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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7.第1087章 饮尽一杯酒

第1087章 饮尽一杯酒

龙新浦愣愣看着那个虎头帽清秀少年,莫非,难道,竟然是?

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绝对,肯定,必须不能是!

要知道即便是在青冥天下,崇拜、仰慕和神往那位那位人间最得意的道官,茫茫多,不计其数。

而龙新浦就是其中之一,何况这位龙师还有个道上朋友,更是将白也的数百诗篇“缝”在身上。

要是那家伙见着眼前这位,估计要当场失心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挨了一场雷劫。

龙新浦赶紧掏出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缓缓,得缓缓。

当下来到菰蒲湖这边的,是孙道长,白也,晏琢。

因为方才老观主让那俩弟子,与春社那三位萍水相逢即是缘分的道友,好好相处,难得出门一趟,多聊几句,理由是多几个山上朋友,就在道观之外的天地间多几条路可走。

孙道长伸手挥了挥,啧啧称奇道:“别样靓妆,香艳流溢,扑鼻而来,都快可以羞杀蕊珠宫女愧见人了。”

晏琢听得头皮发麻。

龙新浦苦笑道:“这两份榜单,其实就是一篇檄文。”

黄柑,宋茅庐。这对师徒。一个是上任观主的关门弟子,一个是后者的关门弟子。

玄都观,岁除宫,地肺山华阳宫,有孙怀中,王孙。吴霜降,白落。高孤。

孙道长一下子看穿对方的心思,没好气道:“贫道跟你们能一样?贫道当年那是即将离乡远游了,才去闰月峰那边与辛苦小友,道声离别。”

此外,吕碧霞,宝鳞,弘农杨氏的杨倾,青泥洞天的徐,天壤福地的许婴咛,因为各自的人生际遇、家族出身和道脉待遇,都是与白玉京不对付的。

据说白玉京陆掌教对此人的评价极高,是看似被高估,其实还是被低估。

这等于是故意将玄都观放在火上烤了。

龙新浦由衷赞叹道:“如今的老观主,真是让人羡慕。”

宋茅庐宁肯身死道消,也不愿苟延残喘,被拘押在白玉京的那处镇岳宫烟霞洞。

好像少年们的每个今天,一双眼睛总是望向前方,憧憬着明天,希冀着后天。

兖州,一位名叫聂碧霞的散修剑仙,三千年云水生涯,四处漂泊不定,失踪已久,但是传闻她那盏搁放在地肺山华阳宫内的本命灯,千年以来,始终不曾熄灭,关于聂碧霞的下落,始终是众说纷纭,有说她其实早已去往天外炼剑,也有说她可能在天外天,用化外天魔砥砺剑道,甚至还有说她去了西方佛国。

鱼符王朝那边的小丫头朱璇,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很对胃口,不枉贫道当年帮她暗中护道一场。

既然道法不济,比不得陆沉、高孤之流,那么有些人事,仅仅作壁上观,是掐断手指头都算不出来的。

据说宋茅庐曾言,贫道真要去白玉京,既不做客人,也不当阶下囚,只能是与你们问剑。

龙新浦自动忽略孙道长的那些怪话,问道:“此地适合聊天?”

历史是个健忘的老人,那么史书就是个瘦子。

龙新浦冷不丁冒出一番没头没脑的言语,“昔年不为五斗米折腰,如今可为六斗米低头。诸君听我姑妄言,请君珍惜歧路灯,为己抒发胸意,替人辩冤白谤,是第一天理。”

一宗之内,拥有两位天下前十。

晏琢佩服万分,这种话别人说了,听着就只是骂人,孙道长说出口,竟然……别有韵味。

“辛苦小友”,“自家儿孙王原箓”,“那小鬼头”,以及最新的那个“陈小道友”。

他本就是这个行当的祖师爷,最清楚这里边藏着的门道和凶险。

书房内,悬挂有一副对联,是小师弟的亲笔。

白也只是坐在桌对面。

兖州弘福寺僧人,法号“唯识”,俗名陈同幸。

蓬莱瀛洲方壶,仙真乘风下北山,要作千秋天地间不可少的人。

老观主笑得不行,这还是那位人间最得意的白也吗?

