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看着他，又低头看看怀中这只野性未除的小狼崽。

委屈巴巴地，拖着长长的白袍，双眼含着泪，仰头看她。

伸手，去把门帘拉上。

而那跟上来的小可怜，抱着她的小腿，泪眼巴巴地望着她。

生长开，像是瘢痕般，印在了他的皮肤上。

他的小手很冷，带着夜里过分的寒冷。

那怀中本就抱着一只小鬼魂的人儿，愣愣甚至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自己找上门的小可怜。

到时候两只拖油瓶，弄起来真是——

他的印记生在右颊，而他的，生在左颊。

他仰头看着她，盯着她，渗人的眼白空荡荡的，吸鼻子，像是也想要抱。

想要她知道他的存在。

但怀里的崽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云姒不想再一抱，两个人都齐齐弄脏。

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温度和血色。

与怀中的小崽子形成了近乎细思极恐的对称。

全然苍白死寂的白，没有一点黑，像是被人生生剜了黑眼珠。

她都不敢想那时的画面。

像是很烦躁。

毛绒绒的小脑袋去拱她，想让她回去。

又湿又脏还有泥，指甲里也都是黑垢。

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都是泥水，也不知道下山的时候，到底摔了多少跤。

不时呜呜出声。

从脖子处开始，一直蔓延至左侧脸颊。

奈何，他的眼睛实在是太诡异了。

没有眼珠，只有空荡荡的眼白。

左颊的纯白纹，就像是杀人于无形的冰刃。

若隐若无地，泛着阴森冰冷的白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