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气已竭。五道印力也撑不了多久。

我的火精……

江宴被我抓裂清峭肩胛，也不在意，只是按了按，在她望不见的地方，众神望不见的地方，那道黄澄的光亮兀自耀着。

“累吗？”

我蓦然开口。

江宴的笑旋即阴冷了下来。

“梦做的喜欢吗？你现在望着我，是觉得我是个幻影呢，还是真的就在你眼前呢？”

江宴冷笑。“我就知道，必定是你这贱人弄得鬼。不过区区小手段罢了……真以为我会畏惧你？”

我笑的温柔，目光澄明。手势缓起。

“你那日亲手取了我阿妹的心脏。我原先想着，你要是也如此死便好了——但我忽而就不想了。你的心忒脏，冥册的恶鬼尚存一丝清明欲渡浊流，可你被加奉这么久，一点道理也没学透，反而整日只盯着我的动作看，不觉得可怜么？你当真以为天帝是向着你的，我身后的那帮废物，也是向着你的？”

鼓的声音如水清澈划破寂寞的夜。“唉……苏七狂是太狂，你我这等的巨能到她嘴里成了废物，她认为的英雄又是哪般呢？”

我蓦然回首，向他绽放微笑：“不偷偷摸摸偷太阳的便是。”

鼓刹那抿唇不语。

江宴以锐利伞骨直指，“这些问题你问过我很多次了……麻痹我？你倒是有心计，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我微笑，“怎么会呢？你临死之前再想想这些聪明的问题，指不定你死的时候就能与阿母哭哭了，是不是？我笑，笑你蠢，连最显而易见的道理也猜不透，却还妄想杀了我成为唯一一只毕方。”

江宴绽出一抹冰冷弧度，眸中寒冰飒飒。“你的废话太多了，留着去见你那小妹妹说去罢！”

我刹那将起势的臂膊一甩——

那五指大张的手指，风流过，月色混沌过。

江宴的笑犹存我耳畔，“还是想着作什么样儿？我可告诉你，咱俩今天这一战不允许任何旁人参与，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我！”

火……炽烈温暖的火。

淡淡的海腥，清香的咸味，仿佛就此可以摒弃一切凡俗之物，脱离世界，脱离整个躯壳。

我犹自微笑，在身后那些或诡究或复杂的目光之下，向空中抓取，向那一穹的月盘抓取。

我坚定地望着她，仿佛很早之前便能这么干过。

“你知道，为什么无量海唤作记忆之海么？”

前世！开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