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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5.第1225章 随手斩飞升

第1225章 随手斩飞升

回到宅子,陈平安还没进门,就听到刘羡阳震天响的大嗓门,正在说自己在那真武山上, 如何剑术如神,何等英雄盖世。

顾璨也懒得拆穿刘羡阳的吹牛皮不打草稿。这家伙去了真武山祖师堂堵门不假,却没有发生任何冲突,真武山那两位联袂赶至门口的男女祖师,对这位龙泉剑宗的宗主,很是礼敬,甚至还领着刘羡阳参观了几座平时不对外开放的封禁大殿, 顾璨到那边的时候, 悠哉游哉的刘剑仙正在喝茶呢。

只是不否认,正经起来的刘羡阳,还挺人模狗样的,剑不剑仙两说,宗主派头十足。

去真武山,刘羡阳是直接御剑至祖师堂,离开之时,却是拉着顾璨一起徒步下山。

对着一位亲自将他们送到山门的真武山老祖师,刘羡阳当面笑着询问一句,要不要自己补上礼数。

言外之意, 是他可以先过山门, 再走一趟神道,最后重新步行下山。

那位年复一年负责为祖师堂添灯油的老祖师笑着说刘剑仙不用如此客气。

马苦玄下山之前, 就已经自行脱离谱牒, 留下极为珍稀贵重的宝物若干, 算是主动与真武山偿还了那份传道之恩,互不亏欠。

不但如此,真武山那部保管严密的祖师堂金玉谱牒上边,连余时务的名字和道号, 都被马苦玄一并勾销了。

桐叶洲,以前是桐叶宗的飞升境杜懋,如今是玉圭宗大剑仙韦滢,属于勉强为之,其实并不能真正服众。

刘羡阳沉默片刻,神色淡然说道:“她就是她,没必要成为什么。她如果自己愿意,我就帮她。她如果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她如何,谁都别跟我谈什么仁义道德,轻重利害之类的。郑居中也不能例外。”

刘羡阳震惊道:“那你是家贼啊,郑城主也不管?”

顾璨接过手,疑惑道:“提前送给我创建宗门的贺礼?”

刘羡阳说道:“在这水田洞天内,别有一层妙用,是我前不久自己悟出来的门道,坐在田边,看着水中倒影,再观想自身,十分适合梦中练剑,事半功倍。”

顾灵验笑眯起一双灵动眼眸,“公子有信心有朝一日,在不至于太久的将来,跻身十四境吗?”

顾璨说道:“不知所踪,柴伯符就没在名单上,不知道被师父丢到哪里去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刘羡阳道心有限,啥时候管不住手,你可别怨我跟你不见外,学一学陈平安的见好就收!

顾璨径直离去,微笑道:“本来就都是你的物件,也不知道挑来挑挑个什么劲,还借咫尺物,好玩不好玩?丢脸不丢脸?”

不算客卿和某些身份隐蔽的不记名供奉,摆在白帝城明面上的数百位谱牒修士,被郑居中一分为二,分给了两位嫡传弟子。

她好奇道:“愿闻其详。”

顾璨来到一间禁制重重的屋子,推开门,站在门外,“自己挑几样,挑完滚蛋。我只要一个要求,不准使用袖里乾坤。”

顾璨摇摇头,十分笃定道:“我肯定不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有人不求杯中酒满,但求可以续杯。

刘羡阳愣了愣,轻轻跺脚,试探性笑问道:“该不会?”

郑居中是在蛮荒天下,搬迁了整座金翠城。

一般宗门的谱牒修士,是苦求道法,顾璨在白帝城却是看心情,凭眼缘,随便挑选道法来学。

浩然天下,皑皑洲刘氏祠堂内,四水归堂天井,刘财神伸手接雨,这一站就站了很多天。

顾璨问道:“听没听过任家宝镜的典故?”

顾璨坐在门槛上,也懒得计较刘羡阳挑什么,会拿几件,都随他去。

今天庞元济坐在那个僧人附近,一般都是夜中在殿外刻像,僧人这算不算破了自己心中戒律?

