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大街上,眼前是街道上是无数的歙县百姓。
然而,规矩礼仪却是不能不顾,于谦赶忙起身到了正堂中间,合手向着汪弘业行礼。
歙县县令汪弘业,洪武年间进士,入翰林随后外放为官。
于谦却是不管,什么京察之后再上书?
汪弘业听得一时头大,他本就难受的不行,现在于谦嘴里又是洪武元年,又是什么‘人丁丝绢’,再是什么六千、两千两的,更是头大不已。
同为读书人,于家亦是官宦人家,汪弘业多少还是给了一点面子。
这是要赶人走的意思。
于谦很礼貌,不但指出歙县赋税的问题何在,更是给出了建议。
哼!
同样的,于谦亦是低低的冷哼一声。
哼!
一道冷哼,表明了汪弘业的不悦。
汪弘业越发的不耐烦,尽管他浑身僵硬,然而心中却好似有一团火正在燃烧着,身体某处更是一阵阵的跳动。
等到了正午时分,于谦方才见到歙县县尊老爷,同样是一脸疲惫不堪,双手放在后面揉着腰,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正堂,肥硕的屁股稳稳的落在了县尊大人的椅子上。
汪弘业摇头晃脑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恩……你……你那写的东西,本官看了……本官……本官还要再多想想……你若是有事,可自行离去……”
你们歙县赋税有问题,你们傻子一样的年年多交钱。
于谦不由开口:“县尊,学生于架阁库中查出,歙县自洪武元年至今,一县承担徽州府六县‘人丁丝绢’六千多两。
到时候,只怕你这蠢货,早就死在不知道哪个姑娘的肚皮上了。
那硕大的招牌,这一刻在于谦的眼中,却是分外的眨眼,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但读书人的体面不能丢!
汪弘业再次暗示于谦不要多管闲事,好好的去游学。朝廷的大人们都很累,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要提上面考虑。
“若我入朝为官,定要斩了你这狗官!”
现在你最好和上头市里、省里说清楚,让朝廷赶紧解决这事情,让你们歙县百姓日子好过一点。
街道上的行商、坐商甚多。
“公文?”汪弘业的眉头皱的更紧,疑惑起来。
训斥完,汪弘业急不可耐的站起身,甩着宽大的衣袖,双手背在身后,便逃一般的向着后衙回去。
这些人,将歙县当做一座银矿,每年轮回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收割着百姓手中不多的钱粮!
见此情景,于谦忽然觉得,自己不能走。
他必须留在这里,留在歙县,为这里的黎民百姓奋斗一次。
歙县县令不作为,可他于谦有手有脚有嘴,他来做!
拿定主意,于谦重重一跺脚,便直扑城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