据好事者猜测,两千年来永州在内三州之地的谶语、歌谣,半出其口。

但是这一次,又不是仙杖派的手笔,还怎么打招呼?

许多可能根本不愿意登榜的,都登榜了,众多想要登评的,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

而兵解山,作为昔年与宋茅庐公开结盟的唯一顶尖大宗,虽说好像是事先得到了宋茅庐的提醒,临时单方面撕毁盟约,故而兵解山并未元气大伤,但是兵解山除了龙新浦之外,对孙道长和玄都观的观感都

你孙观主修道数千载,剑术通神,除了不痛不痒骂几句白玉京,又做了什么?你又敢做什么?

孙道长说道:“师姐,那件事,还是算了吧。”

怪不得别人,要怨就怨他自己,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一般不惹事,每次惹事都是大事。

类似林江仙被人尊称为“林师”,宋茅庐当年也被山上敬称一声“宋师”,而不称呼其道号。

龙新浦也不遮掩什么,大大方方承认道:“那必须的,我素来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岂可错过那场普天大醮,那可是雍州好几百年都碰不着一场的盛事。”

王孙喃喃道:“就是突然发现,好像都快要记不清黄柑的样子了,我有点伤心。”

白也说道:“既然已经想了那么多,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白也闻言与之点头致意。

龙新浦抬起头,轻声呢喃道:“又要下雪了。”

喜欢下山游历,到处乱逛,半点不闲着,不是散布谶语,就是编撰童谣。

龙新浦自嘲道:“还好吧。”

只因为那场风波跌宕的永州平仓一役,玄都观这边,不知为何,选择了袖手旁观,据说是孙怀中亲自下了一道旨令法旨,一人不得离开道观,赶赴永州驰援宋茅庐。故而宋茅庐的那拨嫡传弟子,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剩下寥寥数人,颠沛流离,形若丧家犬,分散永州、蕲州之外数州之地。算是艰难站稳脚跟,为师祖黄柑与师尊宋茅庐这一脉,传下了几条香火凋零的道统法脉。

犹豫片刻,孙道长微微苦涩道:“要是这孩子一早就去了白玉京,说不定如今就是名副其实的宋掌教了。”

老观主拿起一颗煮熟的白煮蛋,白也摇摇头,老观主就拿着鸡蛋往桌上轻轻一磕,一口囫囵吞下,含糊不清笑道:“当年就数小师弟读书最多,佛家的经律论都看了很多,可能他把整个青冥天下的佛家书籍都给看遍了,当然这跟咱们这儿佛家典籍不多有关系。”

只是如今的米贼一脉,其实与当年的永州道士,已经大不相同,浑水摸鱼居多,私箓驳杂。再加上此事是白玉京的禁忌,不被道观和官家史书记录在册,岁月一久,以至于如今的米贼一脉年轻道士,根本就不知道自家法脉,明明修行的是道门正宗正法,为何就是“米贼”了?

龙新浦小心翼翼说道:“劝说白也担任都讲或是殿主一事,我可以试试看,能帮上你……们忙是最好,帮不上,你们玄都观也没啥损失。”

偌大一个永州,一州诸国,无一例外,共尊国师。

沛州右山国,“遮荫侯”武玺。

龙新浦见着了心心念念的那位同乡,还是少女面容的王孙,竟然有几分腼腆神色,嗓门也不大,“好久不见。”

罢了罢了,就当此人是真的白也好了。

那么白玉京就等于拥有四位候补了。

青冥天下最新的天下十人。

九岁与卿初相识,再见卿时吾九十。

她还是一如当年,怎么看怎么美。

魏夫人收徒颇多,其中有位嫡传弟子,司职天下百,有那“分付群莫出山”的仙迹。

大概在前个几百年,在一天之内都一并辞去了,再次开始了那种漂泊不定的浪荡生涯。在兵解山之外,开辟了大小道场十几个,听说最近一座,是在那密州的鸳河之畔,结庐三楹。

“也没啥。”

这是因为上次那个数座天下的年轻和候补十人,开了个头,十人榜单,偏偏是十一人。

孙道长笑道:“你倒是能算一根葱。”