庞元济不是没想过照搬书上言语,想要误打误撞,希冀着帮衬那位僧人一点半点,例如一句何苦白昼点灯,何必日中燃烛。

刘羡阳眼睛一亮,搓手嘿嘿笑,“这种事情,咋个还去询问礼圣了,多难为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是说如果啊,陈平安,你小子如今面子大啊,不如干脆把礼圣请过来喝喜酒好了,可以坐主桌,再说几句证婚词是更好……”

黄烈琢磨着要不要与皇帝薛逄打声招呼,朝廷暗中帮衬她一二?

背对堂屋那边的顾璨便以心声说道:“黄供奉,劝你不要画蛇添足。”

扶摇洲有个玉璞境野修,他叫黄神,因为一件小事,结果被顾璨一路纠缠了两年多。

跟越喝越闷的陈平安不一样,刘羡阳只要敞开了喝酒,就管不住嘴巴,二两酒能喝出两斤酒的嗓门和气魄。

顾灵验故作恍然大悟状,她若单纯少女两颊绯红,羞赧道:“公子,我有个小心愿,若是能够跻身飞升境,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件事?”

也是个妙人,到了白帝城修行,柴伯符跌境就跟吃家常饭差不多。难怪陈平安会问起此人,半个同道?

顾璨点头道:“你记得多学几门道家房中术。”

蛮荒一别,顾璨让郁狷夫帮忙捎了几句话和一份礼物给刘幽州。

顾璨笑呵呵道:“你开心就好。”

进了屋子,如入宝山,刘羡阳摸一摸这件,拿脸蹭一蹭那件,挑了眼。

年轻僧人收回那只脚,转身回到廊道,竟是直接走下台阶,走向雨中。

要是阮师傅已经有了安排,结果陈平安来这么一手,估计别说当给刘羡阳伴郎,喝喜酒都别想了。

刘羡阳怒道:“干嘛,当大哥的,关心一下自己的小弟,也有错啦?!”

刘羡阳立即训斥道:“放肆!没有规矩!嫂子的名字,是你可以随便喊的?”

不曾想陈平安只是附和一句,“可以这么理解。”

宝瓶洲,那位道号纯阳的吕喦,行踪不定,如今依然名声不显,故而不撑场面,属于面子之外的里子。

刘羡阳嗤笑道:“刘剑仙闲暇时,自创一手剑光远遁,足可开天辟地,速度不输飞升境修士。”

不愧是从白帝城出来的,路子真野。

顾璨难得没有拆台,点点头,承诺道:“那我尽快创建宗门。”

顾璨说道:“白帝城有种秘传遁法,就是用起来比较耗钱,美中不足。”

顾璨说道:“我有一艘流霞舟,速度不慢。出了京城再祭出,我们可以乘船返回牛角渡。”

顾璨笑道:“看得出来,师父只是好心提个醒,让你未雨绸缪,不要事到临头还被蒙在鼓里。”

顾璨点头道:“一并归我了。”

陈平安疑惑道:“流霞舟这种庞然大物,你也能将其炼化?”

宁姚神色冷漠,只是随手抹掉眉心处的血迹,剑光拖曳起一条金色长河,长剑铿然归鞘。

在龙泉剑宗和落魄山这两个“山上晚辈”之前,宝瓶洲就只有神诰宗做成了这桩壮举,天君祁真,同时掌握清潭福地和某座不在正册之列的不知名洞天。洞天之妙,在于某种可遇不可求的“意外之喜”。例如某些不知从何而来、完全无迹可寻的大道气息,

是了,他毕竟是他啊。

刘羡阳点头道:“在醇儒陈氏求学那会儿,在某部志怪杂书上扫过几眼,没怎么上心,好像是叫‘飞精’来着,被有识之士断代为上古某大岳真人铸炼之物?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城隍问道:“一口一个陈平安、宁姚的,你真当他们听不见啊?”

到后来黄神可谓悲愤欲绝,你倒是让老子吃顿安稳饭、拉个清净屎啊?

