和武学,又都不适合胡楚菱,要说符箓一途,我勉强懂一点门道,但是胡楚菱真想学,又可以学的话,我可以在这里与裘供奉保证一事,以后我只要在青萍剑宗这边,胡楚菱想要询问符箓一事,只管找我,都会倾囊相授。其实关于胡楚菱的拜师一事,是不必舍近求远的。”

孙道长笑道:“桌上那本书,你算是白看了,今天还好,碰到了贫道,以后记得小心点,别再这么见财起意,小心着了道。”

裴钱紧紧抿起嘴。

老道长笑呵呵道:“不能。”

她看了眼自己的椅子位置,朝小师叔摇摇头,陈平安便将椅子往后挪了挪,却又不至于孤零零位于后排,如此一来,李宝瓶既算观礼,也是自家人。

三人面面相觑,都有几分狐疑,难道那个亦师亦道友的青零,竟是个女修?

陈平安就要伸手去帮忙牵马,李宝瓶连忙摇头道:“它不用上山,留在山脚好了。今儿是小师叔的宗门庆典,它刚吃饱呢,要是半路拉屎,还要麻烦小师叔去找扫帚簸箕,多不像话。”

咱们今儿,是不是碰到了个比青零说话口气更大的了?

老道长你这么一口一个青翠城、灵宝城,尤其是对那老城主庞鼎直呼其名,真不怕挨雷劈吗?

孙道长笑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贫道一声,你们那位青零道友,到底在哪儿晃荡?”

孙道长心中叹息一声,龙新浦这家伙,其实怪可怜的,便开口说道:“贫道来自隔壁蕲州的玄都观。”

三人听得一惊一乍,浩然天下的龙虎山天师府,还有那位符箓于玄,当然是听说过的。

裘渎虽然小有遗憾,但是醋醋能够一跃成为崔东山的嫡传弟子,亦是天大的好事,无非是从最好变成了第二好,老妪极知足。

“胆敢泄露吾书者,按律罪为下鬼,族及一门。”

崔东山说道:“种夫子,你除了保留仙都山密雪峰府邸之外,真正处理事务的地方,我建议还是挪到云蒸山这边,而这云蒸山,我会担任首任山主,其中主峰吾曹峰,也是我的道场所在,种夫子千万别觉得是寄人篱下啊,再就是种夫子接下来,也该收几个弟子了,除此之外,犹有一事,就需要劳烦种夫子分心了,因为我打算近期就动工,在绸缪山设置一座私人书院,邀请种夫子担任首任书院山长。”

因为有异议,关于赵鸾的正式师父人选,就还是按照落魄山的老规矩,先问过赵鸾本人的意愿。

修士得是元婴,其中剑修必须是金丹,武夫需要是远游境。

刘聚宝呢,则不然,反而最让郁泮水琢磨不透,根本吃不准刘聚宝到底想要干什么,好像某个最大的“真相”,都被刘聚宝的挣钱的“事实”,给掩盖了。

陈平安忍俊不禁,道:“多大点事。”

青零道友便语重心长一句,长久以往,只需坚持不懈,皇天不负有心人,总会渐入佳境的。

否则德不配位,坐拥金山银山,福祸转换只在一夕之间,钱算什么,前人田地后人收。

只不过他们三个,一鹅一蛇一螃蟹,至今还不清楚那位青零道友的真实身份。

她面露为难神色,既怕对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被仇家找上门了,又怕对方不是找茬,自己却因为泄露了踪迹,事后被青零道友记仇,害她白白吃个挂落。

所以这也是刘聚宝故意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缘由所在,浩然天下的十四境修士,就那么几个,桐叶洲这边,早先有位东海观道观的落宝滩碧霄洞主,如今已经去往青冥天下开辟道场,由于老观主的自身合道所在,当年那场仗再打下去,老观主就要被迫分担蛮荒天下那边的“天时地利人和”,世道越不太平,这会让老观主的修为一降再降,万一宝瓶洲守不住,说不定到时候老观主想要脱身都难了,总不能真让周密一个山上晚辈,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吧。

当那个红袄女子蓦然现身,青萍峰山顶这边的郁泮水被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什么一般意义上的缩地山河,“聚宝兄,这个小姑娘,难不成是直接跨洲而来?我道行浅,看个热闹都难,聚宝兄你境界高,给掂量掂量?”

郁泮水恍然道:“原来是她,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刘聚宝的表现却有点古怪,只是眺望云蒸山吾曹峰那边的景象,对那山脚牵马的女子视而不见,对好友的询问,也是置若罔闻。

屋内患难与共的三位,有女子细长脖颈,白皙如雪,道场在那永州沔阳湖,如今这位出身精怪之属的女修,道号春社。

春社摇头说道:“孙道长,这是本好书。”

男人叹息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干嘛骂人呢。

孙道长看了眼窗户,笑了笑,“狗改不了吃屎,还是总想着艳女敲窗,非狐即鬼。”

真是山泽野修行走江湖、趋吉避凶的必备之物。

陈平安笑眯眯道:“这个宗门名字,是小师叔自己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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