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者的声音更大,舞者的腰肢更软,妓子的床头更低。
朱瞻基干咳一声,正正经经地挺了挺腰背:“进去再说!”
不过三十出头的老鸨动作熟练地挽住朱瞻基的胳膊。
朱瞻基一瞪眼:“你看看宫里头,哪个护卫的老婆本有一千两那么多!张天,你是不是想娶一百个婆娘啊?”
老鸨惊呼一声,眉眼生水:“老婆子我一大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您折腾,楼里的姑娘们年轻,您就可劲了折腾吧!”
张天也不推辞,手中的长刀放在脚边,直挺挺的落座在朱瞻基对面。
秦淮河畔,纵使是靖难之役时,那声声入耳扣人心弦的歌声也未曾歇下,更不要说如今这太平盛世了。
张天满脸委屈:“我那是为太孙您,出卖了自我的……”
朱瞻基摆摆手:“今天喝酒,随便叫两个姑娘上来吧!”
“呸!下流!”朱瞻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嫌弃地看了张天一眼:“流里流气的……咱们家里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正经的玩意儿?还好我一身正气,这些年没被你给带坏了!”
皇城西门旁,平时供宫中下人进出的小门悄悄地开出一道缝隙,两条人影从里而外滑出,转瞬间就混入到皇城在的人群中。
朱瞻基指指面前的位置:“坐吧,今天不会有外人来。”
“好嘞!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张天憨憨一笑:“谁让属下腰好呢?我得争取一年不带重样的!”
方才从宫中偷跑出来,正是朱瞻基二人。而这张天,正是当年在城外为朱瞻基挡箭的护卫,如今张天也果然如张氏当年所言,一直就在朱瞻基身边作为亲卫。
朱瞻基又啐了一口,对张天越发的嫌弃:“你就是个粗人,跟在小爷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见长进长进?”
朱瞻基看着张天,脸上忽然浮出一抹不明觉厉的笑容:“问你啊,细水长流,惊涛拍岸?这两成语你最喜欢哪个?”
张天脸色更是难看,几度吐息后说:“太孙,您哪次不是说有好事?可每次回宫,都是属下挨陛下的骂。说不得这次回去,陛下就要给属下的脑袋砍了……”
张天正在想着自己的老婆本,听到朱瞻基忽然问话,不走一愣有些迷惑。
朱瞻基一撇嘴:“放心吧!爷爷不会砍你的头,最后就是罚你一年的俸禄。”
在张天的注视下,朱瞻基缓缓转过脸去。
朱瞻基抬手掩面:“我明天就把你发配到北疆,让你吃沙去!”
“低俗!”
进了楼,朱瞻基上到顶楼,挑了个面朝秦淮河的雅间,处之泰然的落座。
“您下次能不能不要带着属下了?”人群中,一名腰佩长刀的男子小声地嘀咕着。
老鸨眉眼含春:“朱公子今儿这般早就来,可是惦记着哪个死丫头了?”
朱瞻基嘿嘿一笑,转头看向张天:“谁让咱俩亲近呢?有什么好事,可不都想着你了。”
桌子上有几滴水落下。
朱瞻基越发嫌弃:“能不能收敛一点,我怎么说也是太孙啊!”
张天疑惑:“属下没流口水啊。”
朱瞻基一愣,转头看向面朝秦淮河的窗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