姜休领衔的二十一人。

墙里开墙外香,在那与蕲州并不接壤的永州,自立门户,道脉之兴盛,声势之大浩大,当得起“空前绝后”四字。

王孙挥挥手,“别打搅我修行,一边凉快去。”

你们当是排队逛窑子呢。

可能这位昔年浩然天下的人间最得意,自己都不知道,无法预料,自己的某些诗篇,就像是为自己而写。

龙新浦起身告辞,缓缓走出桃林,不御风,不缩地山河,就只是一步一步离开桃林,慢慢离开背后那个女子的视野。

王孙背靠一棵桃树,双臂环胸,微微抬头,直愣愣盯着孙怀中。

算是帮着老秀才领这个情了。

“哦?怎么讲?”

龙新浦虽然喜欢在山下作妖,但是在山上的口碑,其实还凑合,勉强能算是广结善缘,朋友遍天下。

孙道长愣了愣,“啥玩意?”

不曾登山,也不需要登山,结果在山脚那边,做了万全准备的龙新浦,就只是说了四个字。

在青冥天下的山巅修士当中,关于这个簪男子,兵解山的老祖师,流传着一个响当当的说法,“三跌两飞升”。

如果撇开他的私心不谈,那幅已经缓缓铺展出一角的山河画卷,一定会很壮观。

直接跌了一境。

确实是没办法将这些大修士、武学宗师分出个高下。

少年远游,仿佛背过烈日,总是满肩月光。

龙新浦满口浓重的永州乡音,唏嘘不已,“尚有一把铁琴,今在真州,未曾携来,不能为君奏矣。”

龙新浦无奈道:“这话说得没劲了,怎么都给句准话。”

白也说道:“我只喝一杯,孙道长可以随意。”

王孙直截了当说道:“按道法高低、杀力大小论,我就不该在十人之列,至多就是被丢到后边的候补名单里边。”

王孙点点头,“小孙也是这么说的。”

王孙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龙新浦重重叹息一声。

龙新浦饮尽壶中酒,洒然笑道:“难,比让王孙喜欢我,更难。”

原来先前这位大名鼎鼎的龙师,曾经循着蛛丝马迹,去闰月峰那边找辛苦“拜山头”。

王孙说道:“两次跻身飞升境,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龙新浦取出一只碧绿琉璃材质的袖珍酒壶,只有拳头大小,仰头抿了一口酒水。

如果不是因为这份莫名其妙就散布天下的榜单,龙新浦其实不会来玄都观这边见王孙。

小师弟黄柑的关门弟子,师侄宋茅庐。

这下子轮到孙怀中 吃不准了,小心翼翼问道:“师姐真能放得下?”

眉是聚愁峰,眼是折柳渡。

以往的评选,有那事先与仙杖派打招呼,主动要求不上榜不登评的世外高人,免得被盛名所累,惹来不必要的人情往来,或是无缘无故的道法切磋,当然还会有那沽名钓誉的山巅修士,或是出于某种自身利益的考虑,必须削尖脑袋去争夺一席之地的,后者多是王朝皇帝,或是一些在顶尖宗门里边垫底的道观、宗门祖师爷。一个是为了招徕各州英才、豪杰,一个是为了能够吸纳更多的山外仙材,修道胚子。

如果是那仙杖派的手笔,龙新浦绝对不会让王孙登榜,甚至连候补都没用,毕竟兵解山与仙杖派是同在永州境内的老邻居了,而龙新浦又是兵解山辈分最高的修士,跟仙杖派的几个老祖师,都极为熟稔,是有私谊的。

王孙似乎是觉得坐着说话,太没有诚意了,只是她刚要起身,龙新浦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脚边几瓣桃轻轻丢远,轻声问道:“空山道友,我能不能喝酒?”

