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三哥,好想你们。”嘴角微咧,玄言如儿童般朝方文渊、方武斌扑去。
任由张裕等人急忙将浑身是伤的庄卫龙搀扶着走出武院,玄言低头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淡紫色绣帕,看了一眼手中手帕,神色镇定,将之递于凌亦韵,“谢谢韵儿小姐,这手帕……”
一把抓住庄卫龙的头发,玄言怒盯着庄卫龙,要不是那夜昏睡过去后发现自己竟平白无故的升至淬体通脉境,今日恐怕还无法伤其丝毫。
他怕了,他担心此时不喊,只怕以后再也没机会喊了,他感觉玄言真会出狠手打死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整天,古义城庄家竟没有丝毫动静,以玄言预想,庄卫龙定会向家中强者告状,而庄家应当带着一群人怒气冲天地冲向武院来定玄言的罪。
屋外传来几声笑语,站起身拉开房门,阳光仿似更大,刺得他一时张不开眼。
不知多了许久,玄言感觉略微有些刺眼,用力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照射的玄言白皙的脸上,甚是俊俏。
人群之中,张裕阔步走向庄卫龙身旁,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现在的玄言。
望着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玄言,凌亦韵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我知道他终究不是那般软弱之人。”
想起昏睡时脑海中回响起的声音,玄言用力甩甩脑袋,有些茫然。
“汝为玄族之后,最后一世,九世为极,安能庸碌!”
几声关怀的话语令玄言心中暖暖的,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二哥方文渊、三哥方武斌,平日里都在外奔波做生意,大概是今日阳光正好,回家助玛吉做些琐事,只是不知自己为何竟昏睡过去三天。
翌日,同往常一样,玄言早早来到武院,脱去外套开始一天的习武,至于书院那边,玄言则以家中无足够的银两支付学费而辍学了,引起书院夫子们的一阵唏嘘。
旁边的凌俊峰诧异的转首望向自己的妹妹,总觉得自己的亲妹妹今日有些反常,此手帕是母亲送于她的,平日里都不常用,今日竟如此奇怪送给玄言。
“……”
“哦,峰哥,韵儿小姐。”玄言抬头微笑:“这几日家中有些琐事罢了。”
“叫你呢,赶紧……”话未说完,庄卫龙便陡然一滞,然而话如泼出去的水,已然收之不住,场内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凌俊峰与凌亦韵同时将玄言护在身后,却突然发现玄言将二人轻推开,站于正前,慢悠悠说道:“废物叫谁呢?”
玄言缓缓站起身,拳头依旧狠狠的握拢,微微垂首,片刻之后,复轻轻抬起,只不过,先前的那股狰狞已然化为平静。
“呵呵,韵儿小姐,话可别这么说,那也得看玄言敢不敢再同你说话。”说完,手一指玄言,仰着头戏谑道:“废物,过来!”
没等玄言话语落完,凌亦韵抢道:“你留着,送你。”
进了里屋,关上房门,听着房外的声音,玄言心中一阵温暖,无论在外受何种欺负,家,永远都是自己最温暖的地方。
地上痛苦呻吟的庄卫龙,是古义城城主的宠儿,而今自己将其打成重伤,只怕以后免不了报复。
见着庄卫龙如此嚣张,凌亦韵便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庄卫龙,我同谁说话关你何事。”
“哟?这废物还敢来武院,看样子上回教训不够深刻啊,张裕你说是吧。”此时远处带着一脸讥讽的庄卫龙与张裕向玄言走来。“本少不是说过不许你同韵儿小姐说话的么,怎么这就又忘了?”
突然,趁着庄卫龙出手的一刹那,玄言双腿微屈,猛一发力,整个身子直直撞在庄卫龙腹部,不管不顾身后众人的拳脚,压在倒在地上的庄卫龙身上,紧握双拳朝其身上狠狠击去。
仿似决定认准庄卫龙一人,玄言此刻完全不顾张裕等人的拳脚,将以往所受的所有怨气都集于此时,集于双拳,径直往庄卫龙的面门送去。
“四弟,你可知你昏睡了几天?足足三天,可担心死三哥了,娘和大姐去山涧为你采摘药草去了。”
“玄家子嗣,岂能软弱……”
夜晚,满天繁星,垂柳之下,玄言斜躺在草地上,望着空中皎白银盘,耳畔回响着柳下河水争相流往远方的嬉闹。
“唉……我的父母在哪?”玄言轻叹一声,转身平躺,双手枕于脑后,眼神有些恍惚。
每每一人独处之时,玄言总会想起杳无音信的双亲,总会想问为何会将自己弃于荒野,究竟是狠心抛弃自己还是另有难言苦衷。
虽然玛吉和大姐、哥哥们对自己很是疼爱,可是童谣有言,无母的孩子像根草,谁人不希望能在双亲的臂弯下享受童年的乐趣。
许久之后,玄言摇了摇头,将袖中淡紫色绣帕拿出认真看了看,起身拍拍身后的草屑,转身朝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