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寺。
晋安为了掩饰他在三清殿的心虚,开始像大王巡山一样,又把五脏道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个旮旯角落都不放过的巡视一遍,就像狗过必留尿一样。见没啥异常后,这才飘出五脏道观。
怎么他一神魂出窍,老天爷就立马给他来个雷声?
所以世俗执念越深,身陷苦海越深的人,越是参拜鬼神与满天神佛。
这名叫禅远的和尚,年纪很轻。
晋安觉得这肯定是巧合。
慧真法师话中也说不出苦楚多,还是感慨多。
“阿弥陀佛。”
自从他在精神武功方面精进后,神魂已经能在夜间自如飘荡。
那名千金小姐名叫贾芷蝶。
脸上长满黑灰色的老年斑。
这倒是给他提了个醒,在神魂未足够强大前,神魂出窍最忌讳风雨雷电。
这事闹了好几天。
守城门兵丁见眼前高僧很好说话,人慈悲为怀,于是大着胆子问慧真法师这次来府城的目的。
晋安不敢托大,他强忍着浑浑噩噩的难受感,魂儿赶紧飘进屋内,然后从手掌上揭下三张黄符。
佛光普照。
天妒红颜。
看着佛寺门前的热闹繁华,慧真法师皱皱眉。
白龙寺山下这一大片街市,都是白龙寺的产业。
“禅远,你过来,见过你的慧真师叔。”那名脸上长满老人斑的老僧,在介绍自己的徒子徒孙时,抬手朝人群后招了招。
“我也没听过。”
慧真法师驻足许久,许久。
眼前这几名武僧虽然不认识慧真是谁,但他们都认识字,当看到官方度牒上的镇国寺几个字时,全都大吓一跳。
“这就是武州府相传从阴邑江下打捞出来的石牛,那位屍解仙失败的前辈遗物吗?”
甚至还会伤及到无辜。
如果再惊魂一次,他即便不死,也要丢魂落魄,三魂七魄被吓丢不全了。
人重新生龙活虎的晋安,精神思维不再迟钝,迷糊,浑浑噩噩,已经恢复意志清明的他,开始思考刚才那道雷声是怎么回事?
有时诛心,也能杀人!
贾家府邸。
屋里头别说活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高僧宣唱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你我皆是康定国子民,理当遵守康定国律令,施主你也是职责所在,盘查每位过路人是理所应当。
天地间静谧得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屋檐的水珠滴答声。
三清殿里除了面对正门处,立着三清神像外,殿内还有一个小偏殿拱卫在三清圣人旁。
贾家门槛都差点被踩烂了。
目光里有惋惜。
徒增一个因果。
晋安的神魂开始越飘越高。
当守城门兵丁看到度牒上的身份信息后,人吓得慌慌张张行礼。
他皮肤古铜,略带黄玉质感,像是琥珀玉色,体魄精壮,结实的体魄充满惊人力量,并不像普通和尚那种白白净净,肥头大耳,这一看便是横练功夫了得的武僧。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他们刚才碰到了一名高僧,人群沸腾,当他们想起来要找离去的高僧时,发现街市上人来人往,高僧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在人群里。
当晋安神魂飘到此地后,开始围绕贾家观察,贾家有高人布下的风水局,能护佑阳宅。
而是同年一起剃度出家入白龙寺的同一批人。
游子归家。
并没有傲慢与怠慢。
他在五脏道观附近飘荡一圈,见四周也无异常,这才放开速度,全速朝贾府方向飘去。
人人都是落海的人。
雨水顺着屋檐,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砸落在地上。
这慧严、慧池,才是与他同个师父的师弟。
当高僧来到城门时,被守城的兵丁拦下,高僧一脸和善温驯的递出自己的度牒。
晋安明白。
这倒并非他极限,只是再高已没必要,除了徒增神魂损耗,对他无益。
大夫人是费了不少工夫,这才打听到当年的隐秘事。
一切平静。
那兵丁诚惶诚恐说道。
祖师爷仙风道骨。
但凡跟贾芷蝶扯上关联的,在贾家都是避讳如深。