奇了怪哉,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对郑居中直呼其名啊。

商贾挣钱,天经地义。

今天顾璨难得愿意陪她多聊几句,“扶摇洲属于一块新棋盘新棋局,其实要比桐叶洲更能施展手脚,旧有宗门势力被蛮荒妖族一扫而空,若说将宗门建在蛮荒天下,傅噤可以,玉璞境顾璨,暂时还不够格,那我就不打肿脸充胖子了。何况师父将整座金翠城交给我,也是一种明示,劝我别眼高手低,否则师父将金翠城搬来浩然天下,我转头就再放回蛮荒天下去,算怎么回事。何况我在扶摇洲那几年,没有白费心思,山上山下,口碑还行,虽说骂我狂妄的,大有人在,还真没几个说我一肚子坏水。就算听说一些我早年在宝瓶洲书简湖的所作所为,也觉得……没什么。大概是觉得比起蛮荒妖族在扶摇洲的肆虐横行,确实差远了。纯青,许白他们几个,也得承我的情,再无法将我视为穷凶极恶之辈。事实上,如果没有曹慈,我们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但因为他是曹慈,所以很多人在内心深处,觉得理所当然,对曹慈心存感激,自然是真,可要说对他如何感恩戴德却未必,这就是曹慈吃了曹慈的亏,不被寄予期望的顾璨,反而占了顾璨的便宜。”

僧人每走一步,头发自行簌簌而落,脚底下都泛起一朵金色的莲,流光溢彩。

除了她那栋幽静鬼宅?冷冷清清得教她经常坐在秋千上,在黄昏里,等着墙外的车轱辘声。

薛如意离开小巷,拎起裙摆,一双绣鞋挑选街道干燥处落脚。

真正麻烦的,是这一记用心险恶的闷棍,打得陈平安一把笼中雀差点“泄气”,就像黄河洞天被白也一剑捅破个窟窿。

陈平安突然起身道:“我去门外见个朋友,你们继续喝你们的。”

顾璨说道:“师父说过,赊月来历不俗,她最有希望成为那个‘明月前身’。”

世间雪钱的两枚祖钱,自然是被皑皑洲刘氏珍藏,毕竟刘氏祖上就是靠这条矿脉发家的,至于有无大道显化为人身,始终没有任何传闻,如果有,又是以什么形貌姿态现世,都是谜。按照当初白发童子泄露给陈平安的内幕,世间祖钱都是成双成对的,这就意味着人间,还有与长命和汲清她们一样的存在。

顾璨一贯是敢想敢做的脾气,既然谁都在争取人才,那他就要抢一个未来最有钱的练气士。

刘羡阳登上这艘名动浩然天下的流霞舟,试探性问道:“顾宗主,帮忙与郑先生问一句,他老人家还收那种不记名的弟子吗?”

就算符箓于玄跻身十四境,还是如此。甚至当年那位人间最得意的白也,他都不会如此认为。

顾璨也不催促,就只是耐着性子坐在那边,刘羡阳转头嚷嚷道:“顾宗主,能不能借我几件咫尺物?”

顾璨扯了扯嘴角,满脸笑容放肆至极,“将来某一天,道号春宵的子午梦,她会觉得当年决定给顾璨当个低头伏小的贴身婢女,是莫大荣幸,更是你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没有之一。”

方才她瞥见正屋厅堂那边的热闹,这么多客人?

黄烈虽然刚刚卸任国师,可要说帮薛如意给皇帝陛下递个话,想来还是容易的。

陈平安有莲藕福地,我也有一座小洞天,唯独顾宗主你寒碜了点。

庞元济忍不住询问,成佛就这么难吗?老方丈说就怕难上加难。

陈平安哑然失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解释其中缘由。如果自己不是在崇阳观见到那位青裙妇,而是换成眼前的薛如意,即便有陆沉的那棵艾草“守门”,依旧后果难料,萧朴境界足够高,一趟光阴长河的倒流,她的体魄能够承载那份后遗症,甚至有机会因祸得福,转为一份大道收益。薛如意却未必接得住这种意外。在很多事情上边,陈平安并不觉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个贬义说法。

刘羡阳振臂喊道:“顾大哥不小气!”

陈平安问道:“你怎么说?是直接去桐叶洲?还是去牛角渡等条跨洲渡船?”

