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活着的大陆核心

随着镜片一点点裂开，嘉文瞳孔紧张到极致，甚至那所谓的男爵躯壳竟不受控制颤抖起来，在颤抖中双膝忍不住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一颗颗透明汗珠顺着额角不停渗出，呆跪半天，似想到什么，猛然朝着铜镜的方向磕起头来。

咚咚咚的撞击声不停出现，头颅磕在虚空，却似撞击在铁板上一般，额头正中竟裂开一道细缝，一条细小的透明血液竟流了出来，瞬间遮盖了半张脸颊。

这番突兀反应，不只是河马古城上的一众变异生灵，李自然都迷糊了。

男爵是彻底的灵魂组成，根本没有眼泪血液，可现在嘉文控制的男爵脆弱的就像个人类，到处流血。

嘉文好歹是佳士得掌控者，如今更是将整个虚空内的生灵魂魄融在一起，成为超凡存在。

可现在这样的超凡，竟在害怕。

就在愣神之时，河马古城的城墙骤然一热，这些从不曾有过变动的城砖在高温中竟似要融化一般。

一个迷糊的声音问道：“这个纪元已经过了吗？”似在梦里一般，模模糊糊的。

“大…大人….没…没有！”嘉文没敢抬头，只有哆哆嗦嗦的声音，并非一个，而是杂七杂八的哆嗦声都从唯一的一张嘴巴中传出来，听上去格外怪异。

不管是什么情况，这片大陆的意志似乎消失了。

城墙和虚空一接触，便是火热的灼伤感，这股灼热从外到内直接渗透进最中心，似电芒般冲击在虚空心脏上。

“这种感觉？”就在此时，戈尼低声喃喃着，眉头更是皱起，“像边界之墙。”

噗！

噗噗噗噗！

刚让他担忧的是红土大陆的意志，既然上一个纪元的大陆之心能够保留到这里，那么红土大陆是否也有自己的意志呢，大陆意志如果从河马古城正中心爆发，那种灾难根本没法想象。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时李自然才想起这样的疑问，嘉文所铸就的灵魂之躯已算得上这个文明的极致，如若不是拥有虚空心脏，根本没有向对方叫板的能力，但这种躯壳竟在害怕，甚至莫名流血。

“你是新大陆？”正在此时，一声低沉询问传递过来，像个睿智老者。

“不，不，绝不是红土大陆，佳士得已经将这个大陆分解了，上一个纪元。”嘉文说的极快：“我敢肯定，这是从上一次毁灭中存留下来的，真不敢想象，边界之墙的吞噬还能有意识活下来，但这是绝对是事实，那面铜镜绝对有猫腻，你破开了他的封印，六味居在成立的时候就得到过一部分传承，了解过虚空男爵的讯息，但没当真，没想到佳士得完全相信，而且还和这位存在取得联系。”

红土大陆没有意志？

莫非是从边界之墙中出来的？

对方的身份完全想不到，但能看出一点，这片铜镜像是媒介，更像是一种隐匿到极致的空间，藏匿在内，这仿佛才是佳士得最深的秘密，不，更确切一点说是佳士得害怕的东西。

此刻，河马古城中不停燃烧的源也被压制住一般，刚刚竟有一种错觉，似有一根根神经延伸进虚空一般。

咚！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声音，可那种声音像极了心跳声。

李自然绝非是害怕，而是细细揣摩着接触一瞬间的奇妙感觉，除了融化之外，似感觉到一股诡异颤动。

戈尼每说一个字，李自然心跳便加剧一份，为何刚刚会有特别的熟悉感，这绝非偶然，那砰砰的心跳声根本不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大陆之心，可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上一个纪元的大陆核心竟保存下来，现在已经完全掌控这片虚空。

铜镜之内，竟还有生灵栖息。

这一刻，虚空竟诡异的安静下来，那种绝对的静止，仿佛边界之墙的压缩都被定格一般。

“你是?”李自然低声询问着。

河马古城最中心在跳动着，源刚刚生产出来，便直接投进燃烧，形成光芒，可本来能够穿透虚空的光芒，现在却没法传递出进虚空，只能紧紧吸附在古城表面，微弱的甚至比不上蜡烛之光。

“什么意思？”李自然连声问道，难不成他的猜测完全正确，出自边界之墙。

他从没如此难受，无论如何用力却没法抵挡这种挤压，两侧的挤压力完全看不见，随着抵抗反而越来越强。

！噗噗！

虚空心脏处，源仍不停生产，李自然细细感受着这枚特殊心脏，现在几乎是本能感应到能量产生，可却感觉不到对方的心跳，即便现在，他也没法剖析虚空心脏的具体结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已经是第二次在心底询问，完全猜不透，更弄不明白，起码他不知道现在这片虚空中能够铸就这种接管虚空的存在。

连续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