所谓的金瓦,是由打磨光滑的铜片,也有在铜片上包以金箔或赤金的瓦片。而在金瓦屋顶的屋檐下,还垂挂着宝盘、云纹、法铃等驱邪避凶之物。
三清殿正常。
墙外的天地,正下着雨。
晋安继续往屋檐外飘,这些雨水全都穿透过他身体。
贾芷蝶在几年前一次坐画舫游江时,不慎落水,尸骨无存。
正是三次敕封的六丁六甲符、三次敕封的五雷斩邪符、一次敕封的五雷斩邪符。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同个师父师兄弟。
还未修缮完的功德殿正常。
白龙寺占地很大,修建得大气,宏伟,黄墙金瓦的高大楼阁,如同一座座宫殿,精美绝伦。
晋安神魂在屋里游荡一圈。
身怀三次敕封黄符的晋安自然不会真的怕了这阳宅风水局,但他与贾家又没深仇大恨。
他这是惊了魂。
“哈哈,应该说,禅远比慧真师弟你年轻时的天赋还要更加卓绝,他是天生的三莲佛心,体内有三颗心脏,天生神力,佛法浩瀚。所以我给他取法号‘禅远’,我这个弟子注定要走出比我们几个风烛残年老和尚更远的佛路,寻找到我佛彼岸。”
身体一轻。
晋安沉吟片刻,身怀三张黄符的他,开始在五脏道观里巡查一遍。
高僧道。
恐怕这佛心全都钻进钱眼子里去了。
这事当年对贾家的打击很大,同时也让贾家很忌讳,丧事却变成喜事,阴阳颠倒,这对还活在阳间的活人来说是大忌。再加上怕这事传出去后,有辱贾芷蝶名节,所以,当年的贾家把这事隐瞒下来,对全府下了封口令。
府城矮山上的白龙寺,修葺得金碧辉煌,宏伟壮观,如同木秀于林,全城百姓只要抬头就能瞻仰到佛法普度。
白龙寺修建得如同一座小型宫殿,慧真法师一路走来,处处可见雕梁画栋,汉白玉石,恢弘,气派,白龙寺富得流油。
当慧真法师离开后,有路人走近惊讶看到,慧真法师原本站的地方,坚硬石板路面上留下一个孔洞,那孔洞深有一指。
“没听过寺里有这位前辈法号。”
有感叹造化弄人。
每次推门查看时,又声音都消失了。
现在还是白天,白龙寺里的香火旺盛,在各个大殿、小殿、广场香炉前,挤满了来此地烧香拜佛祈福的大户人家女眷,书生,居士,公子,乡绅,以及更多的平头老百姓们。
这一张张斤斤计较的商人市侩嘴脸,扰了佛祖清静,让佛寺里的僧人们哪还有心思静下心修炼佛法、佛心。
这意思是,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莫小人得志?
私人禁地,严禁外人闯入。
反倒是其他堂的人出来狂喜迎接他。
所有知情的下人,仆人,都被分派到外地,当年的下人,仆人走的走,散的散,都已不在府城。
“龙王案老衲在路上倒是略有耳闻,相信府尹大人会妥善处理民间俗事。”
六丁六甲武神殿正常。
第二天。
然后在一众惊讶、错愕的目光下,百姓们看到白龙寺里那些高僧,居然全都毕恭毕敬的出门迎接一位老和尚。
慧真法师面色和善的一一应付众人的诸多问题。
晋安皱起眉头。
“老衲这次来府城,主要是去一趟白龙寺见见旧友和办一些事。”
而贾芷蝶落水淹死的头几天,贾家接连发生怪事,在贾芷蝶住的阁楼里,一到晚上隐约敲锣打鼓声传出,像是哪家人正在办喜事,人声喧嚣,仿佛小小阁楼里摆了上百桌喜宴,在宴请宾客。
康定国那么多佛寺、佛陀,都以能进入镇国寺参悟更高佛法为毕生所求。
“京城镇国寺佛经妙法典藏无数,那可是无数佛门子弟心中向往的圣地,慧真师兄当年在我们几个师兄弟里本就是慧根第一人,能够前往京城镇国寺继续精修佛法佛性,一点都不奇怪。只是这一别有十几载,书信来往渐渐不便,不知慧真师兄如今佛法精修到何种境界了?”
慧真法师还没进入白龙寺,被守在白龙寺门口的武僧给拦了下来:“不知这位大师怎么称呼?”
只是岁月一转,当年的故人都已入了黄土,仅剩下他们几人。
所以他今晚主要是来驻足远观贾芷蝶的阁楼情况。
禅远递上一杯孝敬茶。
慧真法师接过茶轻抿一口:“的确是钟天地之灵秀的美玉。”
这时,那名年轻些,中气足些的老僧,好奇开口问道:“慧真师兄这次从京城千里迢迢来武州府,怎么只有慧真师兄一人前来?”
“不知慧真师兄这次来白龙寺所为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