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孚亚的心脏被一穿而破,血液在他强壮的心脏最后一次搏动中被从破口挤压出来,直喷上天!
心脏受损,这可比之前两次被血炎影响了血液的大出血要严重多了!
葛孚亚背后的十几条手臂徒劳的挥舞着,想要在最后时刻抓住猎魔人。
但是那些手臂伸到一半,就被喷泉一样从葛孚亚脖子里喷出来的血液染红了,无力的垂落在身上。
跟着葛孚亚的身体一起,‘啪嗒’一声砸在了熔岩湖里。
血液在他趴下之后还在喷,落到熔岩上,发出‘呲呲’的蒸发声。
事已至此,这位作为半神联军集结起来的最大名义的半神,现在虽然死不掉,但是也已经没有再卷土重来的能力了。
他趴在熔岩上的双眼无神,这既是失血造成的无力,也是明白自己失败后的茫然。
他致敬自己哥哥的黄金大斧,还有那些手上残破的剑柄,也因为失血的无力而都乒铃乓啷的掉在熔岩上,互相碰撞。
但是就在那一堆废铁剑柄都要慢慢沉入岩浆下面时,蓝恩却弯腰伸手,从里面扒拉出来了一个常人手掌大小的东西。
“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
蓝恩拿起那个东西,他发现葛孚亚的眼珠也随之转动,但很快就又闭上了。像是不想再听蓝恩说话。
但是他不回应,或者说没力气说话,其他人却有。
“蓝恩,你的脑子还没好利索?”基甸·奥夫尼尔的身上闪烁着魔法的光华,踩着熔岩朝靠近,边走边说,“曾经效忠的陛下的肖像都不认识了。”
在他身边,巴格莱姆、朵罗雷斯、克雷普,乃至是骑着战马的克里斯托弗都一阵风似的没管两人,径直继续向着拉卡德逃窜的方向追过去。
但是相比于在被葛孚亚轰了一发蓄力龙炎之前,都没怎么受伤的拉卡德,褪色者们的状态就差得多了。
克里斯托弗的战马明显不是他一开始骑着的那匹棕毛马,马铠之下成了奶牛色。
巴格莱姆直接有一只手消失了,他现在单手扛着那把狩猎神祇大剑。
这还只是追过来的褪色者,没追过来的估计还在那片交战的战场上,情况更惨。或者按最严重的猜想,直接死了也说不定。
“拉卡德一旦专心奔逃,没有你的麒麟我们没可能追得上,追得上也八成打不过了。”基甸·奥夫尼尔见蓝恩看着褪色者们追过去的背影,给他解释着。“我跟他们分析了,但是你也知道,褪色者大多不怎么容易放弃。”
说着,百智爵士耸了耸肩。
显然,劝是劝了,可既然别人很执着、不听劝,那百智也没有非要跟着一起的想法。
“我当然认得初始之王的肖像。”在百智解释过之后,蓝恩也把话题拉了回来。“我只是不知道它对葛孚亚的意义。”
他手上举了举那常人巴掌大的物件。
那是一个看上去由石膏制成的白色小巧半身像,刻画着初始之王葛孚雷的侧面剪影——艾尔登之王本就气势磅礴的身影,肩上还趴着一个雄壮狮子正咆哮着的脑袋。
那是辅佐艾尔登之王,让他从无穷的战意中保持理智、治理国家的【野兽宰相】瑟洛修。
在这个构图之中,咆哮的雄狮象征着智慧和克制,人类却象征着无穷的战意和野蛮的凶性。
跟一般的世界大不一样,却符合交界地所在世界的文明发展历史。
这是初始之王葛孚雷常在黄金王朝各种画作和记载中出现的形象,蓝恩就算刚来的时候不认识,现在也必然认识了。
圆桌厅堂里都挂着一副这种形象的大型油画呢。
百智听到蓝恩这么说,这才提起兴趣,踩着岩浆靠近点,满是耳朵装饰的头盔凑近打量。
最后,他像是个识货的古董商一样发出赞叹。
“【葛孚雷的肖像】!这是传说中的护符之一啊!”基甸·奥夫尼尔转头,看着地面上已经有一半身体陷入岩浆的半神,“葛孚亚大人,这是葛孚雷陛下在被放逐离开之前给您的临别礼物?上面还带着战王的力量啊!”
“真是贵重,带着它上战场,足以见得您在这次战争中的坚决。但可惜……”
可惜,自然是可惜葛孚亚无论再怎么坚决,现在也已经战败了。
另一说,用百智的语气和声音去说可惜,听起来更像是一种阴阳怪气。
说着,基甸·奥夫尼尔还给蓝恩介绍了一下这块交界地‘传说中的护符’的能力。
葛孚雷身为横扫交界地的战王,不论是战力还是战意都像是无穷无尽,他将自己的肖像附带着一部分力量,在离开交界地之前作为礼物留给了自己的弟弟。
只要佩戴者进行了战意澎湃的蓄力攻击,那么甚至无论是魔法、祷告,还是战灰,全都将受到这护符上,葛孚雷王力量的直接加持!
百智介绍到这里,蓝恩就已经用一种不言自明的眼光,看着地上闭目不语的葛孚亚了。
“赐福王会喜欢这个战利品吗?”
蓝恩举了举【葛孚雷的肖像】对百智问道。
结果对方很诧异的样子:“什么叫‘赐福王的战利品’?这是你的战利品啊,蓝恩。他是你打倒的敌人,功劳、战利品,自然都是你的。”
神代王朝,有时候会表现的相当淳朴。
猎魔人耸耸肩:“可我听说,这次战役的功劳会在战后得到奖赏。”
“那也是你的。”百智无可置疑的一挥手,“功劳奖赏是功劳奖赏,战利品是战利品。这是从远古时代就有的准则。”
“那就好。”蓝恩将【葛孚雷的肖像】在手上上下掂了掂,笑着说,“其实我还想用那个战后奖赏的额度找赐福王办点事儿呢,生怕额度不够来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