皑皑洲的刘聚宝,顶替了早年的“七十二峰主人”韦赦。

等到吱呀开门声响起,突兀间瞧见了陌生青衫男子,她便有些心慌,只是再一看,她眨了眨一双秋水长眸,认出对方的身份,施了个万福,“见过陈山主。”

刘羡阳憋屈道:“薛姑娘,咱俩熟归熟,可我必须说你一说了,什么眼神啊,难怪会引狼入室,让陈平安借住你家。”

再后来,黄神就跟在顾璨身边,执弟子礼。摇身一变,一改以往脾性,变得行事说话,十分端重了。

陈平安说道:“没事,回到山上,慢慢修养就是了,找补得回来。”

又比如被光阴长河冲刷沉淀出来的金身碎片,甚至有可能会蹦出一件被光阴淬炼得天然无瑕的远古至宝,故而修士只要拥有一座洞天,就等于……多出了一只老天爷赏饭吃的金饭碗。

庞元济最后问了个问题,僧人那些头发?老方丈说都是他放不下的执念,越断越多,越斩越长。

一道气势如虹的剑光,起自浩然天下扶摇洲附近,凌厉一剑斩开幽明之隔。

等到确定宁姚离开,重返浩然了,钟魁一本正经说道:“宁姚还是我的弟媳妇,他们的婚宴请帖,我都收到了,你们没有吧。”

于是天地间就出现了第一位十四境鬼物。

蛮荒天下那座金翠城,城主是道号鸳湖的女仙清嘉。

宁姚假装没听见钟魁的言语,与那边抱拳歉意道:“尽量争取下不为例。”

宁姚也不与周城隍和酆都诸殿阎王如何言语,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眉心处一划,鲜血淋漓,如开天眼。

蛮荒一处山巅,一位头戴竹冠的老人,抬头看天,张大嘴巴,没有声响,只是轻轻捶打胸膛,一下子又一下。

身穿一件大红法袍的钟魁才来这边,站在周城隍他们身边,故作镇定,哈哈笑道:“她是陈平安的道侣。”

水田洞天,别称青秧洞天,不在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之列。

陈平安笑着点头。

先前在那十万大山,老瞎子与甘棠说未来新十四境修士当中,水分不小,但宁姚是例外。

大雨停了。

“阮铁匠猜测杨老头还有更好的宝贝,可以与我那部祖传剑经相契合,只是杨老头当年不舍得拿出来。我要是早些知道自己会成为龙泉剑宗的第二任宗主,呵,杨家药铺的后院,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顾璨点点头。

成功合道,跻身十四境。

刘羡阳啧啧称奇,“这可是好东西,听过没见过,你小子怎么搞来的?”

刘羡阳啧啧道:“见钱眼开,死性不改。”

她拥有‘水炼’、‘蕉叶’在内的一大堆高品法袍。

僧人听过了这般言语,也会停下手中刻刀,抬起头,与庞元济微笑致谢。

刘羡阳立即抱拳朗声道:“郑先生高义,小子铭感五内!”

烟霞福地,是一座中等品秩福地,里边没有人,只有山精水怪和草木魅之流,真跟世外桃源一般了。

当他站定。

后来庞元济才从老方丈那边得知,僧人早就看遍了全部的世间佛经,只要是被记录在册的公案机锋,更是一览无余。

刘羡阳哎呦喂一声,在旁拱火道:“好心好意,白白讨骂一顿,某人心里苦啊。”

蒲柳几个,虽然各自心中早有猜测,可是真等到顾璨亲口说“白帝城”三个字,他们仍是……假装没听见此说,假装不知同桌喝酒的这位儒衫青年是谁。

“坏我道心!不能再看,真不能再看了,再看就真要动杀人越货的心思了。”

女子环顾四周,瞧见了手持神器的周城隍那边,她径直来到那头飞升境圆满鬼物舍弃的道场。

好像不如此,就会喘过不过气来。

陈平安问道:“听说你收了个学生?”

她美目盼兮,问道:“公子真想好了,宗门选址扶摇洲?”

陈平安笑问道:“她身上有某种天赋神通?”

