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对这个说法,很认真地摇头:
“我可没有这种古怪癖好,我遇上的都是年长的姐姐,是因为修行道寿命太长,我才二十岁,很难遇上比我小的姑娘。要是遇得上,上到八千岁,下到十八岁,我都会……咳——缘分到了自然会走到一起……”
左凌泉本想否认,但想起后来的朝朝暮暮,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所以笑而不言。
左凌泉听出了话语中的醋味,抬手勾着姜怡的肩膀:
……
“肯定是清婉自己答应了,我才敢另辟蹊径……”
左凌泉张了张嘴,总不能在郎情妾意的场合,说当时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有些事儿他自己都说不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煣煣这么漂亮,我潜意识里可能有点动心,但绝没有到图谋不轨的程度。”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硬不敢接话,等静煣神色恢复正常后,才询问道:
“是吗?……左凌泉和静煣在里面?”
左凌泉认真聆听,眼神逐渐古怪:
“这个……不太好吧?灵烨不答应……”
左凌泉挑了挑眉毛,对这个提议有些意动,只可惜静煣听了片刻后,又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别过来打岔,一辈子就一次洞房,你敢来,我就让小左继续,羞死你……”
姜怡双眸一瞪:“你是男人,还管她答不答应?小姨难不成就答应了?”
“打个招呼吧,看老祖什么时候方便,刚好把日子定下来。”
左凌泉怎么可能不想让灵烨戴着尾巴演小狐狸,只是没时间循循善诱罢了,他想了想道:
“……”
左凌泉撑着伞,给静煣遮挡风雪;谢秋桃站在葫芦垛旁,给团子买葫芦,听见交谈声,有些疑惑,好奇询问:
“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以前我就听街坊里的碎嘴婆娘说过,这男人啦,古怪得很,上了年纪男人,喜欢比较嫩的姑娘,十五六岁那种,老牛吃嫩草;而那些个十五六毛头小子,偏偏又喜欢年纪比他们大的,最好是熟透了那种,觉得很有征服感……”
……
姜怡看向左凌泉腰间的‘猪头人身佩’,眼神稍有变化,从领子里取出刻着挨打画面的翠竹吊坠,在手里摸索,却没有言语。
她想了想,从玲珑阁里取出珍藏多年的首饰盒,放在了原本的妆台上,看向铜镜中的脸颊,感叹道:
“以前还想着这辈子不嫁人,就守着这点小产业,没想到这世道比做梦都不切实际,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有,一转眼就被你这臭小子拐到手了……”
左凌泉笑了下,起身走出了房门,一个飞身翻过院墙,落在了后巷之中。
——
细细密密的雪粒,刚落在青石地砖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凌泉略一回想——如果当时泼水的是个糙汉子,他确实不会进酒铺子吃饭……
说起来这有点啃老的意味,但过年带一堆儿媳妇回去,爹娘应该不会计较这一点点见面礼。
“你快出去吧,可别说和我在这里乱来。”
姜怡表情不太自然,有些不好明说,但迟疑了下,还是直接道:
“……”
两人闲谈之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结缘的后巷子。
“她说我们自己安排就行了。”
“退下来了,在缉捕司挂了个闲职养老,早就不巡街了……”
左凌泉坐在旁边,听不到老祖的回应,只能瞧见汤静煣聆听的片刻,就皱起眉:
“那你什么时候不忙?我……我和小左要成婚了,成婚……成婚就得那什么,你要是一直忙,我总不能成婚那天独守空闺吧?”
念及此处,左凌泉轻轻笑了下,安慰道:
“别急,回去就知道了。”
“哦,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后院曾经被窃丹残魂烧过一次,如今已经翻修一新,地上还铺了青石地砖。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公平:
汤静煣和船公闲谈完后,回到了左凌泉身侧,并肩走向了关门许久的小酒肆,有些感叹道:
“感觉出去也没多久,街上变化真大,家家户户门头都翻新了,据说还是朝廷出的银子……”
“啐——别糟蹋书本。”
不过男人嘛,有时候苦点累点也是应该的,认真哄了一路,总算是把归乡的旅途熬过来了。
“我都是嫁出去的公主了,在宫里能有什么事儿。你和静煣在屋里作甚?大白天的,在外面也罢,回家了也不怕被街坊邻居听见……”
“你考虑考虑?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马上就过年了,你要是过几天忙,我现在就和小左把事儿办了也行,成婚那天走个过场……”
“你当时对姐姐什么动心了?这个?”
