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我想办法给你也找一条能用的鱼，保证你破境跟喝水一样快，蹭蹭就上去了。”

司徒震撼浑身一震：“师叔，这不太好吧？”

画舫的窗口开着，身着金色凤裙的宫装美妇，坐在里面的案几旁，面前是一方悬浮的水幕，从外面看不清内容，以神色来看，应该是在忙着公事。

可惜，上官灵烨摇了摇头：

“水主滋润、木主生长；只有这两类修士，可以靠天材地宝，在练体期走得快些，其他不行。”

“而且还能驾驭水流，厉害吧？”

“师叔，我铁镞脑子共一石，老祖独占八斗，您占两斗。”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不得不说这造型确实挺惊艳。

上官灵烨把鱼干掰碎放进团子嗷嗷待哺的嘴里，回应道：

姜怡眼前微亮，当即就想答应下来，不过想了想，还是先看了下左凌泉。

上官灵烨轻轻颔首：“临阵修改炼器之法，若不是早有准备，就是天赋极高，被什么宗门挑走了？”

姜怡行走间，稍微有点不满：

“你闭关也不知道把玲珑阁给我，连套换洗的衣裳都没有，我也不能问皇太妃要吃要穿，若不是在山庄里翻出点银子，这几天都得饿死在外面。”

“辛苦震撼兄了。”

上官灵烨把左凌泉当师门青魁看待，找个修行之地只是举手之劳，姜怡的履历也确实可以帮她分忧。不过见左凌泉这般感激，她倒也不客气，顺势就薅起了羊毛：

……你方才提到雷弘量，我才想起雷弘量的师祖，是百年前天帝城的一个炼器鬼才，本来名声挺大，最后忽然销声匿迹，甚至被天帝城除名……

“嗯哼。”

左凌泉毫不意外，如果放开了继续打通窍穴，他直接跳到半步幽篁，恐怕都还有富余。

上官灵烨则听的有点不耐：

“直接说去向，这些琐碎事说了没意义。”

上官灵烨回头看了眼左凌泉远去的背影：

“九宗境内，除你、我、老祖之外，连左凌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铁镞府的人，帝诏尊主来了都看不出破绽，是完美的探子。”

团子飞起来落在姜怡的肩膀上，歪着头，也不明白左凌泉怎么‘嫌弃’它了，委屈巴巴地‘叽~’了一声。

团子听见这话，才开心起来，用小翅膀指着画舫叫了两声，显然是想让左凌泉找上官灵烨喂猫的小鱼干，只可惜左凌泉目前还听不明白。

姜怡把蹲在白猫背上的团子接回来，团子还有点不想走，蹲在姜怡的肩膀上，冲着上官灵烨“叽叽~”了两声。

几句闲聊后，小画舫从荷塘里飘了起来，速度极快，上升到半空，天上的风也大了起来。

画舫很快飞到了太妃宫内，尚未在天玑殿外的广场上落下，便有宫女鱼贯而出，在下方迎接。

“叽叽~”

本来左凌泉是想省着用，把姜怡叫进来坐飞机，但用天遁牌联系姜怡后，少妇奶奶却说黑龙鲤五行主水，给修士淬体，会让身体变得更适合五行之水，其他修士强来，会起反作用。

“……”

……

——

画舫的速度很快，月亮刚从天边升起之时，画舫已经飞过了落魂渊，灯火如潮的巍峨雄城出现在了眼前。

左凌泉闭关没有时间概念，也不清楚具体过去了几天，知道姜怡在外面等很久了，他含笑开口道：

左凌泉抬起手来，在道路旁的水渠里，凝聚起来一个小水球，在手心悬浮，递到姜怡的面前：

而靠着黑龙鲤精华打通的经脉窍穴，和任督二脉一比，感觉就是狗尾续貂、佛头着粪，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左凌泉走苦修路数上来，任督二脉一体构筑，没有半点瑕疵，底子打得坚若磐石。

“呃……许墨可是伏龙山青魁，脑子肯定不傻，要是不信怎么办？”

左凌泉闻声自然惊喜，连忙走到跟前，把和他差不多高的卷宗接过来：

“那其他五行之属，岂不是很吃亏？”