不知为何,僧人每天白昼在殿内塑像,夜幕中在殿外刻像,不吃不睡,不眠不休,直到形神憔悴,精疲力尽,也不愿休歇。

等到陈平安落座长凳,顾璨望向屋外,没来由问道:“能不能这么理解,下雨其实就是下钱。”

最感惋惜的,其实不是陈平安,而是屋内那个竖起耳朵听这边对话的黄烈。恨不得跑到门外,求她……有所求!

如果薛如意当真愿意留在玉宣国,不管她是开创门派,或是捞个立祠建庙的山水娘娘当当,他黄烈还真就是跟皇帝薛逄递一两句话的事情。

陈平安摆手,“既然是她立誓要学成的十二种大道术法之一,你学会了,就别再外传。”

庞元济没来由想起昔年在家乡,据说是愁苗自己编撰的一个故事,只有陈平安看过了,说写得很好,愁苗却说闲来无事,打发光阴,随便写的,你们看过就算。可是年轻隐官都这么说了,避暑行宫就开始起哄喝彩,把愁苗给愁得不行,很后悔拿出当时尚无结尾的故事了。庞元济如今只记得上边有几段对话,记忆深刻,至今难忘,书上一个结局好像注定成佛的僧人,询问自己身边一位好像注定无法成佛的弟子,“徒儿,趁着尚有天光,我们不如继续赶路,多走一程山水是一程。”“师父,哪有白天不走走夜路的道理,不如先休息吧,明早起程不迟。”

一个门派,能够同时拥有洞天福地,是谁都梦寐以求的美事。

他相中的,便是皑皑洲刘氏未来家主的刘幽州。反观书简湖黄鹂岛仲肃之流,实则可有可无。

顾璨笑道:“扶摇洲好像缺少一个陈平安之于宝瓶洲的人物。”

顾璨不置可否。

陈平安瞪眼道:“都是要当宗主的人,还拎不清门户有别的山上规矩?懂不懂亲疏有别,真以为韩俏色不会伤心?!”

她眨了眨眼睛,嗓音软糯道:“公子,好像还是不够狂唉,就只是扶摇洲的第一人。”

在这之外,僧人也会盘腿坐在殿外廊道中,神情专注,雕琢一块不知具体材质的佛像。

顾璨嗯了一声,说道:“白帝城有一门失传已久的上古秘术,专门讲炼物化虚的,只是演练起来门槛不低,据我所知,只有韩俏色精通此道,为了学成这门道法,她当年废去了不少山上器物,光是法宝就有三十余件。我对此算是比较上心了,可还是学了点皮毛而已,算不得登堂入室。你要是想学,我回头抄录一份给你。”

浩然九洲,中土神洲,高人太多,没谁敢说自己是一洲山上的仙师领袖。

钟魁全无半点尴尬神色,双手扶住腰带,只管自顾自说道:“你们可能并不清楚,就我跟陈平安的交情,在他们俩婚礼酒宴上,宁姚得跟我不止敬一杯酒,两杯嫌少,三杯不多。”

女鬼薛如意是欠了前国师黄烈的人情吗?必然不是,而是陈先生这位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欠了某宗黄供奉一份人情嘛。

就如郑居中所料,蛮荒天下第一个合道成功的大妖,正是这个最不被他人看好的王尤物。

钟魁立即闭嘴。

薛如意摇摇头,轻声喃喃道:“没想这么远呢。”

顾璨说道:“挑了不拿?小心我来句过时不候。”

至于顾璨就更简单了,跟着他们俩蹭吃蹭喝,肯定饿不着他,躺着享福就是了。谁让他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刘羡阳可不会放过这种热闹,屁颠屁颠赶来,斜靠房门,笑眯眯看着。

开了门,天边火烧云,晚霞映照里,是一位穿素色马面裙的妙龄女子。

庞元济也曾问过寺庙方丈,这位从不开口说话说半个字的僧人,坚持多少年了?老方丈只说很多很多年了。

顾璨揉了揉眉心。

顾璨抿了一口酒水,缓缓说道:“谈不上偏心谁,此次切割家产,我跟傅噤各有优劣。修士,从数量到境界,师父早就计算很精准了。除了韩俏色加入我的宗门,整座金翠城也会并入我所在宗门,两位仙人境。柳赤诚和琉璃阁则跟随傅噤,有个藏头藏尾身份不明的飞升境修士,是白帝城的首席供奉,此人会为宗主傅噤护道。”

