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安,裁决军东港督查署的督查使,今日就是他在桃桥发现水下有异动提前预警,让那些围观的人提前撤离,后来又在桃桥布下兵阵狙击水妖,你才徒劳无功……”暗魔说着,声音又变成了少年,他却不知道,福神童子已经爬到了他的脑袋上,正龇牙咧嘴的在他的头上撒尿呢。
村子有三百多户人家,就在海边,村子边上的海边上,是一排排的小渔船。
渐渐的,入海口这里的岸上,还有许多人围过来看热闹。
然后,就有水妖的尸体从上游流淌下来。
靠海边的地方,像这样的小村子很多,像谯笪海化身的这样的老头更多。
有人已经想到了秦安河上今天举行的赛龙舟。
谯笪海关上门,放好自己的鱼竿,把鱼篓里的鱼倒在水缸里,然后一挥手,小屋里的声音就完全和外界屏蔽了,人在外面的话,听着这屋里,只是一片死寂。
在那人群之中,有一个戴着草帽,拿着钓竿,微微佝偻着身子,驼着背,看样子像是在这里垂钓的老头,看着河中的一具具水妖的尸体,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眼中寒光闪动,脸色铁青。
那红色的水流淌到哪里,恐慌的气氛就随之流淌到哪里。
这里的人,终于知道秦安河为什么会是红色的了。
“我打赌,隆安号渔船捞的水妖尸体最多……”
谯笪海住的小屋很破旧,离海边的直线距离不到四百米,孤零零的矗立在一片长满杂草的土坡前。
“什么意思?”谯笪海眼神动了动。
只要河里没有人的尸体,就没有人害怕了。
“有什么奇怪的,上京城可是有裁决军在罩着呢,也可能有血魔教的傻鸟吃饱了撑着,弄些样出来给大家找乐子呢,走,咱们也过去赌两把……”
“喂,老头,要不要赌一把,就赌哪条船捞得水妖尸体最多,一赔三啊……”一个满脸青春痘的青皮凑到谯笪海的身边问了一句。
谯笪海在心里狂吼着。
老钓翁的原型,已经被谯笪海切碎了丢到海里喂了鱼,哪怕是那个老钓翁在村子里的邻居,也不知道,他们的邻居,早已经不知不觉换了一个人。
“听说是血魔教的妖人在作祟……”
“切,原来没钱啊,谁要和你赌你的那两条臭鱼!”
福神童子就蹲坐在这个老头的帽子上,老头毫无所觉。
上京城的人不吃秦安河里的鱼,但海里的鱼还是吃的,所以整个村子都靠打渔为生,那些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头,上不了船的,就去钓鱼或者在海边下笼弄点鱼虾海货,虽然赚的钱没有出海打鱼多,但也能赚上一些,每天换点酒钱。
但这种恐慌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所有人就发现,从上游漂流下来的尸体,没有人的,只有水妖的,而且水妖的尸体越来越多,几乎密密麻麻,人的尸体一具都看不见。
秦安河上游,一定出了大事。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对他的无情嘲弄。
这个老头,就是水魔谯笪海,此刻的谯笪海,已经成了上京城海边一个村子里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的老钓翁。
“我赌福清号捞得最多,两个银币……”
“咯咯咯……”全身在黑色浓雾之中的暗魔怪笑着,原本的男人的声音在笑起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女人,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随后,暗魔的声音又变得苍老起来,就像一个老头,“杀人有很多种,不一定要用胆子,用脑子也一样,你不想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失败,是谁坏了你的好事?”
“裁决军会让一个渡空者加入,还担任督查使?”
“夏平安只是一个饵,上次上京城分坛全军覆没的时候,大商国的高层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知道我们血魔教想要他的脑袋,故意把他放在显眼的地方引我们上钩呢,这种把戏,裁决军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么!”
“明知道是陷阱你还要让我往里钻?”
“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暗魔的声音飘渺诡异,在破旧的小木屋里回荡着,“我们就在裁决军的眼皮底下,把陷阱里的肉给吃了,还能全身而退,你今天丢的面子不救找回来了么,不死丹也到手了,殿主若知道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还杀了那个夏平安,一定有重赏,殿主一高兴,说不定赏赐下来的不死丹就翻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