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究竟为了谁。它总算没白娶您府上的婢女不是。”裴锦瑶吐口浊气，“我跟它商量好了，天黑之前它就离开贵府，从今往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刘远差点吐血，忍不住埋怨，“裴神机使，我跟它不是两夫妻！这也不是写放妻书……”裴神机使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瞧瞧瞧瞧，她懂的少吗？

裴锦瑶摊手，无辜的眨巴眨巴眼，“我都是从话本子上看的呀！您心里有气去找白露书局嘛。”

刘远忽然感受到有人盯着他看。抬眼望去，就见老文和小密探唇角抿成一字，极为不满的冷冷睨着他。

是了。裴神机使是他们的主子。刘远呑了呑口水，挤出一丝笑容，“裴神机使误会了。我不是朝你撒气。而是那个妖精欺人太甚。我打又打不过……憋屈啊！”

“此事不宜闹的尽人皆知。”裴锦瑶收起笑容，“憋屈也得忍着。如若陛下知道您府中有精怪暗中保护……”

刘远激灵灵打个冷战，“那……孙道长不是也知道了吗？”杀了他灭口？谁动手？刘远挑眉看向老文。这个不笑不说话的东厂探子是个狠角色。以他的本事绝对能对付得了孙老道。就是不知道他干一票给多少银子合适。

听说裴神机使给这俩东厂探子买好了养老庄子。给的少了他们看不上眼。

刘远暗暗盘算，裴锦瑶顺着他的视线看看老文再转回头瞅瞅刘远，扑哧一声乐了，“孙道长并不知情。那精怪谨慎的很，只跟我一人说了实话。”

刘远松口气，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

“您对外人就说孙道长惊扰了荷塘里的妖精，妖精狂性大发伤了孙道长，幸亏我及时出手救下孙道长打跑妖精。”裴锦瑶默了默，“贵府投了荷塘的丫鬟也不要再提，只当她们死了吧。”

刘远把裴锦瑶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我都记下了。”

“对了，您千万不要忘记对人说我收孙秋月为徒的事。”裴锦瑶抻直腰杆，“七十二道观不过尔尔。”

刘远赶忙拱手，“恭喜裴神机使。”

裴锦瑶重重叹息，“唉！哪里值得恭喜，我那小徒儿秋月是个愚钝的。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才能教得好。”

“您慢慢教就是。”小密探给裴锦瑶续上茶水，低声提醒，“开春咱们神机司就该种小白菜了。小耗子指定忙不过来，要不……让小秋子帮衬着点？”

小秋子……东厂给人起名儿都是小字辈儿的吗？刘远眼前浮现出孙秋月迎风而立，衣袂飘摆的身影，不由得心生怜悯。挺俊的老道去神机司种菜……有点可惜了。

裴锦瑶笑着夸赞小密探，“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这要看七十二道观那边是何反应。到时候再说。”话锋一转，对刘远说道：“那精怪之所以选中贵府，皆因府上风水应了缘贮局，正所谓，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何种风水养何种精神。不合风水，必招妖精。贵府若不更改，以后那些妖精啊，肯定一个跟着一个的来。”

刘远大惊失色，“裴神机使，您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裴锦瑶略略颔首，“您放心，我身为神机司唯一神机使，不会任由妖魔鬼怪在京城横行。您这些日子先收拾收拾，出了正月，我挑一个黄道吉日，将您府中格局稍加改动，可保您高枕无忧。”

刘远起身离座，深深一揖，“有劳裴神机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