双方各说各的,鸡同鸭讲。

都是孙道长对山上年轻晚辈们的一些昵称。

而这几条难成气候的道脉修士,对玄都观的恨意,半点不少于白玉京。

宋茅庐与白玉京那位绰号“小掌教”的张海峰,曾被誉为天下双璧。

要说通过让玄都观的邸报,说些支支吾吾的含糊言辞,顾左右而言他,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东扯葫芦西扯瓢,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既心虚,又徒劳。很容易越解释越疑窦丛生,只会适得其反。而且这也绝对不符合玄都观道士的一贯作风。

“可不能这么说,两顿下酒菜都有了。”

又偏偏天下第十,是并列两人。

可前者在世时,连候补都没有进入,宋茅庐倒是登评候补过一次,之所以这位永州“诸国之师”的宋师,名次不高,未能跻身天下十人,据说是仙杖派那边故意为之,免得树大招风。

候补总计二十一人,其中女修,有九位。

这场大雪,会很大。

道号“空山”的王孙,坐在一棵桃树下,双手叠放,闭目养神。

如果不是刚好过了岁数,数座天下年轻十人和候补十人,符泉肯定会有一席之地。

宝鳞,散修,她更是一位飞升境女子剑修。她最负盛名的一件事,就是跟真无敌的那段“恩怨情仇”,当然与男女情爱无关。

哪怕明知道“这篇檄文”的杀机重重,王孙也只会坦然受之,无非是慨然出剑。

孙道长嗯了一声,“显而易见,毋庸置疑。”

只能是先入局再上岸,才能有所收获。

孙怀中之所以会主动去往青神王朝,找到那个出身米贼一脉的王原箓,老观主当时还玩笑说,是王原箓的老祖宗,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还真就全是玩笑。

白也扶了扶虎头帽,喝着酒,结果一下子就满脸通红。

当行万古伦类中所当做之事,要作千秋天地间不可少的人。

龙新浦沉默下来,没话找话这种勾当,其实并不轻松。

然后就没了下文。

唯有这几条道脉的十数个宫观、道院,哪怕是个刚入门的道童,都敢、也都会骂孙怀中。

这对师徒,一位道号“青李”,一位被尊称为“宋师”。

就是评选出一份更加“服众”的天下十人。

南华城第一副城主,紫虚元君,魏夫人。这位女冠,被青冥天下黄庭观一脉,共同尊奉为第一代祖师。

孙道长瞥了眼龙新浦,“怎么受的伤?是自家宗门名字没取好的缘故,要挂了?兵解之前,需不需要贫道帮忙护道一程?”

龙新浦立即改口道:“确实很好!”

碧云楼的上代楼主和现任楼主,是老真人的弟子和再传弟子,因为黄界首与灵宝城城主,道号“虚心”的庞鼎,是差不多岁数的得道之人。按照山上的算法,甲子或是百年一辈,算是山上练气士的“同年”,此外又有千年一辈的说法,算是一个大辈分。黄界首和庞鼎,这两位“同辈”老道士的修道岁月,其实要比余斗和陆沉这两位白玉京掌教更加漫长。若是只说道龄,不谈身份,除了大掌教寇名之外,其余天仙道官,都是他们的山上晚辈。

当然可以。

贫道前不久才游历过浩然天下,能不知道那个“剑仙如云”的正阳山?

玄都观,桃烂漫。

所以相传玄都观里边,有条不成文的祖师堂规矩,只是代代口传,不会记录在册,告诫观内学道之士,与那几条道脉的旧同门,哪天在路上遇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管打得过还是打不过,反正都别动手。也算是独一份的怪事了。

要不是与那位闰月峰的辛苦小友一见如故,不然老观主还有个更形象生动的比喻。

孙道长点头道:“可以随便聊。”

王孙说道:“没事,等我跻身了十四境,看笑话的人就笑不出来了。”

余斗,陆沉,碧霄洞主,吾洲,孙怀中,林江仙,吴霜降,高孤,姚清,王孙,辛苦。

甚至在龙新浦眼中,只要王孙一天不曾跻身十四境,她就至多是候补之一,完全没办法去跟姜休争那个第十一。

王孙一挑眉头。

另外一位湖主,女修雷雨,妖族出身,真身为虺。

老观主笑道:“喝点酒?”

若只是尴尬,倒也没什么,就怕她觉得尴尬,无话可说,便只是客套一两句,然后她转头就走。

王孙说道:“你可以把脸伸过来,我有两只手,腾出一只手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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