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小天使，名不虚传。

“虎杖君……不要啊！”

听到虎杖悠仁这单纯到有些犯傻的发言，明理放声大笑。

看到这样的表情，明理忍不住给了少年一个暴栗：

“白痴。你爷爷还说自己顾及得到的范围就行，你怎么不听？倭助老爷子刚走，你立刻下去陪他，你觉得他会高兴？”

“这个还是算了吧。”虎杖悠仁连连摇头。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之所以这么强，是和咒术有关？”

说着说着，少年的脸上竟是多了些许笑意，大概是觉得没有失信于人，也可能是觉得很快就可以和亲人团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选中，但杀了他应该能救很多人吧。爷爷去世之前才对我说过，让我帮助他人，让我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这样也算是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吧。”

虎杖悠仁愣了，其他人也愣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更是如此。被拖到刑场公开处刑是，在公开演讲的时候心脏病突发是，七老八十儿孙满堂都来给你送终也是。

“咒灵那样的家伙就算了，明先生……是好人，好人不该被这样对待。”

暴栗的手指反转伸直，改敲为拍，声音也从最开始的戏谑，中途的玩味装模作样，转为柔和：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明理扪心自问，绝对做不到虎杖悠仁这么干脆。

“谢谢你，悠仁，你也是好人，同样不该这么被对待。同时我要向你道歉，为我刚才的视力，对不起。”

同样的话语，有不同的理解方式。自己顾及得到的范围不是一死了之，是力所能及，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救更多的人。

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固然可敬，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觉悟。

爷爷的死亡，遗愿的束缚，还有今晚发生的一连串的变故，一连串的打击把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给打懵了，生出了类似“累了，毁灭吧，赶紧的”的想法。

灵异部的两名学长学姐则慌了神。

“呃……”

“害怕也没用啊。”悠仁耸了下肩，“看就知道了，我打不过你。那个莫名其妙跑进我的身体，是叫宿傩对吧，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超级大魔头。

“可咒术规定——”

明理没有搭理两名普通人，手一挥，一抹黑暗在两人的脚下悄然显现，瞬间夺走了两人的意识，旋即看着虎杖悠仁的眼睛问：

“虽然形式特殊，也确实存在不小的危险性，但诅咒也可以视作力量的一种。既然是力量，就存在不同的用法，是救人还是杀人，全看你自己——包括把他放出来宰了我，一了百了。”

“我是这么认为的，原因应该出在你那未曾谋面的父母身上，具体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虎杖悠仁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他还真没想过，只觉得自己天赋异禀。

“因为我不在病房里面，在窗户外面，你出去买饭的时候，我还和老爷子见了最后一面。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是专程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并兑现之前的一个承诺：如果你有一天要踏足咒术相关的世界，我会帮你引路。”

但看到明理那超人一般的表现之后，他很容易就想到了答案。

“老爷子最后打算跟你说你父母的事，你不肯听，他只能将这个秘密带进土里。如果没今晚这事，你也没踏入咒术世界，那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既然到了这一步，我觉得应该把这事告诉你，至于要不要探寻原因，就看你自己了。”

听完明理的诉说，虎杖悠仁两眼无神，嘴里发出“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的声音，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我真傻，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