左凌泉穿廊过栋，来到山庄中间的荷塘附近，抬眼就看到一艘做工华美的画舫在池塘上停泊。

稍微算了下，两个人差了十二个小境界，这几乎都是仙凡之别了！

左凌泉从甲板上往下看去，能瞧见自家的宅院，但距离太远，又有金龟阵的遮挡，瞧不见婉婉和静煣，只能隐约看见东西厢亮着灯火。

咻咻咻——

只是，无坚不摧的剑网，劈在泥土墙壁上，本该瞬间把土墙切成无数碎块，结果……

“高兴什么？破境了？”

左凌泉把肩膀上的大鱼干拿下来，捧在手里接住团子。

“切~”

快步跑开的声音传来，以及姜怡的呼喊传来：

左凌泉表情一僵：“怎么？晒干不好吃了？”

踏踏踏——

在吸收黑龙鲤全身精华之后，左凌泉才明白黑龙鲤‘淬经锻体’的效果有多恐怖。

‘隔空御物’本该是灵谷七重才能拥有的能力，他倒是提前用上了。

飒——

左凌泉面带笑意：“高兴吗，有点情不自禁。”

上官灵烨听到这里，眸子微微眯了下。

？？

左凌泉一愣。

左凌泉跻身灵谷六重，只觉气府浩瀚如海，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量，这么高的道行，自然得在女朋友面前显摆一下。

等九道雷劫过去，他用黑龙鲤的精血修补好经脉窍穴，内关、外关已经全通，跻身了金身无垢的灵谷四重。

上官灵烨眼神意外，忽然发现这师侄长脑子了，看来‘读书使人明智’不是一句虚话。

“灵谷六重？”

半个月过去，碧潭山庄已经空无一人。

飒——

“能在明处缴获一件儿，暗中流传的肯定不下百件儿，这种‘邪器’，莫非是灼烟城炼制的？”

轰隆——

经姜怡叙述，在血洗山庄的第二天，郡城的官府便封锁了青泉山，过来做客的江湖人都望风而走，宋驰在镇子上等了两天，见他迟迟不出关，已经先行离去。

如果只是求长生，深居简出不与人争斗，这点区别影响微乎其微。

姜怡眼神也是如此——她在栖凰谷，听四师伯牛吹得震天响，可从来没听过被巡捕抓去蹲牢房的事儿。

姜怡坐在船舱里，帮上官灵烨整理着案卷，前些日子每天都和上官灵烨聊天，说些乱七八糟的；不过左凌泉回来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地动山摇的声响中，土包和炸坟似的四分五裂。

左凌泉对此自然没啥意见，两家是邻居，中间就隔着一道宫墙，几步路的距离。他拱手道：

“那就谢过前辈了，被前辈如此厚待，实在不知该如何答谢。”

上官灵烨侧坐在案几旁，用金笔在册子上勾画，并未抬头：

“感觉如何？”

“六重……？”

土墙纹丝不动！

姜怡对小姨的事儿自然关心，自己从卷宗上面拿了一本下来翻看。

真气在经脉中巡游，阻力明显变大，韧性也变弱了些。

……

团子要吃的显然不是肉，精华都被抽干了它吃个啥？

姜怡的声音。

“九宗只有我铁镞府敢去查天帝城下宗，灼烟城若是有鬼，必然防着入境的铁镞府修士。”

“先联系那个女修，说许墨在海外孤岛等她，碍于许墨的身份，人家肯定会去见一面。这样消息就是真的了。”

姜怡摸了摸团子，轻哼道：“让你吃独食，也不知道给团子留一口。”

左凌泉身随剑网而走，刹那来到墙壁跟前，准备给姜怡来个惊艳的出场。

左凌泉修行是为了看家护院，战力比长生重要，因此没有丝毫犹豫，就放弃了继续破镜。

只是上官灵烨还没从舱室里面出来，后面的天玑殿里，就跑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大步飞奔，踩得地面‘咚咚——’作响。

只要掌控力够强，‘真气化形’就可以变换成任何形状，左凌泉尝试了下，在手心凝聚出来一把墨黑长剑——消耗有点大，感觉不如铠甲那般简单实用。

黑龙鲤吐出的‘龙珠’，不是真龙珠，而算是一种仙药，效果是淬体锻经，对五行亲水的修士来说是世间最好的补品。

“叽~”