左凌泉开个玩笑罢了,他搂着姜怡的肩膀继续行走:
姜怡当时是看男人给自己出气,是很舒服,但后来回过味,就不这么想了。
姜怡脸色微沉,抬起绣鞋往后踩了下。
街边驻足闲谈的行人,自然是刚刚从北方折返的汤静煣和左凌泉。
不过知子莫若母。
“好啦,我尽快劝降灵烨,行了吧?其实吧,那样还是灵烨一起,公主在旁边看着,要我来出主意的话,应该是公主和我一起放开了来,让灵烨在旁边看着馋她……”
姜怡瞪了左凌泉一眼,才往巷道深处走去,不冷不热道:
清婉自然站在姜怡这边,抱着给姜怡找场子的心思,这几天都在认真制作刑具,大有当着灵烨的面磨刀的意思。
汤静煣探头看了眼,团子和谢秋桃没回来,就也躺了下来,并排躺在左凌泉身侧,腿儿悬空摇摇晃晃,望着上方的帐子:
“我才不相信缘分,姻缘若是天注定,那不就是说明男女之情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我们只是按部就班遇上,情意根本不是发自心底。”
“静煣姐泼什么水?船公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左凌泉觉得以娘亲为人处世的火候,看他带着几个姑娘回去,应该能反应过来情况,见面礼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虽然这种事儿是私事,但静煣毕竟能影响到老祖,左凌泉想了想道:
汤静煣半点不信,抬手捏了捏左凌泉的脸蛋儿:
“你刚到码头上的时候,我泼了你一盆水,你可是豪门出生的富家子,要不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岂会跑到我这码头铺子里来坐坐?”
“是啊。你贪图美色,看上了姐姐我,我才被你拐到手,和老天爷没关系。”
“那你意思是,你当时对我一点念头都没有?”
后院对峙,最难做的莫过于夹在中间的左凌泉,这几天如履薄冰步步谨慎,比被老祖血虐时还谨言慎行。
灵烨公务缠身,屁股离不开凳子,使唤不动人帮忙,确实焦头烂额,但和老大的地位比起来,这点累算什么?非但不开口请姜怡和清婉搭手,还时不时伸个懒腰,把手上的镯子漏出来显摆下。
左凌泉声音也压低了些,认真道:
汤静煣作为未出阁的女子,对于婚嫁一事,心中自然有点紧张。但一想到她是第一个在左家祖宅成婚的姑娘,就什么犹豫都没有了。
左凌泉把姜怡搂紧了些,无辜道:
“这话就不对了,上次灵烨显摆镯子,不肯坐到跟前,我不就抽了她一下,还狠狠拾掇了一顿吗?公主当时可是觉得很解气,还在旁边嘲讽‘你不是能耐吗?瞎叫唤什么……’。”
姜怡心心念念就是那个翡翠镯子,听见左凌泉这么说,心里的不踏实消散了些,虽然态度依旧冷冰冰,但走出几步后,还是拉住了左凌泉的手。
“兄台的胸肌好生浮夸,一看就是练家子……”
“我……”
左凌泉见好就收,恢复谦谦君子的仪态,询问道:
“宫里的事儿忙完了?”
“提前打个招呼就行了,老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岂会干涉你我的婚事……”
“你拾掇她的时候,可以用点样……”
目前灵烨和姜怡的关系,说起来很复杂,反正两个人是杠上了,回来的路上,姜怡再也不帮忙给灵烨处理公务,还拉着清婉一起,专门在旁边和左凌泉卿卿我我。
“嗯?”左凌泉头一次听见这说法,觉得还挺有道理:
姜怡抿了抿嘴,瞄了左凌泉一眼,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踮起脚尖,凑到了他的耳边:
??
左凌泉眼神古怪,抬手在静煣腰后轻拍了下:
“听谁瞎说的?哪来的这种歪理。”
汤静煣注意到了左凌泉的目光,脸儿稍微一红,却没躲避,左右看了看,微微挺胸,好奇询问:
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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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删改过……
多谢【ningningning】大佬的盟主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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