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桃知道娘亲不会和邪魔外道同流合污,她抿了抿嘴,问道:
“爹爹又是怎么回事?我在神昊宗那边瞧见了……”
仇大小姐察觉到了左凌泉的询问,偏头双目相接后,又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左凌泉迟疑了下,以心声询问:“怎么了?”
其次就算有人失心疯,或者某个人误判,插手阻拦就是不打开,其他仙君可以联手把此人打死,做到所有人意见一致。
这个说法,让左凌泉和仇大小姐微微一愣,有点难以理解。
“异族具体想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只能猜测夺取神祇之力、研究苍沙古河,和仙帝有关系。其他的还得你们自己去查。”
谢温道:“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我也很难出去。”
谢温叹了口气:“我心不在异族这边,若是知道谋划,必然会想方设法把消息送出去,异族岂会想不到这点,任何涉及异族核心的情报,都不会传到我这里。不过通过这些年的观察,我也看出了些端倪……”
谢温说找到在这片天地维持境界的法门,显然是指想办法让九垓境修士,在最顶层的死水中强行存活。
谢温显然也不清楚细节,摇头道:
本来这个安排无懈可击,怎么选都是对的,哪怕最后异族赢得九洲,也是天意如此不可违也。
上官玉堂略微思索了下,回应道:
上官玉堂听见谢温的说法后,蹙眉道:
“俘虏?”
谢秋桃捂着的嘴被放开,却紧紧咬着牙没有说话,和妇人对视一眼后,就低下头去,默默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妇人进入了宅子里的一间客厅,在外面环视几眼,确定无人注意后,才关上房门。
遮蔽阵法一打开,妇人就瞬间换了个人,压抑的情绪再也憋不住,跑过来一把搂住愣愣站在原地的秋桃,泪如雨下:
“秋桃……”
妇人知晓秋桃为何对她这般冷淡,也知道几人怀疑她的立场,要审查背景。
上官玉堂微微摇头,在茶案旁坐了下来,语气平淡:
仇大小姐想了想,又问道:“伯母可知那个俘虏现在何处?”
左凌泉本来也准备跟着出去,给两人独处的时间,但谢温瞄了眼左凌泉,开口道:
上官玉堂斟酌良久,觉得这个猜测太过不切实际,但世事无常,不查清楚又实在没法放心,想想只能道:
“此地可有人知晓内情?”
仇大小姐眉头一皱,觉得这说法有点虚——知道荒山具体布防乃至能接触窃丹封印的人,至少也是惊露台的核心长老,而这种级别的人物,显然很难落入异族手中,更不用说活着套出消息了。
说着妇人从玲珑阁里取了几套衣袍,还有刻着徽记的腰牌,递给几人,目光始终望着仇大小姐怀里的秋桃。
谢温看向外面:“河道沿线还有四个和玄武湖类似的地方,往下游走就是朱雀峡,以前窃丹的残魂曾被送来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就被取走了;玄武湖收集的神祇之力,也会定期送走,送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河湾距离玄武湖并不远,妇人走在前面,带着几人来到了湖畔的园林之中,走僻静小道,近了一栋宅院的后门。
仇大小姐听了半天,似懂非懂也不敢冒然评价,听到窃丹残魂后,才开口询问:
“异族偷袭荒山,劫走窃丹,速度奇快,而且对封印阵法极为了解,似是有内应。但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内应,荒山尊主至今还被东洲怀疑,伯母可知晓当时的情况?”
“你爹为了让你不卷入此事,和梅近水达成了约定,梅近水保证你安稳长大,然后放弃对你的监视;他帮梅近水办事儿,替代你的位置来,确保我不会起异心。
“窃丹被送回来后,我才知道此事,苍生古河的人没想到异族真能把窃丹劫回来,询问的人还比较多,我当时也打听了下。因为窃丹已经带回来了,这事儿也不算机密,内奸肯定不是荒山尊主,据说好像是监兵神殿的人,抓了一个俘虏,问出了荒山的守备信息。”
左凌泉和仇大小姐心底也抱着三分戒心,一直注意着妇人,不过话不能说太直接,左凌泉开口道:
而会不会有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故意捣乱想拉着九洲一起死,上古先贤完全不担心。
“你就是左凌泉吧?”
“知道你在此地,道心未曾动摇,我们日后就必会以万全之法,把你带回去,不让任何一位道友寒心。”
仇大小姐见此就起了身。
上官玉堂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异族搜集神兽之力的目的,此时眼神专注了几分,左凌泉和仇大小姐也是如此。
上官玉堂不怎么信任这个本该是异族囚徒的妇人,但看遍人间悲欢离合的眼力,能瞧出妇人对女儿的感情不是作假,抬手接过了衣袍,抬手轻勾间,就套在了身上。
谢秋桃眼神很纠结,她很想就此和娘亲重聚,再也不分开,但也明白娘亲现在的处境,异族不灭就很难抛下一切和她重逢,再不知该说什么的情况下,只能把委屈和怒火都对准了幽萤异族,询问道:
左凌泉听老祖说起过混元天尊张芝鹭,奎炳洲人族的二把手,地位和帝诏尊主差不多,确实是一方巨擘。他询问道:
“这种级别的人物亲自出手对付你们,是为了谢家传承的玄武血脉?”
坚持不打开长生道的仙君,必然不会是损人不利己的智障,如今保守派全是德高望重的正道仙君,也证明了这一点。
上官玉堂脊梁骨这么硬的人,当年都在梅近水的感染力下,主动去向阳城拜了码头,心里很明白梅近水的厉害之处。她询问道:
“你被梅近水的说法感化,转投了她的阵营?”
谢温轻轻摇头:“落到这个境地,就很难走了,你们不用强求,只要秋桃安安稳稳就好。”
但世上要是凭空冒出一位仙帝,那这些东西可就全变了。
谢温仔细回想了下,轻声道:
“娘走不了,娘一走,你爹安危暂且不说,外面湖里的万只灵兽,肯定难逃一劫。异族对我不加监管,就是知道大门敞开我也没法走,知道你和你爹一切安好,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正是,刚才伯父的书信中……”
但想让九洲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三千世界中保持相对的太平,又想让生灵在太平之中时刻保持充沛武德,不至于在温柔乡中失去血性,这已经是先辈最好的选择了。
“此事属无奈之举,错不在你。”
“你爹爹不是谢家人。”
阴阳不平,就注定没法突破忘机,先辈锁死这片天地的方式,就彻底杜绝了后辈再次一统九洲的念想。
“先坐下吧,秋桃这些年一直想着谢伯母,天南地北到处找伯母的下落,只可惜一无所获,谢伯母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宅院中很空旷,遥遥能听到外面的湖岸边有些许人声和兽类的低鸣。
上官玉堂微微颔首:“你道行尚在,异族为什么最后没动你?”
“坐下说吧。”
“额……”
左凌泉看了眼堂堂的后脑勺,含笑坐回了椅子,正襟危坐。
而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秋桃,此时也莫名脸色涨红,露出了几分紧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