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为你准备的物件,若需保护隐私,请自行取用。”
女人的嗓音慵懒又富有磁性,就似在人耳边呢喃软语。
“普鲁登斯拍卖行实际负责人.果然有猫腻啊…”范宁心中暗道。
隐藏身材和面貌已经相对安全了,追求绝对的隐私并不现实。
“凡是要往好的方面想,没准那家伙是死了。”被称为“体验官”男子语气带着嘲讽,“我可是刚听说当局那帮家伙又枪决了一批犯了事儿的触禁者……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亲自跑一趟靠谱。”
“门捷列夫。”范宁以霍夫曼语的发音编出一个近似词,向西尔维娅报出名号,他没有试图彻底改变嗓音,那样非常不自然,但是他试图用类似英语的语调,去发音部分霍夫曼语单词,听起来像一个操着奇怪方言的外邦人。
收音机的底噪声在这句话结束后两秒消失。
范宁没摸到有什么可以打开这些“寄存柜”的按钮或把手。
随着自己灵感注入,胶囊的表面融化,里面一小滴液体蒸腾,发着斑驳条纹状的奇异灰色光芒。
不过很明显,不管是西尔维娅这样的人名,还是调香师这样的代号,都只是隐秘世界的面具。
“好了,今日是四位男士和三位女士,聚会正式开始。”西尔维娅慵懒开口,但语速并不慢。
他将无形的灵感丝线探入其中一块金属板的背面,发现某处似乎粘着一颗胶囊般的球体,直径不过三四毫米。
里面是一件折叠整齐的黑色斗篷,以及一副露出眼睛和鼻子的金属面具。
“翻译家。”苍老的男声。
“我们的聚会永远比帝国老爷们务实简洁又高效,那么大家可以依次发言了——需求什么,委托什么,又能付出什么……不过老规矩,为了体现对新朋友的友善,我们先问问门捷列夫有什么需要吧。”
好像是个收音机?
范宁突然意识到刚刚那个单词背后的淡淡噪声。
不知什么机械结构被激活,“铿”地一声,柜门弹开。
琼.为什么唯独你起的名字脑洞这么奇怪。范宁心中腹诽。
在原本应该紧张的气氛下,范宁还是有些暗自好笑。
“门捷列夫?……嘿,‘体验官’,你的委托泡汤了,看来上次那位‘灰鹰’骗了你的预付款跑路了,难得见你提前付出点信任,看走眼了吧?”接过话茬的另一年轻女性声音,坐在西尔维娅的左手边。
范宁穿行至深处,侧身钻入了仓库区千疮百孔的铁丝网,向地下延伸的金属台阶走去,身后的贫民区渐渐模糊在浓厚的夜色里,变成灰黑的巨大一团。
“西尔维娅女士不必客气。”
黑暗过道之中,灵觉感知着周围环境,虽然视野仍旧黯淡无光,但至少不必用手摸索着避免撞墙或掉坑,保证了自己从容地行走。
这里的外延拥挤着一片低矮房屋,破窗散出的光芒有气无力,自己鼻尖闻到的全是垃圾味的阴冷气息。
这是一间不大的明亮房间,陈旧的墙壁有不少脱落,绘着五颜六色的涂鸦和单词,但相比之前下水道般的黑暗环境,范宁还是有一种进了“传送门”的错觉。
自己后从拍卖场离开,身高又太过普通,同时披着黑色斗篷时,只有自己能猜出她的份。
杜邦后来给出的建议,又让他的计划一度在“激进参加聚会”和“保守静观其变”间摇摆。
这个西尔维娅是现场唯一没披斗篷之人,她穿着一件向日葵色的茶歇长裙,宽松但难掩浑圆的胸部曲线,脸上戴着面无表情的金色面具。
“一个用来甄别有知者的测验?”
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围着铁皮桶的篝火而坐,有人手上扯着麻絮,有人编着渔网,抬头看向范宁的眼神涣散又麻木。
“不过好在我们又多了门捷列夫这位新朋友。”这位女性继续说道,“那么我第三个向新人自我介绍吧,你可以叫我——调香师。”
剩下四人依次又说出自己的“名字”。
范宁面具孔隙间的双眼用力地眨了几下,以适应亮光。
——这是她的惯用技俩,目的是先让新人交出底细。
但她的方式很有技巧,询问新人有什么需求,而不是质问新人准备拿出什么,这避免了咄咄逼人,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之心。
说完,西尔维娅的金色面具朝向了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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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