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先生的车子可是遇到了问题……”夏平安说着话,已经微笑着走了过来,不等马车车夫和景老开口,他来到马车旁边,一只手放到马车的车底,那沉重的马车底盘和车厢,就被夏平安轻轻抬起,陷到土坑里的车轮一下子就脱离了地上的土坑。
看到从天而降的夏平安,那正在指挥着马匹踏步,想要把马车从土坑里拉出来的马车车夫吓了一跳,景老却是一脸从容,没有大惊小怪,还笑着和车夫说,“看吧,帮忙的人来了……”
山谷外面,是一条通往大商国的曲折山路,山路上,一辆点着马灯的黑色四轮马车停在山路边,那马车一边的车轮陷入到了路上的一个土坑里,一时之间,那马车居然动弹不得。
这样的马车原本不会引起夏平安的半点注意力,但是,就在夏平安的目光扫过那辆马车的时候,却看到马车旁边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一听这话,那个刚刚冲出几步的魔狼法师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一下子转过头来,盯着那个捡到法器的蛇人法师。
车夫打开马车的车门,让两个人上了马车,然后关起车门,赶着马车继续在上路上不快不慢的走着。
这马车的车厢内极为宽绰典雅,除了后排的沙发之外,车厢内,还有桌子,酒台,一个小小的书柜,这马车,有点像是旅行车,是这个世界长途旅行的神器。
“最近几日,幽山可不太平,老先生为何一个人坐车到幽山?”夏平安坐上马车,在车里问道。
那飘在空中的铜镜瞬间把那些血光吸收干净,再接着,铜镜猛的爆开,化为数百片的菱形碎片,那些菱形漂浮在空中,连接在一起,形成一道门户的模样。
景老站在那陷在地上的马车旁边,一脸无奈的看着车夫在想办法把马车从坑里拖出来,只是任由那车夫和拉车的两匹马再怎么使劲,那车轮离从坑里出来,始终还差了一点。
景宇行在上京城开了一个小书局,与世无争,夏平安在上京城那段时间,还抽空拜访了一次,和景宇行在书局里喝了一次茶,但也仅此而已。
那个捡到法器的蛇人法师正想说什么,突然之间,脸色一变,整个人身体一抖,就剧烈的颤抖起来,刚刚围过来的那些召唤师和魔狼法师一下子还以为那个蛇人法师要施展什么秘法,各自被吓了一跳,一个个连忙后退几步……
蛇人法师后退一步,拿着蛇骨法杖,用危险的目光看着那个精瘦的人族召唤师,立刻倒打一耙,露出凶狠的神色,“你想陷害我?”
“多谢,多谢……”景老看了看天色,摸着胡子,直接对夏平安说道,“现在夜色已深,山路上又不太平,我们的马车在这里陷得太久,我一个人坐车赶路,总有些担心,我看小哥高来高去,应该是有本事的,可否护送我一段路程,沿途与我做个伴!”
“这是什么东西?”那些围过来的召唤师和魔狼法师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下一秒,头发胡子都是血红色,眉心之中有一只竖眼的血魔教的教主祖摩天,一步就从那血色的门户之中跨出来,身上魔气冲天……
“轰……”那身体眨眼直降已经缩小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爆裂开来,化为一团翻滚着的血色雾气,那血色雾气的背后,则是那面照颜镜,正飘在空中,发出诡异的血光,像一只睁开的血红色的眼睛,在盯着在场的其他人。
但还不等夏平安开口,那化成雕枭的炎犀一下子就嘭的一声化为人形,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就顶在了景老的脖子上,恶狠狠的盯着景老,“老东西,我看你就不像是普通人,刚刚马车陷在路上,就是在设局想要算计我们,说,你有什么目的,敢耍心眼,小心我在你脖子上捅几个窟窿……”
景老怎么会在幽山城?
这幽山城外可不太平啊,一辆马车大半夜的陷在这里,要是来两个沙盗或者是歹人,那下面的人就危险了。
其他两个刚刚想要走的人也一下子停了下来,把目光盯在了那个蛇人法师的身上。
“自然是见到了,当日我与我那故人一起乘船到上京城,今日我与我那故人一起坐马车离开幽山,这就是缘分,江山易改,故人无恙,不错,不错,这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老先生,现在车没问题,可以走了……”夏平安笑着对景老说道。
然而,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团血色的雾气,一下子就猛的化为九道血光,朝着那些召唤师和法师射过来,那些人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就被那九道血光缠住,然后九具身体就像刚才的那个蛇人法师一样,瞬间干瘪,爆开,化为一团团的血光。
然后,那个人族召唤师就看到身体正在颤抖的蛇人法师身上的鳞片开始一片片的掉落下来,那原本还有光泽的眼珠,瞬间变成灰白色,皮肤也一下子干瘪,整具身体,就像一个被漏气的气球,又像一个在太阳下暴晒的萝卜干,失去水分之后在迅速缩小……
“不得无礼……”夏平安连忙制止。
景老微微一笑,只是弹了一下手指,刚刚变成人的炎犀嘭的一声,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只呆头呆脑的青蛙,落在马车车厢内的桌子上,正茫然的抬着头看着坐在马车里突然变得“高大无比”的夏平安和景老。
炎犀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要开口,却只是呱呱的叫了两声——然后,炎犀就呆住了!
景老伸出手,取过马车内的一个蓝色的琉璃灯盏,灯罩倒扣,轻轻一罩,就把化成青蛙的炎犀用灯罩盖在在了桌子上,连蹦跶都蹦跶不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