“好了，出来吧。”

“鱼吃完没有？没有就赶快扛出来，团子这几天都魔障了，每天飞过来看十几次，和汤静煣联系的时候，还在旁边咕咕叽叽告状，明显在说你吃独食的事儿。”

画舫的速度很快，千里路程，回去恐怕最多一个时辰。

左凌泉见此只得放弃这个想法，回头慢慢打磨每一寸经脉、每一处窍穴，力求完美不留半点瑕疵。

不过左凌泉得到的黑龙鲤，食人数百，已经嗜杀成性，不可能养在身边相伴一生，因此只能采用了杀鸡取卵的方法，来给自己改善体魄。

左凌泉在甲板上吹了片刻冷风后，见上官灵烨闲下来了，想了想开口问道：

“前辈，像是黑龙鲤这样的仙兽，还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

司徒震撼解释道：“灼烟城是天帝城下宗，位置在大燕朝境外，山上山下都管不了那边，所以没有任何记录。”

‘邪器’的意思，是炼制方法伤天害理、或者作用伤天害理的法器，就比如吞噬凡人魂魄的‘聚魂幡’，和散播瘟疫的‘千虫蛊’等等，动辄祸及数十上百万凡人，在整个玉瑶洲都是禁绝之物。

姜怡小心翼翼站在围墙后面，探头打量远处的土包，听到里面传来声响，却不见土包炸开，疑惑道：

团子委屈地望了望左凌泉，然后跳到了姜怡肩膀上，留给左凌泉一个后脑勺。

上官灵烨从桌子上取出一张案卷：

“这次探查大黄岭的案子已结，酬劳共计一千八百八十七枚白玉铢，怎么算的已经和姜怡说过；因情报有误让你涉险，追加为两千整。你可有异议？”

虽说只是闭个关，但两人也是半个多月没见了。

姜怡被左凌泉搂着，碎碎念念抱怨，还用胳臂肘在左凌泉腰间怼了两下。

？！

左凌泉速度快若奔雷，没料到土墙这么结实，差点一头撞死在墙上，急急止步。

上官灵烨也是眉头一皱：

“你是说，其他师兄弟都没脑子？”

她扫了眼比左凌泉还高的卷宗，询问道；

“找到了什么线索？”

姜怡眼神有些失望，握着白猫的肉爪爪，询问道：

司徒震撼好不容易把消息翻出来，岂能直接略过去，哪怕师叔开口催促，还是一字不漏的把吴尊义在京城周边的动向说完了，然后才道：

“……九宗会盟开始后，吴尊义未能入九宗，不过其在炼器师的切磋中，表现不错，材料被做手脚的情况下，临阵磨枪自行修改炼器法子，成功炼制出了一件儿勉强能用的法器；虽然水平不高，但此举难度极大，所以被记录了下来。”

“你想让姜怡走快点的话，可以让她来太妃宫帮忙，宫里有个‘灿阳池’，算是小福地，是我以前修炼的地方，不过现在用不上了，一直空着；姜怡天赋不差，进去修炼速度应当不慢。”

左凌泉也控制不了，眼见团子没胃口了，只能把大鱼收进了玲珑阁里：

“叽～”

两人来到画舫的甲板上，左凌泉从门口垂下的珠帘略微扫了眼——船舱不大，也没有待客的地方，从陈设来看是女人的私密空间，男人不能随便往进闯，他便在门外拱手一礼道：

“灼烟城……雷弘量……”

“左公子，你要查的事情，我……我们皇太妃娘娘，帮你找到了些线索。”

除开操控五行之水，黑龙鲤更厉害的地方，在于吐‘龙珠’。

上官灵烨走上宫殿的台阶，澄澈双眸有点出神，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左凌泉微微点头，也不好多问，便也不说话了。

左凌泉起初也准备直接往半步幽篁跳，但打通阴跷脉、阳跷脉后，回头一看，却发现打通的经脉很‘粗糙毛糙’。

司徒震撼一拍大脑袋：

“有老祖和师叔在，有脑子我们都不用……”

“滚！”

“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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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