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和她说一声。”

“修行中人体魄异于凡人，蒙汗药都放不倒，酒水更是如此；这坛酒的功效，就是能把仙人灌醉。”

左凌泉想看遍仙家风景，对于可遇而不可求的美酒，自然有点念想，含笑道：

左凌泉挺喜欢喝酒的，听见来历这么大，自是来了兴致：

“让你久等了。”

“这酒有特别功效？”

巍峨宫殿的顶端，信马由缰地闲谈一直持续了很久，直至东方亮起了鱼肚白。

皎洁月光洒在明黄色琉璃瓦上，几只瑞兽蹲在屋脊左右，偌大皇城尽收眼底，而更远处是京城的千街百坊、万家灯海。

左凌泉站起身来，拱手告辞：

上官灵烨见左凌泉不说实话，也不多问，摇头道：

“仙人寿命极长，收徒的时间也相隔甚远，所以九宗的宗门传承，不是师传徒，而是兄传弟。霸业师兄就比我大两百多岁，等他卸去宗门职务，府主可能就由我继任；等我也死了，若是老祖没新徒弟，才会传给下一辈。”

上官灵烨也凑近几分，半眯着眼：

“你想看？”

左凌泉哪儿知道，他又问道：

“这是桃潭的‘仙人醉’，出自桃尊主之手，桃尊主如今不问世事，喝一坛少一坛，我都没喝过几次；方才去皇城内库取东西，瞧见周氏藏得有，顺了一坛。”

“司徒震撼说我连个能一起喝酒的朋友都没有，我想了下，确实如此，现在是不是算有了？”

“我以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想修行，不过老祖不让我修行了，就没了目的，你觉得我该对什么感兴趣？”

左凌泉不清楚面前足智多谋、修为高深的太妃娘娘，是真的不懂这个问题，还是另有深意。他想了想道：

左凌泉含笑点头，转身跳下飞檐，不过后面的上官灵烨，又补充道：

“让姜怡来宫里吧。你去灼烟城，她帮不上忙，在宫里也能帮她快点修行。”

……

天上银月悠悠。

不过聊着聊着，她也忘了初衷，反正就是瞎扯了半晚上，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天亮了。

“嗯……不是，这是原则问题……”

“天亮了，渡船停在偏殿后的车马司，你自己过去取吧。”

左凌泉轻轻摆手，抬眼示意宫墙外的万家灯火：

左凌泉摊开手道：“我哪儿好色了？前辈可不能随便辱人清白。”

左凌泉觉得自己这话是有点不对，轻咳一声道：

左凌泉把槐木放下，又拿起旁边的三足鼎，圆鼎之上刻有繁复纹路，以及一只口含红珠的龙形浮雕，有些重量，但看起来不大。

上官灵烨来到案几旁侧坐，平淡道：

“你才知道？”

“这些俗世消遣之物，有意思吗？”

“前辈，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看起来很好色吗？”

上官灵烨眉梢微皱：“我又不善诗词。再者，我是贵妃，不是宫女，即便不是修行中人，也养尊处优享尽人间富贵，岂会哭哭啼啼？”

虽然表情端正贵气，但眼神看起来有点像是用棒棒逗小孩子。

“嗯。”

左凌泉没想到少妇奶奶想一出是一出，猛然坐在皇宫最高处，还有点不适应，开口道：

他坐直了些，看向远方的灯火，义正词严地道：

“嗯……我的意思是，我出身俗世富贵之家，娶十几个媳妇都正常，两个不算多。而且这不能用好色形容，是出于日积月累的感情，才会在一起……”

“我不想，只是意外罢了。”

左凌泉听见这个，放心了下来，把槐木和火龙鼎收进玲珑阁，又看向桌子上的小酒坛：

“这莫非也是法宝？”

“不是出去办事，是出去闲逛，到街上走走，看中秋灯会、端午渔舟，或者去诗会上面瞧瞧那些年前才子大展所学、琴坛大家献曲什么的。”

“仙家高人也会研究这些，而且他们有数百年的时间沉淀打磨，造诣远非凡夫俗子能媲美。”

上官灵烨认真点头：“你除了好色，我挑不出别的毛病。”

上官灵烨发觉了左凌泉目光的停顿，偏过头，淡淡哼了一声：

“何必装模作样？我活了百来岁，你这种十几岁的小娃娃，见得太多了，瞧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满脑子都想着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

上官灵烨抬手轻勾，两个白玉杯落在了桌案上，她抬手倒酒，轻声道：

“性命放在首位，若是被强抢，回来报案，我会另派人追回官家财物。”

“坐这儿真没问题？”

“我叫上官灵烨，老祖嫡传，和司徒霸业同辈。”

上官灵烨拿起酒坛，又倒上了两杯酒：

左凌泉听见是法宝，眼神郑重了些，来回翻看，却也看不出门道，他询问道：

“这鼎算是给我了？”

上官灵烨胳膊斜撑着小案，坐姿稍显慵懒，轻轻摇晃着白玉杯中的美酒：

“我不这么认为。就比如这杯酒，凡夫俗子去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可能酿出来，他们没这么多时间沉淀。”

左凌泉端起酒杯灌了一口，清凉酒液入喉，除了润倒也没啥特别感觉。他开口问道：

“前辈对什么比较感兴趣？”

左凌泉对这话稍显意外，看着面前的宫装美妇认真倒酒，思索了下，摇头道：

“你就是看中了人家的色相，才会动情。”

上官灵烨以袖掩唇，将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法宝‘火龙鼎’，可以熔炼世上九成九的五行之金，对炼器师来说，价值不亚于剑修的宝剑；你要请人炼制邪器，总得有筹码。”

“那我就先走了，方才说话有唐突的地方，还请前辈见谅。”

左凌泉轻轻点头，看向案几，上官灵烨拿出来了一块木头、一个三足鼎、一坛酒。

上官灵烨取出一个小案放在屋脊上，在小案旁侧坐，酒壶和酒杯放在上面。

“临渊尊主前些时日来过大丹朝，我是栖凰谷的弟子，有幸远远瞧过一眼。铁镞府我记得出现得很早，如今才传两代？”

“你家里就藏着四个女人，即便不算你的师长和丫环，也有两个女子和你关系暧昧……”

“看吧，你自己都承认了。”

“出去过不少次，缉妖司供奉搞不定的事儿，就得我亲自出马，出去的时候确实要轻松些，就和以前在外面历练一样。”

“千年鬼槐，出自落魂渊深处，是孤魂野鬼最好的居所，上古时期的‘聚魂幡’，就是用这个炼制，但正常炼器很难用上。你想要引蛇出洞，可以去灼烟城黑市兜售这玩意儿，因为价格高昂，会买鬼槐木的炼器师，有可能就是要找的目标。”

上官灵烨端起酒杯小抿一口，眼神示意宫墙外的宅院：

话落，一跃而下，眨眼已经在亭台楼阁之上跑出去很远。

上官灵烨孤零零坐在屋脊上，身边放着空荡荡的酒坛，目送那道人影渐行渐远后，才偏头看向小案，注视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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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ningningning】大佬的第二个盟主打赏！

这几天码字好慢。

《世子很凶》更新了一章全订番外，有兴趣可以看一下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