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阳能够感受到对方强大的信心，与那份洒脱不羁，姜阳不清楚这种心境从何而来，但不得不说，它正在冲刷着自己于古画幻境中历经数十、上百年而滋生出的内心中的那种倦怠、衰老之气。

“反正不是为了贪生怕死。”

“若是遇上贪官，比匪患更加严重。”戚中棠虎目灼灼，“现在的湖州，大不如前了。”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只是个外来者。

戚湘湘感受到群起响应的氛围，顿时得意洋洋地看向姜阳。

一段时间过后，他与万湖山庄的队伍一并赶到了小石村。

“真个哪天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姜阳能够感到对方心中有着某种莫名的情愫，他明白这种对于家国的情怀，但对于姜阳来说，他的这种情怀并不浓郁。

姜阳笑着迎上一双略带闪躲的眼睛：“看样子戚姑娘还没想好，对么？”

或许有一天，他在这个世界死亡了，便会回到他自己的世界，继续那个世界的生活，因此他只是个旅人，或者过客。

“咱们跑江湖的，哪个不是脑袋别在裤腰上干活？”

“我？”姜阳凝望着天空，今日天气有些阴晴不定，原先阳光明媚的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他伸出手掌，感受着细雨的冰凉，略微想了想，“就现在来说，为了活下去。”

姜阳继续道：“戚姑娘可以想好了再告诉我。”

这或许也正是许多拥灵者在这个世界抱着游戏红尘态度的理由。

姜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戚姑娘不怕死么？”

“说得是！”

“我……？”戚湘湘一愣，随即别过头去，冷哼道，“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本姑娘怕什么？”

“不用担心失败么？”

是一座已经半荒废的村庄，除了少部分老人，这里的村民差不多都已经搬走了。

天空中阳光透过云层与雨露交织，一如姜阳此时的心绪。

的确，如今世道，妖魔横行，谁都不知道哪天会死于非命。

她这么一句，顿时打破了原有沉闷的氛围。

他不明白这种老气从何而来，他只是略作思索地望着前方，淅沥沥的小雨，伴随着点点阳光洒落在杂草丛生的泥土路上，路中央的车前草，被马车与行人碾压了一次又一次，依旧顽强地生长起来，他开口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想要做什么，只管去做。”

……

姜阳一点也不恼，因为他感到现在探讨的问题，对他探究更进一步的契机很有帮助。

姜阳笑了笑：“说得没错。”

姜阳则不疾不徐地跟在队伍中，继续前行。

脚店、民居都已经住上了人，可算是一种另类的热闹了。

众人下了马，牵马而行。

只是这个时候，村庄的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去你奶奶的！”

忽然，几道人影惨叫着朝万湖山庄这边飞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