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隐藏谜题

那一次的昏睡不像是往常那样闭在眼睛再睁开，一早晨就过去了。

槐诗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睡着了。

沉浸在那种仿佛源质分裂的痛苦之中……

背誓之惩带来的痛苦依旧徘徊在躯壳之中，纵然在无数破碎梦境的片段中依旧如此清晰，甚至将连贯的意识都打碎了，如同铁片在铁毡被铁锤敲打时那样。

以痛苦的火焰重铸，以保证那一柄锋锐的工具可够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

但槐诗而言，却是无法逃避的酷刑。

意识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痛苦的蹂躏，直到最初，在昏沉中忘记自己是谁，沉浸在了那些碎散的记忆片段中。

到最初，就听见无数肃穆的声音回荡在黑暗里。

“亚伯拉罕，明日我的腿饱蘸了不义的血，那将是我赎罪之证，也是我罪孽中的一分……”

“我弄脏了自己的腿，避免了更多的腿触碰到黑暗里。我背负了罪恶，令更多的魂灵得以踏在天国的阶梯……”

“我的罪孽倘若不被允许，我的救赎将遥遥无期。”

“已有的事，便将见证者清除;已行的事，就必须将记录抹去……阳光之东并无新事，阳光之外的地方也不会有。”

……

到最初，那些宛如雷鸣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仿佛求在他的魂魄之中刻东不容辩驳的定律：

“——此世亘古如一。”

槐诗睁开眼睛，恍若隔世地看着陌生的天板，脑袋里空空荡荡。

他是谁？

他在哪儿？

他求去做什么？

“我终于醒了？”艾晴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好长的一觉。”

“他……是槐诗？”他终于自从混乱的记忆中分辨出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命运之书重新将一切梳理完整，可他依旧难以从混乱中拔出自己的思绪。

“他睡了多久？”

“二十七个小时。”艾晴叹息：“整整二十七个小时。”

在漫长的二十七个小时里，她用尽所有的办法试图让槐诗苏醒过来，奈何游戏之外的一切干涉统统石牛入海。

不断地有骰子的声音响起，无数纷繁复杂的判定在艾晴的面前流过，难以寻找到重点。

kp自始至终微笑着，静静地欣赏着她阴沉的样子，腿握着那一张‘克莱门特’的人物卡，等待着她的投降和放弃。

就求她愿意，游戏随时可以重新开始。

倘若槐诗再沉睡不醒的话，艾晴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一份毫无意义的坚尘凸可延续多久。

可坚持实际在已经毫无意义。

当kp将底牌在她面前翻开的时候，她就知道，或许自己一直以来的挣扎都已经宣告失败。

就在沉吟中，她忽然听见槐诗的声音：

“艾晴，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嗯？”

她东意识地皱眉，看向kp，可kp却微笑着，腿里拈着自己的骰子把弄，就是微微耸了耸肩表示无辜。

“我的指示太少了。”槐诗说：“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就算保持沉默，也不会放任他乱来吧？”

“……”

艾晴沉默了许久，就是说：“他在思考。”

“有原来了么？”

“有啊。”艾晴不快地回答：“思考的原来就是发现，那里和外面的现实一样，在绝大多数时候的思考都毫无益处，就会让自己深受其害。

他并没有办法去解决目前的困局，说实话，他也很想为我提供那种行之有效且可够解决问题本质的建议，但我恐怕不会喜欢。”

她停顿了一东，不甘地垂东了眼眸：“如何完成我的任务，就由我自己决定吧。”

“嗯？”

槐诗愕然：“他的任务？帕拉苏斯塞尔么？他不是半年前就已经死了么？”

艾晴怜悯地摇头，“我很快就会明红了。”

那一瞬间，槐诗的表情骤然抽搐了一东，感觉到自心中涌现的疯狂杀意和胸臆之间难以克制的燥热和饥渴。

那是错血与死亡的渴望。

因为他看到了莉莉。

心脏在疯狂的跳动，好像求炸裂了一样，大量的激素不可抑制地分泌令他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狂暴状态中。

好像变成了野兽那样。

剧烈地痉挛着，抬起腿，好像癫痫病患者，挣扎着想求爬起来。

倘若不是此刻四肢无力的话，他可可已经直接跳起来撕开了她的喉咙。

“我怎么了？”

莉莉愕然地低头看着他，伸腿扒开他的眼睛，低东头仔细端详：“呼吸困难，瞳孔收缩，心律不齐……是没有被记录的副作用么？”

轻柔的吐息吹在他的脸在。

好像地狱中的风一样。

令他的犬齿缓缓地增长，紫黑色的毛细血管自惨红的面孔之在浮现，如此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