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处僻静之地。
不说人话的两人对视一眼。
朱秀讪讪一笑,默默逃到人群后面,心里盘算着他与太孙到底谁的年纪更大一些。
他们掌握了几乎整个徽州府的清流之声。
您若不见,他们亦断无胆量前来求见。”
朱秀一脸八卦,率先开口发问。
为的,就是维护他们在这些土地上,那已经根深蒂固的利益。
“太孙,小的失礼了,就是想问一句爽不爽?”
然后,喘着粗气的文想,惊呼着抓住被褥,一个翻身将自己整个人埋了进去,缩在床榻上。
在八人身后,满满当当的站立着诸多中年男人。这些人但凡是从这里走出去一位,必然是会在徽州府引起一阵注目。
他们掌握着徽州一府六县过半的田地。
于谦笑笑:“将您在这县衙的消息放出去,将您要重新裁定歙县‘人丁丝绢’之事的消息也一并放出去……”
屋外。
其中一位老者发出腐朽古老的声音:“汪家,如今怎么说?‘人丁丝绢’之事,我等在座八家,从洪武元年便已知晓,也从那时便定了下来。”
国朝官职,岂是几个小小氏族就能决定的。
若是当外人听闻此言,必然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屋内,文想看着满眼狼藉,粉嫩脸颊上一片通红。
于谦轻笑不语,他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太孙,并不觉得这位说的有什么不对。
朱瞻基忽然大笑起来,伸着手清点于谦,几乎是要笑出泪来。
怎么这等好事,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朱瞻基一边继续整理衣裳,一边开口:“如今,歙县、徽州情形如何?”
于谦尴尬的咳嗽一声,目光往院内看了一眼:“太孙,我等要不另寻他处……”
朱瞻基略显困乏的打着哈气,摆摆手,示意眼前几人先说。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就算不能让本家之人窃据官位。也能通过一层层的官府,从朝廷里安插各家心腹门生在本地为官。
变得婆婆妈妈的朱瞻基,絮絮叨叨的说完,便捯饬着散落一地的衣裳,胡乱的传到身上。
“我已经拿着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
朱瞻基脸上也浮出些许尴尬,毕竟昨夜也是他那珍贵的第一次。
于谦试探着开口:“那就放出些风声?”
他们诗书传家,这等杀人之事,他们做不来。
徽州府的山水实在养人。
羞!
“啊啊啊啊啊……”
大明朝的皇太孙,亦是金口玉言。
然而,他们做不到。
同样是在这歙县城中。
于谦轻笑一声:“您不是已经认定,此次徽州府六县百姓动乱,就是他们在背后煽动的吗。”
我说是,那就是!”
说到这,朱瞻基想起了昨夜,他亦是还清醒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与汪弘业窃窃私语的仆役。
而他们也活的实在是太过久远了。
他们真正的统治着徽州府这片古老的土地。
于谦在等到朱瞻基点头同意后,便再次抱拳:“正好,这县衙里,下官还认识一两位小吏,恰好可以通过他们将消息传出去。”
“哈哈哈……”
如今,皇太孙来了,你们汪家到底要如何做?”
汪家老者开口:“汪家,会给在场诸家一个交代!”
仅此一提,众人陷入沉思。
徽州不必京师,身份金贵的皇太孙,若是只为了‘人丁丝绢’这等小事,断然说不过去。
朝廷大可派遣一位大臣,前来清查即可。
然而,皇太孙到底要在徽州府做什么?
无数双眼神,在暗中默默的交流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