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鸽子精干翻某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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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唐赛儿端着个深口水杯回来的时候。

现场只剩下朱瞻基一人。

“小锦鲤呢？”

于谦的小锦鲤名号，如今已经是名传四方。

朱瞻基摇摇头，接过唐赛儿手中的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

手握着水杯，放在船舷上。

水杯中的水，随着在海面上上下起伏的船身，同步晃动着。

先前两只求偶的海鸥，已经消失不见。

鸽子飞在空中，不停的对气鼓鼓的河豚，做着抛开、接住的动作。

他们不但敢于用所谓的真理，去对抗统治者，还会用那些歪曲了的言论，去麻痹带坏百姓。

但是在船底，海面下面，却有无数的暗流在涌动。

于谦的声音很小。

很是突兀，单单只有这一只。

有于谦这么一个愤青在。

若不是如今不兴面子工程。

皇太孙的这番言论，是要将整个儒家的统治根基，给彻底的打破。

它的身子不懂分毫，脑袋却是格外灵活的不断向着四周探视。

或是因为已经上了贼船。

如今应天城，几乎可以用龙潭虎穴来形容。

因为朱瞻基，如今已经自立一方的唐赛儿，心中顿时大动。

从他今天好死不死的，又踏出船舱，到了皇太孙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绑在了皇太孙的战船上。

所以，我欲行白话！”

朱瞻基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于谦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于谦一时无语，却无可奈何的摊摊手道：“下官这辈子，大概是都绑在您身上了。您那些想法，下官大约也明白了些，您说不对付那一家，下官却是不信的。”

赏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人。

于谦似有所感，他默默的看着皇太孙：“您要对山东那家动手……”

而不是凭着记性好、家教好，拥有着对四书五经的解释权，就能高中榜首，就能东华门外唱名。

且带有着浓浓的惊恐。

朱瞻基又看了一眼震惊不已的于谦，继续道：“六部三司都要参与出题，分卷分部门参与科举。你想当什么样的官，就去考什么样的题。

成为那些反抗阶层，第一个手刃的对象。

朱瞻基再次摇头：“你没觉得，这只河豚，就如同大明的那些腐儒清流一般吗？”

于是，朱瞻基默默的点点头。

若是当真动了那一家，他不敢想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要让圣人的教世言论，能原原本本的让百姓听得懂，而不是夹杂着他们那些人的私心。

他以为，太孙是要破除儒家带来的坏的影响。要将圣人言论的解释权收归皇室所有。

这番话，唐赛儿听懂了。

他开始害怕。

朱瞻基并没有从于谦的脸上看到反对的表情。

人之常性。

海面上，突然溅起一片巨大的浪。

道理是相同的，但是用的人不同，所产生的后果，就会有天壤之别。

于谦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这本该是雄鹰才能做出的行为，谁能想到一只迷路的鸽子，也能做出这般神奇的举动。”

又会不会，成为皇太孙在最后无力推进革新的时候，第一个被推出去的背黑锅的政治牺牲品。

他无法想象，当皇太孙现在所说的，针对科举要做的改革实现。这大明且不说会不会分崩离析，就是那些儒教、儒家中人，怕是要撞到午门城墙了吧。

那一家自然不攻自破！”

往后，若是推进顺利，我还要让科举，也去除那些之乎者也。那些整日里，考了无数遍的圣人言论，要少出现。

朱瞻基微微一笑，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安慰道：“你现在要是说不干了，你们钱塘于家，就去南疆砍树吧！”

等到这些人都用了白话作卷，针对各衙门答卷做题。

一抹洁白闪现。

朱瞻基不假思索，立即开口：“南疆是大明的，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些营生，多弄些地。不过你手上的白莲教，倒是可以往恒河那边发展一二，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谁说我要对那家动手了？”朱瞻基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着于谦：“你们这些人，到了要对付某个人的时候，为什么总是会想着要从肉体上消灭他们？”

海底的暗流逐渐平复。

他们就像河豚身上的毒一样。

这是南海特有的属性。

一只白鸽出现。

这是一场浩大的演变。

就在他以为，这只鸽子，是不是在殉情的时候。

以后想要当官的。

它先是扑扇着翅膀，寻着气流上升到了足够的高度，然后张开一双翅膀，便在空中保持着固定速度飞行。

还是大明的爱国青年！

所以，他开口交底：“他们之所以掌握天下文脉，是因为他们掌握着这数千年的经典解释权。想要回溯正流，复辟圣人纯正的言论，需要将他们满口的之乎者也破除。

皇太孙却已经是登上了泰山顶。

感受着鼻间传来的发香，朱瞻基低声说着。

原本于谦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清除了太孙的想法。

也或是因为眼下的许诺。

至于想到的什么白莲圣教西征，不过是个玩笑而已。

忽的一下。

君子六艺是好的。

“你不该去应天的。”

大抵是飞向某个僻静的小岛上，为族群的壮大默默繁衍，贡献着自己的微弱力量。

将自己固定在男人和船舷之间的安全区域。

自己现在，是彻底的下不了船了。

朱瞻基眨眨眼：“我也没承诺，不会动一动那家人。但一直以来，大多数人都想错了方向。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从根源上消除那些影响。”

然后他又想了想，接着说：“不过你还是不要多待，早点回来南疆。这片眼下，鄂宏大已经大军开拔了，南疆诸宣慰司多年的积攒，可都是好东西，你该好好发展一番。”

于谦愣了一下，然后说：“河豚有毒，水中颇多鱼类，却是喜好食用河豚，甚至成瘾。想来，这只白鸽也是成瘾了。”

你只能去专门研究各部的卷子，去研究朝廷和各部司衙门如何运营，去理解这大明天下，是如何强盛的。

还是一身热血！

这些就如同河豚的肉一般鲜美。

随口的说了声不要打扰她，然后就蹦蹦跶跶的钻进宝船上，属于皇太孙的船舱。

教内必然会眼红。

“我没有看错？”

再从科举推行时政的问题。

于谦顿时震惊，却也有些不解：“白话……便是我们日常所说的话，这……如何能改变眼下局面？”

只怕锦衣卫衙门外面的墙壁上，都要被百姓们自制的锦旗给挂的满满当当。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砸出了一个漂亮的水。

但我需要你，此事做成，我保你一个内阁首辅！”

皇太孙的思路，直到此时，于谦已经彻底明了。

翅膀后橼突然斜向上空，整个飞行姿态，在眨眼间开始调整成俯冲的状态。

竟然是那只鸽子。

朱瞻基觉得自己是个讲道理的人。

于谦当场就想，从这船上跳进海里去。