原来是那女鬼薛如意壮起胆子,来这边小巷假装“路过”,见不见到那道士吴镝,好像并不重要。

刘羡阳从袖中小心翼翼摸出一块玉牌,递给顾璨,“小心点,别摔坏,这可是很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了。”

例如趴地峰火龙真人,就是公认北俱芦洲黑白两道的扛把子。

可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那位混不吝的道士吴镝,更有趣些,亲近些。

范将军点头道:“裴钱那小书呆子,作为陈平安的开山弟子,她都不知道这件事,钟魁老弟,你可以啊。”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刘羡阳当真是半点都不给顾璨意外的机会,很快就以心声调侃道:“陈平安你如今出息了啊,敢情这是不敢带去落魄山,只好搁外边,好金屋藏娇呢?”

如果不谈修为,只说面子,大概以剑气长城末代隐官身份担任大骊新任国师的某人,还算凑合?

顾璨双手笼袖,道:“在白帝城学道法,在扶摇洲当第一。”

受恩勿忘,最好要和旁人多讲。

刘羡阳难得聊起自己在醇儒陈氏求学时的光阴,说起了昔年同窗。说记得某年上巳春游的前一天,有同舍的俩穷光蛋,出身其实不差,书香门第,家教严,认为做学问是苦事,不愿多给他们钱,要想跟家族额外要钱,只能是买书。以至于俩豪门弟子时常自嘲,十六岁之前都没穿过绸衣。他们这天打算煮几个鸡蛋当食物,烧开了水,因为不知需要多久才能煮熟,便用筷子戳破其中一个,还没熟,便再等着。把当时返回学舍的刘羡阳给看乐了,一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一人说无过于此。

顾璨怕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只好跟过来。

顾璨默不作声。

只是一剑,便斩落那头鬼物头颅,分不清是剑术剑意剑法剑道,鬼物连同魂魄真身一并被那剑光轰然炸碎。

技多不压身,以后出门在外,除了当包袱斋,也可以重操旧业,摆摊挣钱。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极富良心的高耸胸脯,“公子,说真心话,我觉得还是算不得什么壮举,远远没到那种狂到没边的地步呢。”

顾璨点头道:“有。”

刘羡阳问道:“真不喝点?”

陈平安笑道:“薛姑娘不必见外,还是喊我吴道长就是了。”

刘羡阳皱眉道:“这么夸张?”

顾灵验比较好奇年轻隐官的答案。

顾璨袖内双手十指交错,沉声道:“以后不管陈平安在大道之上,走得多远,我都会与他并排而行,不管他将来山巅所站位置有多高,顾璨都会跟他并肩而立。”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问道:“薛姑娘,冒昧问一句,等到京城事了,隔壁少年也有了仕途前程。在那之后,薛姑娘是想在玉宣国某地开山立派,或是与朝廷商量,封正一尊山水神灵,享受香火祭祀?还是先出门游历散心,再找个可以清净修行的落脚地?”

陈平安有些奇怪,以心声问道:“玉宣国离着真武山可不算近,你们怎么往返的?用上三山符了?”

陈平安翻了个白眼。

顾璨说道:“既然没管,就是不管。”

也算一桩山上趣闻。

陈平安开口说道:“喝不动,我那份,你想要多喝酒,可以代劳。”

顾璨还好,只是笑了笑。

“我唯一觉得比较遗憾的地方,还是两次开口,都没能从师父那边,讨要来一个在白帝城籍籍无名的女修,她境界一般,表面上就只是个大道停滞不前的玉璞境,但是她身份特殊,有她没她,一座门派,差别不小。”

这让她有些气馁。

刘羡阳揉了揉下巴,“还真不是什么小事,小鼻涕虫,原谅你了,要赶路就赶紧,争取别耽误当伴郎喝喜酒,劝酒靠陈平安,挡酒得你来。有你们在,我就不怕被人灌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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